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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安若晨猶豫著。 龍大沒催她,只靜靜地看著她。 安若晨想了想,心里嘆了口氣,道:“我猜,他不是那位謝先生。” “你不是沒見過謝先生的相貌?他跟蹤你,挑你落單的時候欲下手,為何他不是那位謝先生?” 安若晨反問:“官兵們在林中搜捕,與謝金交手,又沿血跡追擊了一段,最后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在發(fā)現(xiàn)尸體之前,官兵們是否看清了交手之人的臉?” “未曾看清。” 安若晨抿抿嘴,明白龍大已經(jīng)細究過細節(jié),所以他心里已有定論,如今這般問她,真是在考她了。她繼續(xù)道:“徐媒婆八面玲瓏,什么人沒見過,怎會對謝金這樣的人畢恭畢敬?而會場之中,對方既是已誘騙我到樹林,何不耐心等我入林再動手?這與那位謝先生的謹慎小心實是不同。我在林中躲起來后,有人到處尋找,想誘我出來。而謝金卻是不見了。我猜當時謝金已被制住。對方想一箭雙雕,將我殺了,待官兵入林搜捕,再佯裝謝金不敵,生恐被捕于是服毒自盡。于是我被謝金殺了,謝金再將自己殺了。” 龍大嚴肅地點頭:“倒是頭頭是道,頗有道理。先前為何猶豫?” “怕將軍覺得既是這般,還是當將我留下做餌才好。” “那為何又說了真話?” “將軍聰明絕頂,決斷英明,既是這般問話了,定也明白其中疑點,我若扯謊騙將軍,怕將軍惱了,連做誘敵之餌都沒機會了。” 龍大施施然道:“馬屁拍得不錯,倒是讓人頗受用。” “……”安若晨努力維持表情的端莊。 “如今倒是還有一個問題,若你的推測正確,那誘你出來的那人引衛(wèi)兵衙差追捕謝金,要讓他們找到謝金的尸體,他自己又如何脫身呢?” 安若晨張了張嘴,愣住了。 “林子內(nèi)外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官兵,大家散于各處搜林,你也是被搜出來的。那人呢?如何逃?” 安若晨被龍大盯著看,心里越發(fā)緊張。“呃……”她努力思索,“也許,也許他根本沒逃。先躲好了,待大家散去,他再離開。” 龍大挑了挑眉。 安若晨看得直想揉揉自己的眉,“若是,若是我有武藝,便跳到樹上去。差爺軍爺們,搜樹上了嗎?” 龍大的眉揚得高高的。 安若晨咽了咽口水,不是嗎?那林里大樹枝葉茂密,絕對是藏人的好地方,可比她蹲樹叢里強多了。 龍大沒評價,卻是忽然道:“你記住時候,十月十五,申時,南城門。錯過了,便再沒有了。”龍大說完,揮了揮手,示意安若晨可以走了。 安若晨出了酒樓還有些迷糊,就這般放她走了,那龍大將軍見她這一面是何意思? 鬧不清楚的還有宗澤清,安若晨和安平主仆數(shù)人離開后,宗澤清在雅間里問:“將軍,你密會安姑娘多次,所為何事?” “覺得頗是可惜罷了。”龍大喝著湯,好半天才答。 “可惜什么?”宗澤清兩眼發(fā)光,嗅到了重大八卦的氣息。 “可惜她非男兒身。” 宗澤清的臉要綠了,這話里頭有何深刻含義?將軍喜歡安姑娘,但希望她是男兒身?啊,小道消息曾傳過將軍有斷袖之癖,不然怎地這年歲了還不娶個夫人。不娶夫人便罷了,妾室也沒擺上幾個放家里。沒妾室也就罷了,平常有貌美姑娘示好,將軍也未有正眼瞧過人家。不近女色,古板嚴肅。 難道傳言是真的? “若她是男兒身,好好栽培,定會成為有用之材。” “……”宗澤清臉垮下來。大將軍不解風|情到極點,莫說娶夫人了,怕是斷袖也沒興趣吧。看見個歡喜欣賞的姑娘,居然只惦記把人家栽培成人才。 “許久未見如此有勇有謀又沉得氣的人了。” 宗澤清真想指指自己的鼻子給將軍看,這里不就有一個!可惜將軍看也不看,只顧喝湯。 幾日后,安若晨聽說這案子太守大人結(jié)案了,判定謝金平日穿上華服喬扮成有錢人家公子外出行騙,勒索錢財。許是打算在誓眾會上故技重施,挑中了個落單的大家閨秀準備下手,不料被巡查的兵將發(fā)現(xiàn),謝金慌亂之下行兇,反被擊殺。 安若晨靜靜聽了,沒說什么。就算官府懷疑那是細作也沒證據(jù),只得如此了結(jié)此案。但是龍將軍定是明白怎么回事的。可她擔心的事沒發(fā)生,將軍沒向她提任何誘敵的要求。他一言九鼎,她真的可以離開這里了。 安若晨心里暗暗歡喜。那日,她瞧著安之甫高興,便向他請求去給母親上墳。安之甫當日拿回了那兩箱玉石貨品,心情舒暢,一口答應了。于是安若晨帶著丫環(huán)和老奶娘前往母親墳地祭拜。 還有七日便是十月十五,安若晨靜靜數(shù)著日子,如今來看看母親,內(nèi)心祈禱希望這不是今生最后一次。安若晨在母親墳前站了許久,在心里與母親說了許多話。她告訴母親,她要走了,離開這里。 “活得像自己所希望的那般。” 安若晨想起龍大說的這句話,不禁微笑。她對母親說,她也是個有福之人,雖生在這樣的家里,有這般的爹爹,被許下這樣的婚事,但她遇見了貴人。 在那樣的時候,遇見了那樣的人。 安若晨想起母親年少青春年華時遇見了父親,從此一生郁結(jié),匆匆結(jié)束。而她遠走他方,還不知會如何。她在母親墳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安若晨回到家里,正遇到安若希帶著安若芳從花園里采|花歸來,兩人手上各捧著一大束,笑容滿面。安若芳看到大姐,忙奔過來給安若晨分了好幾枝。安若希臉色有些不好看。三個人一起往回走的時候,安若芳手上的花沒捧住,掉了幾枝,她蹲下?lián)欤淞撕蟆?/br> 安若希回首看了看,小聲嘲諷:“也是個養(yǎng)不熟的,吃的玩的都是我?guī)е齾s是一直惦記著大姐。” 安若晨沒吭聲,心里卻是贊二妹這“也”字用得好,大家都親姐妹,吃的玩的誰也不欠誰,她怎么不看看自己是不是也養(yǎng)不熟,光知道說別人了。況且,她才討好四妹幾天啊,話說得跟她把四妹帶大了似的。 安若晨雖未言語,但安若希卻覺得大姐似在諷刺她,不由瞪了大姐兩眼。安若晨仍是不理她,心里卻琢磨著,二妹突然對四妹頗頗示好,是何故?是否爹爹給四妹訂下了一門好親,二妹知道了,打算好好巴結(jié)四妹幾年,等四妹出嫁之后,回頭能幫襯于她? 安若晨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