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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白熹就不敢斷定了。婁佳現(xiàn)在還在獄里沒出來,婁侍郎在家思過,起復(fù)遙遙無期,太子也沒有保婁侍郎的意思,按理說婁家不該這么囂張。可婁側(cè)妃受寵多年,婁側(cè)妃所生之子趙成又以乖戾聞名,他們母子二人能不能做出喪心病狂的事,誰知道呢。 白熹隨口夸了幾句,引導(dǎo)著白玉茗說她在京城遇到的人和事,白玉茗有了這樣的機(jī)會哪肯放過,自然是大吹特吹,但凡是她露臉出風(fēng)頭的時(shí)候一個不肯放過。當(dāng)然了,她在李家的那次大獲全勝,書、畫講得多,琴和棋就略過不提了。 那是趙戈幫著她才贏了的,沒法講,一講全露餡了。 “姑娘可真能干,書和畫把京城那些嬌小姐全贏了呢。”奶娘興奮得紅光滿面。 “行了,別再夸她,再夸她要上天了。”容姨淡淡的道。 白玉茗知她面上雖冷,心里卻是疼愛自己的,嘻嘻一笑,嫻熟的撲到她懷里,勾著她的脖子搖晃著撒嬌,“我不上天,天上的玉皇大帝就算來請我我也不去,我舍不得你呀。” “去去去,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容姨嫌棄的推推她。 白玉茗掛在她身上蕩來蕩去,“就不下來。我本來就是個孩子,再說了,就算我長大了,在你面前我一輩子都是孩子。” “瞧瞧這小無賴。”容姨和奶娘都被她逗樂了。 白熹心里有事,笑容很是勉強(qiáng)。 他借口方才宴席上凈顧著喝酒了,沒吃飽,讓容姨娘和奶娘親自到廚房給他準(zhǔn)備消夜去了。留下白玉茗和翠錢,白熹又把京城發(fā)生的事問了一遍,白玉茗還和方才講的差不多。白熹沉吟片刻,心中煩燥,到院中踱步。 翠錢悄悄捏白玉茗的手,“姑娘,那幾匹小玉馬你怎么不說?” 白玉茗一臉討好,“好翠翠,那個你先替我瞞著,好不好?” 翠錢板起臉。 替白玉茗瞞著白熹,她是肯的;但瞞著容姨和奶娘,翠錢肯定不干。姑娘年齡小愛胡鬧,要是姑娘的事她連容姨也瞞了,那還得了? 翠錢先前已經(jīng)寫信回來過,現(xiàn)在是打定主意要告狀了,要讓容姨好好的管束姑娘,可不能讓姑娘被壞人給騙了。 壞人就是壞人,長得好看也是壞人,身份高貴也是壞人。 白熹心里有事,容姨備好酒菜,他小酌了幾杯,不知不覺已是微醺,當(dāng)晚便沒走,宿在了容姨娘處。 沈氏因?yàn)檫@個很是生了番悶氣,“沒見過正妻外出數(shù)月才回府,老爺當(dāng)夜便宿在姨娘處的。”有心要鬧騰一場,但賈弼和賈沖父子倆還在白府住著,鬧開了親戚面上不好看,只能咬牙忍了。 賈弼父子在白府盤桓數(shù)日,和白熹商量定了婚期。 六月初六,賈家到白府送了聘禮。 常山府那邊傳來消息,秦百戶于獄中暴斃,這樁案子成了無頭公案。秦百戶到底為什么會突然趕到驛館,又為什么會私刑處死李思雨,再也無從得知了。 賈弼、賈沖以及白熹知道這個消息后,心里都沉甸甸的。 背后有人在暗算白家,但這個人是誰,竟然查不到么? 賈沖本應(yīng)回京任職的,但驛館之事既然成了疑案,他放心不下白玉瑩,放心不下白家,便托賈弼替他請了長假,暫時(shí)留在了光州。 白熹感慨的拍著賈沖的肩膀,心里真正認(rèn)可了這個女婿。 沈氏既為賈沖的這份心備感欣慰,又憂心耽誤了賈沖的前程,幾次三番催著賈沖回京。