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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譚氏板臉趕了。安若希回到屋里越想越慌,越想越怕,撲到床上痛哭起來。 安若晨坐在馬車上,隨著馬車晃啊晃,她想著四妹,若是當初她沒有叫四妹逃,現在會如何?她要找到她,她答應過四妹,只要她活著,就一定會相見。 安若晨閉著眼,想著念著,神志有些恍惚起來,似夢非夢,仿佛回到了與四妹分別的那一天,她隔著窗戶紙上的小孔,看到四妹含淚的眼睛…… 正與meimei說著話,忽覺猛地一下山搖地晃……“咚”,安若晨額前一痛,清醒過來。 她摔倒了。 安若晨眨了眨眼睛,疼得呲牙,有些不想動,但忽而反應了過來,一抬頭,看到馬車門開著,龍大站在門外看著她。 而她,正以跪姿伏在馬車里。 “我,我方才不小心,睡著了。”最后三個字細如蚊吟,安若晨尷尬得臉通紅。解釋完了臉更紅。 “姑娘睡姿頗是辛苦。”龍大一本正經道。 “明顯是摔著了。”宗澤清也不知從哪里擠了出來,“到了,下車吧。”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扶安若晨。他自覺所有人里,他與安若晨是最相熟的,他不照應著些,誰會照應呢。 果然龍大又背手轉身走了。宗澤清安撫地對安若晨笑笑,將她扶下馬車。 管事方元早接到了衛兵回來傳的話,給安若晨安置好了房間。這會正侯著欲領她過去。宗澤清跟在后頭,交代著安若晨在衙門治過了傷,但還是讓大夫來瞧瞧換個藥什么的,衙門那頭大夫開的藥方也給大夫再瞧一眼,沒什么問題就去抓藥。她還沒吃早飯,吃過早飯可以睡一會,方才累得馬車上都睡得跪過去…… 安若晨偷眼看看左右,龍大遠遠走在前頭,謝剛不見了蹤影。怎么不來個人讓宗將軍的嘴歇一歇呢,什么叫她睡得跪過去。安若晨忍不住嘆了口氣。 宗澤清聽得她嘆氣,趕緊安慰:“莫傷懷,雖是離了家,但這處無人打你罵你,為將軍辦事可能會辛苦些,也比嫁給錢裴強。啊,你是不是腿疼走不得?”趕緊將她一把扶上,“你看,男女授受不親,我也不好背你,將軍都在步行,自然也不能命人抬你。我們這兒也沒有軟轎……” 話未說完,方元與龍大同時停下。 轉過身來,方元默默遞給安若晨一根拐杖。 宗澤清一愣,厲害啊,不愧是方管事,哪兒變出來的。難不成剛才有個小仆奔過來是送這個的?還有將軍大人,你背著手這么嚴肅是何意?安姑娘走不快,真不能怪她。 龍大板著臉問:“腿疼嗎?” 宗澤清趕緊給安若晨眼神安慰,不用怕,將軍問話向來這腔調。 安若晨不由得挺直背脊,也一臉嚴肅答:“回將軍,不疼。” “耳朵疼嗎?” 安若晨一愣,臉通紅,小聲應:“不疼。” 龍大撇眉頭,似乎對她的答案不滿意。 宗澤清在一旁幫腔教育安若晨:“得與將軍說實話,腿傷成這樣,焉有不疼之理。耳朵疼不疼……”等等,他也反應過來了,是在說他聒噪嗎? 龍大面無表情看他一眼,然后接著轉身走。 宗澤清的臉垮下來。將軍!你這樣調侃手下的得力大將真的合適嗎?還是在安姑娘面前!那他今后如何立威,如何教導安姑娘? 宗澤清清清嗓子,若無其事解釋道:“龍大將軍就是喜歡開玩笑。他性子其實頗是活潑,就是隱藏得深些。” 前頭的方元猛地咳了幾聲,似嗆到了。安若晨笑了起來。宗將軍才是真活潑啊。 安若晨的居處是個獨立小院,只有三間屋子。方元撥了兩個丫頭照顧她起居。安若晨進得屋里,看到桌上放了滿滿三大摞卷宗。 龍大吩咐:“你這幾日,吃飯睡覺養傷,把這些卷宗看完。” 任務頗重。 “這里頭是徐媒婆的所有資料和我們查探到的她cao辦過的婚親人牙買賣事宜等。”謝剛道:“你熟讀后,從里面挑些你覺得可疑的人來。” 安若晨忙點頭應好。 “謝剛將教你如何應對各種狀況,如何分辨情勢,如何看人臉色,如何刺探消息。之后我會考考你,若覺得你能勝任,方會放你出去辦案。” 要是覺得她不行會如何?安若晨沒敢問。 龍大的囑咐簡潔,走得也很是干脆。謝剛公事公辦,交代清楚后也未久留。宗澤清拖沓些,安慰了好幾句。安若晨忽然想起老奶娘,便拜托他幫忙傳個話。 “我老奶娘姓宋,原是我娘的奶娘,陪嫁過來的。她與安府并無賣身契,不從安府領月錢,依律隨時可以離開。她說過待我嫁了她便回老家養老去。若是宗將軍這兩日有機會去安府,煩請告訴奶娘,我無事,讓她安心回去吧。我爹這段時日想來會憂心如何讓錢裴息怒,顧不上家里的事,讓奶娘快些走,莫要被遷怒了才好。” 宗澤清一口應承下來。 安之甫確是一心惦記著讓錢裴息怒,就連回家補眠也未曾睡踏實了。起來后又趕緊火急火燎將安平、譚氏和安榮貴都喚了來,詢問事情都辦得如何。 安平、譚氏一一說了。退婚的事已經安排妥當,禮單聘金還有各禮數等皆與媒婆子對好了。今日便會安排人給錢府送過去。給錢裴致歉的禮也準備好了,只是不曉得錢裴那頭的反應如何。 安榮貴也道,他都算清楚了,眼下玉石鋪子的生意穩當,那兩箱子貨能撐得一陣子。反正南秦與大蕭的關貿還封著,倒還沒有求著錢裴的地方。該是還有時間慢慢將關系圓回來。 安之甫想著這事,又恨起安若晨來。“只不知那丫頭究竟在衙門里說了什么。竟能讓太守大人與將軍都幫著她。她死便死了,莫要拖累我們才好。拿回貨的事,錢老爺不知用的是何手段,就怕那丫頭胡說八道,把這事牽扯進去。” ☆、第25章 (修訂) 第25章 幾個人商討一番,安之甫將各房都叫了過來,只道安若晨被將軍召入軍中辦事,與錢府的婚事暫時做罷。喝令全府上下管好嘴|巴,若是聽得一字半句有關此事的猜測議論,定不輕饒。 安若希低著頭,面色慘白,想親口問問爹爹與錢家是不是不會再議親了,卻不敢開口。 倒是四房段氏聽說安若晨跟隨將軍走了頓時尖叫:“那我女兒呢,芳兒呢,她在哪兒,在何處?安若晨那賤人不交代清楚,怎地就讓她走了?婚事做罷,竟然做罷!我的芳兒便是因為此事被安若晨哄騙走的,不是她干的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