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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安若晨笑了笑,摸摸四妹的腦袋。就連十二歲的小姑娘都能看出二妹的心思,莫動到她的利益,她便不會對人太壞,所以她無端端跑來罵了她一番,那定是覺得她差點壞事了。難不成,若她被退了婚,二妹便得代嫁?爹爹與二姨娘相議過這事? 安若晨警惕起來。 四妹呢,為何二妹突然對四妹這般好?二妹仗著譚氏在家中掌事,向來心高氣傲,常壓著姐妹們一頭,突然對四妹親切起來,為何? “大姐。”安若芳突然小聲道:“大姐必須嫁給錢老爺嗎?不嫁不成嗎?” 安若晨微笑:“說的什么傻話,定好了親,怎能不嫁?” 安若芳咬咬唇,低著頭絞著手指,而后小小聲道:“我覺得,大姐……”她頓了頓,“大姐從小沒了娘,我們有娘疼,大姐沒有,大姐當嫁個會疼人的,那個,那個錢老爺很可怕。” 安若晨沒說話。她知道四妹咽回嘴里的那個詞是什么。 可憐。 她想說大姐可憐。 但安若晨不這般想,她不可憐,甘于茍且活著才可憐。她摟了摟四妹小小的肩膀,不知道要如何與她解釋,也不敢解釋。說得多了,就容易招疑了。 “大姐,我,我存了些私房錢。”安若芳垂著頭小小聲,“雖然不多,但是,好歹也能撐上些日子。要不,要不大姐你逃吧。” 安若芳說到最后,聲音幾不可聞。她抬起了頭,看著安若晨。 安若晨震驚,萬沒想到四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是否她的盤算被人知曉了? 她很快鎮定下來,摟著安若芳道:“傻meimei,快別這般想,這念頭可萬萬不能有。天大地大,哪處能有家里好,外頭極是兇險,一個女兒家,能逃到哪里去?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安若芳皺著小眉頭,張了張嘴欲說話,被安若晨攔住了:“可別再說傻話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豈能抗命?” 安若芳咬住唇,看著大姐,眼眶竟慢慢濕潤起來,淚水打著轉,卻似不敢落下。“我要是有本事就好了,我有本事,能掙錢管事,jiejie若是受了欺負,我也能護著jiejie,可惜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存下了一點點錢銀……” 安若晨一把將四妹摟進懷里,不再看她的眼睛,心里五味雜陳。 安若晨不敢忘,那年安若芳五歲,她十一,母親剛過世一年,各房欺她年幼,將她母親首飾盡數拿走。有一件是她母親臨走時特意與她說留給她的,那是外祖母之物。于是安若晨便去三房薛氏那兒將那件首飾偷了回來,藏得好好的,無人知曉。任各房怎么問,她都說不知曉。可后來有次安若芳與她一道時說起她母親,她對小meimei無防心,漏口說了這事,道她好歹還有一物留著對母親的念想。卻沒料安若芳卻是被她娘親教來套話的。 事情敗露,安若晨被安之甫一頓毒打,首飾也被三房薛氏又搶了去。可恨的是薛氏其實并不稀罕那物,為報復她還故意將那首飾當了。 事后安若芳痛哭,她其實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jiejie被打了,她哭了。安若晨沒法怪安若芳,但從此她學會了一件事,有些人并不想害你,但會有別人利用她來害你。 安若晨緊緊摟著安若芳,道:“千萬別這般想,不能有這樣的念頭。”她用溫柔的聲音,對meimei說著謊。 第二日,安若晨被衙門傳喚。安平奉命陪著大小姐去了。 到了郡府衙門衙堂受了問話,才知道原來是那日那個玄青色衣裳的男子身份查到了。那人姓謝,名謝金,是城西來金酒館的老板,有些武藝,常欺負鄰里老幼,但沒犯過什么大事。他鋪子里有兩個伙計,伙計并不知道謝金有這身衣裳,說是料子不錯,謝金平素可是穿不起。而衙差搜了謝金的屋子,在他床底搜出一箱銀子,新舊不一,看上去是攢了一段時日。還有幾身華服,也全是謝金的尺寸。兩位伙計均是大吃一驚,表示并不知道謝金竟藏了這些東西。且再仔細琢磨,說起來有時還真不知謝金去了何處,頗是神秘。但在謝金身上并未搜出誓眾大會的邀請帖子,其伙計也未聽說謝金要去參加誓眾大會,故而謝金究竟是如何進的會場便不得而知。 姚昆讓安若晨來,便是想問一問安若晨,可還會想起些什么。從前是否與來金酒館有過接觸,或是聽別人說起過什么沒有?誓眾大會那日謝金做過什么,她是否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可曾見到謝金與其他人接觸交談?是否有同伙? 安若晨聽得那人姓謝,心里一跳。她仍按當日口供所述,身體不適,迷路落單,偶遇賊人。不認識謝金,從未聽說過他。姚昆詢問再三,讓她回去了。 安若晨坐在轎中,細細思量姚昆問話的用意,難道,姚昆認為謝金是細作?按先前龍大所言,細作通常暗藏□□,若是事發無處可逃,便服毒自盡。那謝金死時便是如此。但若說他便是那個細作謝先生…… 安若晨腦子里的念頭一閃,這時卻聽到有人叫道:“安管事。” 聲音頗熟。似宗澤清。 安若晨輕掀轎簾,發現已行到一處酒樓處,宗澤清正在樓上雅間窗邊沖他們招手,見到她探出頭來只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過了,卻是對著安平道:“怎地這般巧,安管事做什么要上衙門來?安老爺近來可好?上來一述如何?” 安平討好巴結宗澤清都來不及,自然一口答應。他讓轎夫稍待,也不招呼安若晨,撇下她自己上樓去了。 這宗將軍出現得也太巧了些。安若晨心里一動,左右看看,下了轎。轎夫躲在酒樓檐下避日頭說著話,未留心這邊,安若晨若無其事也進了酒樓。進去之后一打量,并非用膳時候,一樓幾乎沒甚客人。右側有個過廊,里頭有雅間。安若晨想了想,朝過廊走了進去,里面一間雅房的門掩了一半,安若晨敲了敲。 屋里有人應聲:“進來。” 聲音很是熟悉,安若晨推開門。 龍大獨自坐在雅間里,正喝湯。見得安若晨進來,放下了碗,嘴角微彎。安若晨覺得他應該是在微笑。不知是因為湯太好喝,還是因為看到她的緣故。 “你來了。”龍大道,語氣好似與她約好了一般。 “將軍。”安若晨施了個禮,暗暗慶幸自己沒猜錯。 “未與你傳信,你能找來,頗有幾分機智。” “謝將軍夸獎。”安若晨以為,宗澤清將軍就是好大一個活“信”。 “那人姓謝,你有什么想說?”龍大沒廢話寒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