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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泡在雨水里,倒別有一番滋味。 “沒我的命令,你和慕七都不許動她!” 說罷這話,唐令大步朝外走。 “督主,您去哪兒?”楚楚忙追了出去,她還想“勸”督主殺了那女人,可……終究沒敢再開口。 “我知道她的那個家在朱雀街。”唐令笑的有些壞,傲然道:“我去接她回來,不管用什么法子。” “來不及了。”楚楚冷笑了聲。 “你說什么?”唐令回頭,看著眼前這清冷狠厲的女子,皺眉,轉(zhuǎn)而緊張非常,大驚失色:“難,難道你已經(jīng)動手了?” “哼,” 楚楚不屑一笑,故意刺激唐令:“就在你抱著她的畫喝酒時,她和榮明海回了趟朱雀街,匆匆收拾了下行禮,連夜去了定陽。聽見了么?她走了,靜悄悄地走了,就是為了躲你。” 第74章 臭德行 七個月后 天灰蒙蒙的, 冷風吹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時候飄起了小冰粒,到了晌午已經(jīng)成鵝毛大雪了。萬山皆白, 枯樹這會兒瞧著也可愛了許多, 如花瓣般的雪翻飛其間,果真有了幾分詩意。 車轱轆碾地的吱呀聲和馬蹄的得得聲打破了官道許久的空寂, 一輛馬車從北邊徐徐駛來,趕車的是個十分英朗的男人, 他個頭極高, 皮膚微黑, 穿著黑貂毛大氅,腳蹬牛皮暖靴,跟前放著把半人高的長刀, 正是榮明海。 他一邊用馬鞭吆喝著鼻噴白氣的黃馬,一邊喝著皮囊里的燒刀子,烈酒下肚,美美地打了個嗝兒, 瞧著馬背上落了層雪,由衷地啐了口:才半年多沒回來,大梁就他奶奶的變得這么冷! 正在此時, 一只纖白的手掀開厚氈車簾子,從里面出來個絕美的婦人,她穿著暗紅色襖子,頭上斜插了支碧玉簪, 腕子上戴了兩只小銀鐲,正是沈晚冬。 “做什么,快回去躺著。” 榮明海連連往回推沈晚冬,著急道:“冷,別凍壞了你們。” “哎呦,一直在車里窩著,人都軟成一坨了。” 沈晚冬嬌嗔著,三扭兩扭坐到榮明海跟前,從他手里搶過馬鞭,佯裝趕車,瞧著這男人急得趕忙用大氅裹住她,沈晚冬噗哧一笑,瞅了眼他手里的燒刀子,像只小貓似得頭輕輕在他胸膛蹭,舔了舔嘴唇,可憐兮兮道: “哥哥,就一口。” “不行!” 榮明海斷然拒絕,雖板著臉,嘴角卻偷偷上揚著笑,將酒囊扔遠,當即就在路上砸出個雪坑。他使勁兒搓手,搓熱了,這才輕輕撫摸沈晚冬的肚子,強硬道: “等生了后,我給你拉十斤,管飽了喝,現(xiàn)在絕不許!” “好兇啊你。”沈晚冬佯裝惱怒,扭過頭不看他,賭氣:“不生了!” “行行行,祖宗,給你喝。”說罷這話,榮明海俯下身,含住女人的唇,舌尖劃過她的貝齒,輕吻著,將口中的微薄酒氣一點點送給她,半響,才放開她,將她快要掉了的玉簪扶好,挑眉一笑:“解饞了沒?” “已經(jīng)醉了。” 沈晚冬閉眼甜笑,窩在榮明海懷里,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小聲哼著鄉(xiāng)謠。快到大梁時,她說想去給含姝掃掃墓,順便告訴含姝她已經(jīng)有了三個月的身子。 明海向來寵她,便讓老梁和其他兄弟們先行縱馬回城,和她一起趕著車,慢悠悠地去亂墳崗子。 七個多月前的那個雨夜,她與明海終于走在一起。 原本她是打算在家等著他回來,順手就把麒麟撫養(yǎng)在身邊,再暗中派人回老家將母親和哥哥嫂子接來,一家人安安生生過日子。 誰知章謙溢當時聽了這話,搖了搖頭,半響才說了句:定陽民變波及到了寒水縣,周遭的鄉(xiāng)里皆被五斗軍控制,小妹,怕是你母親和哥哥也遭了災(zāi)。 她當即就下決心,同明海一起遠赴定陽。 明海不同意,說是兵荒馬亂的,去了定陽,他每日家軍務(wù)政務(wù)繁忙,照顧不到她。 她再三堅持,當初淪落風塵,一直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不敢輕易將家人接來,如今說什么都要回去,一定要看到家人平安。 明海拗不過她,只能答應(yīng)。 在走之前,他們先回了朱雀街的家。 這個宅子是她的,可她從未踏入過半步。 宅子三進三出,遠遠比不上唐府與侯府的奢華氣度,可卻精致溫暖,再加上戚文珊住進來了,里里外外又拾掇了遍,更有家的味道。 那晚,她第一回見到了兒子。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杜老先生的關(guān)系,戚文珊對她倒沒那么防備了,知道她要去定陽,甚至親自幫她準備了衣裳鞋襪、首飾胭脂等物,竟沒理會榮明海這茬。又趕忙去臥房將熟睡的麒麟逗醒,抱給她,拿著糖豆子哄麒麟:寶寶,這也是娘,好孩子別哭。 麒麟被戚文珊養(yǎng)的又白又胖,她抱了沒一會兒,胳膊就發(fā)酸。 不知是不是母子天生連著血脈,麒麟到后面不扭著身子哭了,乖巧地坐在她腿上,小手抓著她的頭發(fā)玩兒,笑的時候眼睛瞇成個月牙,真是可愛極了。 她瞧著奶娘過來給麒麟喂了奶,瞧著麒麟又沉沉睡去后,扭頭兇了頓戚文珊:若不是你心存歹念,我至于遭這么多罪? 戚文珊站在床跟前淌淚,一直好聲好氣地給她賠罪,說:meimei,咱們?nèi)缃裾娉梢患胰肆耍^去的一切,是jiejie對不住你。jiejie以后一定好好補償,哪怕給你騰位子。哎,我原本也沒什么位子。 瞧見戚文珊蒼白的臉,孱弱的身子,她當時有十分的火氣,也只剩三分了。 半響,才說了句:多謝你照顧孩子,受累了。 戚文珊一聽這話,簡直哭成了淚人,趕忙坐到她跟前,什么話也不敢多說,只是拉著她的手哭。 末了,戚文珊低著頭,自嘲地笑了聲,說:你比我和秦氏有福,若是換做別的女人,他絕不會從半路返回來。meimei啊,他心里裝了天下,也裝了你,好好跟他過吧,給他生個孩子。 離家時,戚文珊親自出門送她,見到榮明海后,戚文珊低著頭,說了句:煩請侯爺告訴梁爺,妾身對不住他,更對不住素盈,清明的時候妾身還會去給素盈母子掃墓,這輩子的債,怕是還不完了,還請梁爺保重身子,莫要再貪杯,會傷身。 許是想起傷情過往,榮明海臉色也不怎么好,淡淡地說了句:你自己也保重些,老梁那邊你放心,我會照顧的。 她和明海等人馬不停蹄地趕赴定陽,為了路上方便,她一直穿著男裝,還學(xué)會了騎馬。老梁雖說總是給她臉子瞧,不怎么與她說話,可有一日忽然把她叫到一邊,給她扔來一把輕盈的短劍,說: “女孩子總不能指望著男人護一輩子,我給你教劍,好好學(xué),以后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