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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悲傷,懷里抱著的陸夫人微閉著雙眼,臉色慘白,在他懷里像一片樹葉,毫無份量。 可能是聽見了陸念鄉的哭聲,陸夫人微微睜開雙眼,耷在下面的手動了一下,還是沒能抬起。 三人都沒說話,陸震山抱著陸夫人向住所走去。此時,島上除了海浪聲,只有陸念鄉的啼哭。 午飯準時開始,只是餐桌前缺了高敞、陸震山和陸夫人。 鈴兒幫著范夫人一起照顧陸念鄉,陸念鄉小小年紀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靜靜地吃著喂給他的食物。 整個下午,所有人都在忙碌著。除了瑺瑛。 瑺瑛想去幫忙,可是她無從下手。來島上已經四個月了,她除了偶爾幫著鈴兒做些小事情外,其他似乎什么都沒學會。島上的日常事物被范、陸兩位夫人打理得井井有條,不需要其他人再做多余的事情。當然,瑺瑛也知道,從小就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本來也不習慣做這些粗事。而今天,島上發生事情的時候,瑺瑛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沒用。這讓瑺瑛非常沮喪。 晚餐吃得很簡單,范雁西、如閑都過來幫忙了。 第二天早上,鈴兒早早地出了門,瑺瑛磨蹭了一會兒。她不知道這么早出去,她能做些什么。 瑺瑛打開門時,看見高敞已經在院子里緩慢移動了,看起來臉色也紅潤了一些。鈴兒在他后面提著一條毯子追上他,拉著他坐下。高敞倒是很聽話,坐在椅子上,蓋上毛毯,對鈴兒說:“我已經好了,身體壯得和以前一樣!” 瑺瑛走向廚房,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剛走到廚房門口,差點兒撞上出來的范雁西。范雁西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著一碗清粥和幾個小菜。看見瑺瑛,停住,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伸出雙手,把托盤遞到瑺瑛面前。 “瑺瑛姑娘,幫我把這個送到陸夫人那里吧,范夫人也在那兒。” 瑺瑛低頭看著托盤,她明白了范雁西的意思,給她事情做,讓她盡力…… 接過托盤,瑺瑛看了一眼范雁西,想說什么,卻最終沒說出口。范雁西沖她點點頭,說:“別擔心,他們很快會好起來的。去吧。” 瑺瑛母親死得早,父親是一國之君,只能遇到大事,或者大的節氣時才能見到父親一面,身邊除了一起長大的鈴兒,再沒有真正愛她的人。她從來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像范雁西這樣溫暖的人,如父如兄。 瑺瑛端著托盤小心奕奕地走著,鈴兒從遠處看到叫著“jiejie,我來。”跑了過來。瑺瑛沒看鈴兒,眼神全都放在手里的托盤上。腳下沒停,對著身后的鈴兒大聲說:“鈴兒,別管我,去做你的事。” 鈴兒下意識地停住,看著有些笨拙的瑺瑛,不知該怎么辦。鈴兒一陣兒心酸,公主,你還是回去做你的公主吧,鈴兒還是愿意看到身為公主的你。 “阿嚏!”高敞大大地打了個噴嚏。鈴兒一驚,立刻轉身回到高敞身邊。 “看,還說身體和以前一樣。咱們回屋里吧,念鄉要醒了。”鈴兒給高敞蓋了蓋毛毯。 高敞點點頭,在鈴兒的攙扶下緩慢地站了起來,兩人起身回了范夫人的房間。 陸震山的住所在全部生活區域的東側一處偏僻的地方,瑺瑛端著托盤來到陸震山和陸夫人門前時,已經走得額頭微微冒汗。 “范夫人,我是瑺瑛,給你們端了些吃的過來。”瑺瑛在門外說著,聲音不大。 門很快打開,陸震山出現在門口,面色疲憊,但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陸震山接過瑺瑛手里的托盤,側過身,說:“瑺瑛姑娘,請進吧。” 瑺瑛猶豫了一下,來了這么久,她從來沒有到過陸夫人的家,陸夫人也從來沒有邀請過她。 看著陸震山側身筆直地站著,瑺瑛輕輕地抬起腳邁了進去。 房間的格局都差不多,陸夫人的房間和范夫人一樣大小,固定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只是陸夫人的房間多了些色彩。桌子上擺著好看的瓶子和鮮花,墻上掛著幾幅畫,畫的風格是瑺瑛從沒見過的,看著很奇怪,卻又讓人感覺舒適。 里間屋里,陸夫人躺在床上,范夫人坐在床邊喂著她吃著什么。 看到瑺瑛進來,范夫人站起身。嫦瑛看見陸夫人的臉色依然蒼白如紙。 “瑺瑛,”范夫人輕聲說,“小羽已經好些了,別擔心。” 說著,陸震山一只手端著一個漂亮的青瓷小碗,另一只手拿著一個同樣花色的小勺,一邊走進來,一邊不停地攪拌著碗里的粥。 陸震山走到床邊,范夫人接過碗,正要對瑺瑛說什么,瑺瑛先開了口:“范夫人,我先出去了。愿陸夫人早日得痊。”說完,瑺瑛向三人行了禮,轉身出來。 回到院子,瑺瑛站了一會兒,隨即,邁步向廚房走去。 廚房里,范雁西和如閑已經準備好了幾份飯菜。范雁西正在給鈴兒和如閑分配工作。鈴兒端著一個同樣的托盤,那是給高敞和念鄉的。如閑兩只手各端了一個托盤,其中一個是島主和如閑的,另一個給范夫人和陸震山。 鈴兒走之前,瑺瑛又在鈴兒的托盤上多放了一碗飯和一個小菜,說:“你和他們一起吃吧,不用管我。” 其他人都走了,范雁西對瑺瑛說:“瑺瑛姑娘,咱們兩個在這里吃吧。” 瑺瑛感激地點點頭,盛了兩份米飯后拿到外面餐桌上。 范雁西端過來兩個小菜,兩人默默坐下。 瑺瑛沒有胃口,給自己盛了很少的一點兒米飯,強迫自己全部吃完。 范雁西吃飯速度很快,最后一口飯菜咽下肚子后,范雁西看著也吃得差不多的瑺瑛,說:“瑺瑛,”瑺瑛趕緊抬起頭,他知道范雁西有話要說。 “是不是有很多話想問?好,今天我們就來說說。”說完范雁西把桌子上的碗筷收起來,重新坐回到餐廳前。 “從哪兒開始,你問吧?”一邊說著,范雁西拿起餐廳上的茶壺,給瑺瑛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 瑺瑛心里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知道,正因為太多問題,此時卻又不知道該從哪兒問起。 瑺瑛想了想,說:”范將軍,這次是可以接我走的船,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危險?”島上的人都叫范雁西范將軍,這讓嫦瑛更加肯定了這些人可能是哪個軍隊的人流落到了此地。 范雁西正在低頭喝茶,聽到這句話,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臉上浮現了讓人難以察覺的痛苦表情。 “如果有船只進入中間區,哦,我想范夫人跟你說過這些了。如果有船只進入中間區,我們能看到,也能大概判斷出船只來自什么時間。這次顯示是大明朝嘉靖年間的船只,這種機會非常難得。但是,在確切知道這艘船是你們的船之前,我們不會貿然帶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