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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把她嫁給趙大,惱了,就去找李明珠給她做主。我尋思著,春杏估計又要把咱倆賣一次。” “下作的蹄子!”吳遠山登時氣的大罵:“若是叫明珠知道你有了身孕,那可是要死人的。” “所以啊,咱們趕緊得走了。”沈晚冬順水推舟,往外拉吳遠山,誰知這男人竟不動。“遠山,你怎么?” “冬冬。”吳遠山面上似乎有愧色,吭哧了半天,才道:“你大個肚子,在外面肯定得吃很多苦。爹昨兒和我商量過了,讓你先回鄉下養著。” 果然是這樣。 “我不。”沈晚冬甩開吳遠山的手,眼眶熱了,哽咽道:“我就問你一句,你走不走。” “我想走,可,可是不能。” “怎么不能!”沈晚冬氣得跺腳,拳頭緊握,指甲都快陷進掌心的rou里:“李明珠說話間就到,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我被她逼死?你寧愿叫人嘲笑你是明珠小相兒,寧愿每日家受夾板氣,也不愿自由自在的活?” “我,我真的不能走。”吳遠山避開女人那灼灼目光,嘆了口氣,怯懦道:“明珠她也有兩個多月的身孕,我要是跟你走了,怎對得起她母子?” “什么?” 沈晚冬氣急,反手甩了男人一耳光。她歪著頭,看著面前這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哭該笑還是該罵人。呵,兩個月多月的身孕,這是不是意味著這男人在與她歡好之時,還同時在與李明珠行魚水之樂?他,他怎么能這么惡心! “冬冬,我實在是對不起你,可這都是爹逼的。” “閉嘴!”沈晚冬嘶聲竭力吼出這句話,不知不覺間,淚竟打濕了面龐,打濕了心。“你爹能逼你休妻,還能逼你上她的床?你既丟不開榮華富貴,為何又要招惹我,給我虛假的希望?夠了,你的謊話,我真的一句都不想再聽了。我在這里一無所有,我只有你,可你硬生生把我撕成了碎片!” “冬冬,你顧著些身子。”吳遠山瞧著女人身形晃蕩,情緒相當不穩,忙上前來環住他的冬冬,試圖安慰她:“你聽我的,別激動。我先帶你去我的好友周亭家,躲上些日子,” “別碰我!”沈晚冬使勁兒掙扎,她哭的心碎:“你不配碰我,放開,我要走,” 正在此時,大門外傳來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中等身量、穿著天青色披風的年輕女子領頭疾步進來,正是李明珠。 夜風吹動天上的那朵黑云,將月遮住,屋檐下的小白燈籠發著慘淡的光,讓人不寒而栗。李明珠沒有擦脂粉,因走得太急,臉頰泛著兩抹凍出來的紅,她微微喘著,不發一言。 可能是看見李明珠反常的冷靜,吳遠山竟下意識丟開垂垂欲倒的沈晚冬,朝后退了兩步,想要說些什么,可發現被人家當場“捉jian”,的確沒什么可辯解的。 “聽春杏說,你有了?”李明珠并不理會吳遠山,她目露兇光,盯著沈晚冬,異常冷靜。 “是。”沈晚冬挺直了腰板,擦掉臉上的殘淚,不卑不亢。 “好,真好。” 李明珠點點頭,斜眼瞅了下長身玉立的吳遠山,唇角勾出抹嗜殺的冷笑。忽然,她從懷里掏出把匕首,朝著沈晚冬的臉劃去,又快又狠。 第6章 刻毒 當利刃刺入身體的那刻,她才知道,原來死亡會離自己那么近; 當聽見李明珠冷硬地說:“你不該招惹我”時,她才發覺,棋錯一著。 人在死前能想多少事?年幼時在母親懷里撒嬌;父親握著她的手,教她寫第一個字;炎熱的夏日午后,她和堂嫂提著桃木籃子,給田里的哥哥送飯;對了,還有當初蓋頭掀開的瞬間,那驚鴻一瞥。 錯了啊,從一開始她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個不懂承擔、心壞了的男人身上,她以為使點小手段,用那點不得光的兩情相悅逼他醒悟,兩人就可以一起遠走高飛。原來,是她一直在做夢。 疼,好疼。 李明珠下手可真狠毒,一刀劃脖子,兩刀扎胸口。 在倒地的時候,她看見天上的明月終于不被黑云遮掩,那么亮,又那么遠。耳邊除了呼嘯的冷風,還有吳遠山一聲聲焦急的呼聲: “冬冬,你別嚇我!” “怎么這么多血,冬冬,別閉眼,你死了讓我怎么活。” 血?沈晚冬撐著最后一絲精神,她看見李明珠就站在跟前,這女孩眼睛小小的,平日里笑起來像月牙般可愛,鼻子有點塌,唇角邊有一顆米粒兒般大小的痣。可憐,這會兒真的把人家姑娘嚇壞了呢,眼淚鼻涕一起流,一把將手里那把還在離滴血的匕首扔遠。一會兒慌張地搖頭,好似不相信自己會殺人;一會兒又咬牙點頭,好似在安慰自己,殺就殺了,有什么可怕的。 是啊,有什么可怕的。 當初在這女人的壓力下,老頭子和吳遠山把可憐的鳳鳳逼到顏面盡失,自經于家門前;那么在今天,這女人為何不敢殺她。 人家爹爹是縣父母,舅舅是當朝首輔,有什么不敢的。 意識漸漸模糊,模糊到脖子和胸口的疼都感覺不到了,無盡無止的黑暗如潮水般蔓延上來,這輩子,真他娘活的憋屈! *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晚冬被身上的劇痛給疼醒,她終于體會到,什么是撕心裂肺。 屋子很黑,好在有月光打在紗窗上,倒能帶來些許皎潔微亮。身子沒法隨意動彈,只能轉動眼珠看。這是春杏的房間,屋子里沒生火,又冷又潮,她現在平躺在床上,沒有枕枕頭,也沒蓋被子。 吳家人可真刻毒,簡直把她當成個死人對待! 沈晚冬只感覺渾身乏力的很,她下意識去摸了肚子,隨后手指輕輕觸上脖子,還記得那會兒,李明珠好像要拿刀劃她的臉,她往后一躲,刀尖順勢就劃破了她的脖子。這條傷口不深,在左邊,約摸小指那么長,當時淌了很多血,后來好像有人給傷口上藥了,這會兒已經不流了。 很渴,也很冷,想喝點熱湯。 沈晚冬咽了口唾沫,試圖潤一潤干涸的喉嚨,卻發現只要一動,就會扯動脖子的傷口。她手慢慢地從脖子往下移,發現棉袍已經被人脫掉了,此時只穿著單薄的貼身小衣,衣裳因沾了大量的血,干掉后有些發硬,而且還泛著夾雜藥味的血腥氣。 萬幸在冬日里穿的厚,所以胸口這兩刀并未完全扎進rou里,其中一個傷口上了藥,并且敷著紗布,而另一個傷口沒有任何處理。她沒忍住,哭了,這會兒,她真的很想家人,若是爹還活著,看見有人這么傷害她,肯定會加倍討回來的! “人,人呢?”沈晚冬掙扎著想起來,她沒有絲毫力氣,忍著疼喊人:“遠山,快來救我,疼死我了。” 誰知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