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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點點的憐憫,那她這條命就能保住,也能為將來籌謀番。 至少,不用再彈唱賣笑。 * 冬天的白日,就是短。 她從天亮,等到了天黑。 章謙溢怒氣拂袖而去,沒有回來過,下人們也不敢進來收拾東西,就由著她坐著,從早坐到晚。 天黑了,屋子被夜色包圍,炭火也早已熄滅,很冷。 自從含姝死后,她就懼黑,因為在黑暗中她會多想,想著想著就會哭會怕,她從來都不愿意走上含姝的老路,可偏生命薄,無時不刻都被人逼在死亡的懸崖。 兩天一夜未合眼,而肚子里又空空如也,饑餓和疲憊讓她就快要撐不下去了。這會兒背也酸,喉嚨連咽口唾沫都疼得厲害,真沒用,怎么這時候病了。 已經很晚了,侯爺說會來,難道在騙她? 忽然,外頭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聽著不下一個人。 沈晚冬大喜,忙抬頭看去。 一個瘦高清俊的男人端著燭臺走進來了,是章謙溢,怎么是他。 緊跟在章謙溢身后的,是府里的下人。她們抬著熱湯進來了,將澡盆里的涼水倒掉,換上熱水,隨后又端進來兩個炭盆,用鐵筷子捅了下銀炭,火苗登時就躥了起來,向冰冷的屋子吐著暖意。 “你們下去吧,把飯燒上,半個時辰后送進來。” 章謙溢揮手,讓仆婦們走人。他將燭臺放下,悶著頭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站在沈晚冬面前,冷聲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沈晚冬不說話,她沒力氣說一個字了。 “你居然把他的話當真了。”章謙溢板著臉嘲諷,忽然,他壞的很笑:“我今兒去外面,你猜我打聽到什么了?人家侯爺去找了個頭牌姑娘,喝了頓花酒,這會兒正抱著女人睡覺呢。你是個什么東西,他憑什么給你做承諾,你以為他真會來?清醒點吧,這個世上,除了我對你好,時刻惦念著你,誰還有這份耐心。” 沈晚冬眼睛熱了,是啊,她就是個玩意兒,誰把她當回事。可是,從章謙溢口中出來的話,能信幾分?直覺告訴她,安定侯今晚一定會來,再等等,等等。 誰知章謙溢并不讓她等,這男人瞧見她這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二話不說,直接開始脫她的衣裳。 “別動我!”沈晚冬掙扎,憤怒道。 “終于愿意和我說話了么?”章謙溢冷笑,他絲毫不理女人對他的拳打腳踢和又抓又撓,直接扒她的衣裳,他永遠知道如何輕易地脫掉女人的肚兜,也知道這女人沒啥力氣了,擰不過他。而且她身上guntang,好像病了。 “趕緊泡個熱水澡,待會兒請大夫來給你診脈,真是個瘋子,為了算計個外人,連命都不要了。” “把衣服還給我!”沈晚冬一面用胳膊擋住雙.乳,一面胡亂地去搶自己的肚兜,誰知,這男人竟壞笑了下,指頭夾著她的肚兜揮舞了下,隨后揣進懷里,還逗她:想要,自己伸進來拿呀,你敢么? 他越是這樣,她的惡心感就越重,若不是胃里真沒東西了,她真的會吐出來。 正在此時,忽然有人急匆匆地敲門了,是外面伺候的仆婦: “公子,侯爺來了,他此時就在外頭等著,問姑娘這會兒方不方便見他。” 沈晚冬大驚,一時間竟顧不上遮羞,更不顧上去搶肚兜,她慌了,她怎么能讓侯爺看見她這幅樣子,她要穿衣服,趕緊穿上。 第32章 玉容膏 誰知沈晚冬剛將襖子撿起來, 就被章謙溢給搶走。 這男人個子極高,他將衣裳高高舉起,歪著頭瞧面前急躁慌亂的女人, 有些賭氣似得壞笑:“你不就是想讓侯爺看你有多慘多可憐么?現在不是正個好機會?” “還給我!” 沈晚冬左臂護住袒露的雙.乳, 踮著腳,伸直了胳膊去搶她的襖子, 誰知越搶,這男人越跟她較上勁兒了, 就是不給。一氣之下, 沈晚冬索性連羞都不遮了, 她粉拳緊握,兩臂下垂,直接將所有春光都展露在男人面前。 “公子的建議沒錯, 妾身怎么就沒想到呢,我這就出去見侯爺。” 說這話的時候,沈晚冬是真的恨紅了眼,她抿著唇, 低頭直接往出走,就在手碰到門閂的瞬間,她被章謙溢抓住了胳膊。回頭一看, 章謙溢一臉怒色,咬牙恨道:“你是不是瘋了!”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陣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 一個沉厚的男聲響起: “晚冬姑娘,本侯能進來么?” 沈晚冬還未回話,嘴就被章謙溢給緊緊捂住。 這男人連拉帶拖,將她拉到了花廳旁邊的寢室內,湊近到她耳邊,低聲急道:“咱倆的帳,以后有大把的時間慢慢算。如今得將眼前這位爺給應付過去,趕緊把衣裳穿上,聽話。” 沈晚冬點頭,趁著章謙溢稍微松開些后,她猛地咬住男人的右手指頭,她將自己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出來,她就是要趁著這會兒報復,反正外頭有榮明海在,她有什么怕的,姓章的還能把她怎樣。 可明明是要報復,可為什么那么憋屈難受。 她一直沒松口,而他只是悶哼了聲,并沒有抽手。 當腥咸的血味在唇齒間蔓延開時,她才丟開。 “解氣了么?”章謙溢低聲呢喃。 沈晚冬沒說話,她從章謙溢手中拽過自己的衣裳,往身上穿,略垂眸一看,男人的右手在微微顫抖,上面的三個帶血的牙印格外惹眼,傷口瞧著蠻深,應該挺疼。 氣可以解,恨又如何能解。 “小妹。”章謙溢輕甩了甩手指上的血珠,幫著他的小妹穿襖子,整理凌亂的頭發,低聲囑咐:“安定侯不是普通人,我擔心你一個人應付不來,他們這些人說話隨時隨地給人下套,你什么時候被埋坑里都不曉得,待會兒侯爺進來后,你提出讓我留下,我會幫你周旋,起碼別叫他生出想要你小命的想法。” 沈晚冬沒答應,可也沒拒絕。 她疾步走向花廳的正門,深呼吸了口氣,打開。借著院中的燈籠燭火,她瞧見前方不遠處站著個身量極高的男人,這男人聽見背后有聲音,緩緩轉過身來。 他拿著長刀,仍穿著早上那身細鱗軟甲武服,面上瞧不出半分倦容,就那樣波瀾不驚地立在一棵正開放的梅樹邊,朝她揚了揚手中提著的大錦盒,淡淡笑道:“本侯今兒進宮面見太后時,從太醫院配了些“玉容膏”,順路拿給你。” 沈晚冬眼睛一熱,一個不留神就掉淚了。 她忙低下頭,側身讓出條道,欠身福了一禮,怯懦地說了聲:多謝侯爺。隨后半倚在門框上,迎榮明海進去。 進入花廳后,她瞧見章謙溢笑著前來,躬身給榮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