賈沖不肯,“我實(shí)在放心不下表姑母。”沈氏感動之余,又抱怨起白玉茗,“不是因?yàn)樾∑撸瑳_兒也不用這樣。他還年輕,此舉于他前程有礙啊。” “都怪我。”白玉茗沮喪、自責(zé),耷拉下小腦袋。 “怎么能怪你呢,都怪背后那個惡人。”白玉瑩和白玉格極力反對。 有白玉瑩和白玉格在,沈氏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抱怨幾句便過去了。 白玉茗晚上躲被窩里和小玉馬說話,“你們說說,到底誰要害我?小紅你紅艷艷的,一看就聰明,你先說。你不愛開口啊,那小黑先說唄,像我這樣又聰明又可愛的姑娘,誰忍心害我呀?” “嫉妒你的人嘍。”容姨冷幽幽的聲音。 白玉茗一呆。 下一刻,她的被子被掀起來了,呆呆的仰頭看上去,是容姨那沒有表情的臉。 “娘。”白玉茗討好的、甜甜的叫道。 “叫容姨。”容姨皺眉訓(xùn)斥,“說過多少回了,不許叫我娘,要叫我容姨,又忘記了?” “沒忘。”白玉茗滿臉陪笑。 忘是沒忘,這不是做虧心事被抓著了,想套套近乎么…… “小山,我和老爺商量好了,這便給你尋個江南鄉(xiāng)下的俊秀少年,把你嫁過去。”容姨的語氣不是商量,是命令。 “不!”白玉茗一陣委屈,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看著就要哭了。 容姨狠狠心,“小山你不要怨我,你娘說過……不對,是我娘說過……” 白玉茗撲到容姨懷里哭泣,“我知道我知道,你娘交待過你,要你不許回京城,你的孩子也不許回京城,還要你的孩子嫁到江南鄉(xiāng)下,過平靜的日子。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喜歡他……我就是喜歡他……” 容姨滿心滿口全是苦澀,低低的道:“喜歡他是皇孫?喜歡他風(fēng)流倜儻?喜歡他一往情深?傻孩子,這些全靠不住,情情愛愛對于皇室子弟來說不過是個消遣,可對你來說他就是全部了。‘士之耽兮,尤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女子和男子不一樣,懂么?你和世子爺也不一樣。” 容姨指著排成一排的小紅小黑和小青,“就像這幾匹小玉馬,在你來說是寶貝,天天晚上躲被窩里玩,和小玉馬說話;可這小玉馬對世子爺來說算什么?不過是隨手便可以送人的平常物件兒罷了。小山,容姨是過來人,說這些全是為了你好,你聽容姨的話吧,世子爺對你不可能是真心的。” “不,我不信,我不信!”白玉茗拼命搖頭。 “皇室子弟心最狠,莫盼著世子爺會兒女情長。”容姨嘆道。 “如果他也像我在意他一樣的在意我呢?”白玉茗揚(yáng)起淚汪汪的小臉。 容姨雖面冷,可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傷心成這樣,她也實(shí)在是不忍,伸手替她拭淚,柔聲哄她道:“若他也在意你、喜歡你,容姨便不攔著你倆了,好不好?” “好。”白玉茗哽咽點(diǎn)頭,伏在容姨懷里哭泣不止。 容姨愛撫的拍著懷里的小姑娘,也紅了眼圈。 白玉瑩的婚事定下來之后,白熹開始為六姑娘白玉蘋、七姑娘白玉茗擇婿。 白府住進(jìn)來兩位十八-九歲的年青人,一位姓連,是連姨娘的娘家侄子連令德;另一位姓錢,是白熹一位同年的族侄,江南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