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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他自顧自抖了會肩。他忽然抓住于知樂一只手,把打包盒袋子硬塞到她手里。 然后三步并作兩步,一溜煙跑了。賊快。 于知樂:“……” 拎著那沉甸甸的外賣,女人一動未動。幾十秒后,她另一只手里的手機震了,斂目,點開來:一個陌生號碼, “我不是景勝,我只是于小姐的專人外賣員。” ☆、第五十八杯 景勝直接開車回了公司, 他把自己扔到皮椅上, 兩條大長腿交疊,翹到了桌邊, 吊兒郎當。 顯示屏后邊的宋助, 偷偷掀眼看他。 他已經很久沒見上司做出這樣愜意的姿勢了。 景勝摸出手機, 看發給于知樂的那條微信。盡管她沒回一個字, 他還是忍不住揚唇。 手搭到唇邊, 分外歡欣地揚唇。 察覺到兩道鬼鬼祟祟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 景勝斜眼, 撞上宋助視線:“你看什么?” “……”宋助縮回腦袋:“沒事。” 手握拳, 景勝打了個哈欠,問:“錢付過了?” “付過了。” “嗯, ”景勝頷首:“老頭子說什么了嗎?” “沒說什么,讓你買了別又不開。” 景勝:“……我開啊,我干嘛不開。”又勾唇, 想象一下于知樂坐在副駕的樣子,嗨呀, 好開心。 見他神態千變萬化, 宋助小心發問:“景總, 你剛剛去哪了?” “去二叔公司了,”景勝把腿放下,拉開身邊抽屜,拿出一顆奶糖拆開,丟嘴里,含糊不清說:“我見到于知樂了。” “……” 洋洋得意:“還說了話。” 又加一句:“很多話。” 宋助似乎有些不相信:“于小姐什么反應?” “挺好啊,”景勝挑著眉,自顧自哼了兩句歌:“我有種重回初戀的感覺。” 宋助:“??” 景勝罕見地整理著桌上那些陳鋪凌亂的文件,感嘆:“太棒了。” 等把它們都碼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茍,景勝才抬頭吩咐:“宋至,回頭找個靠譜點的后勤,擱二叔公司去,替我多照顧點于知樂,哪個經紀人負責她啊,也聯系聯系,她有什么情況及時告訴我,我會跟二叔說一……” 思忖著,他手扶額,又否認自己:“哎,還是別了,先這樣吧。” 宋助困惑:“不找人了?” 景勝搖手:“不了,先讓她自己發展吧,她不喜歡。” 他到現在都記得于知樂分手時說的,不想被綁著了。 這句話,跟烙在他心上的燙疤一樣清晰。 景勝開始忙自個兒的事,只是嘴里還在哼著歌, 就讓你自由, 自由,這是他的溫柔。 …… —— 下午,因為有樂器基礎,所以于知樂直接夾著教材去學樂理。 她情況比較特殊,算是插班生,他們這批新人多為正規音樂學院畢業。所以,針對于知樂的培訓與旁人不同,得先惡補基礎。 一間全白的,空闊的房間被當做教室,于知樂到場后,空無一人。 她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翻看手里的書。 沒一會,她聽到有人叩了兩下門板的聲音。 于知樂抬頭看,是林有珩,她站在門口,正笑盈盈望著她。 于知樂起身,對待這位提攜自己的貴人,她總是禮貌而謙卑。 林有珩示意她坐回去,自己走去她身邊,也同樣坐下,溫和問道:“搬來公司還習慣嗎?” “嗯。”于知樂毫不猶豫答,臉上書寫著隨遇而安。 “嗯,”林有珩點頭,目光落到她手底的書封上:“這里面內容看得明白么?” 于知樂回:“基本看得懂。” “哦?”林有珩詫異地揚眉:“學過?” 于知樂不打算隱瞞:“嚴安教過我。” “你和他的那一段,某種意義上說,也是一種財富。”林有珩這樣說,語氣很肯定。 于知樂默認,她從沒否認過嚴安給她帶來的那些裨益。音樂這個愛好,是他手把手牽著她入門。 “那還學嗎?” “學,”于知樂回:“他那時說得籠統。” 林有珩莞爾:“嗯,”繼而沖門口一揚下巴:“外面還有個人,托我帶他來見見你,你見一下么?” 搭在書緣的指節一頓,于知樂幾乎猜出了是誰。 她沒有拒絕,在她看來,往昔愛恨如風,一切早已分割明確,他們只是同事關系。 林有珩把在走廊里等候少刻的男人喊進來,自己則道別離開,給他倆一個獨處私聊的空間。 “好久不見了。”嚴安走到她面前,微微勾唇,主動與她說話。 于知樂輕微地抿了下上唇,竟不知從何啟齒。 男人還是老樣子,不像她進公司前,還被經紀人領去形象改造,換了個更為利落干脆的新發型。 不過,他也沒什么好變的。那些為之瘋狂的女粉絲,喜歡的也是他胡子拉碴、憂郁落魄的模樣,全身寫滿故事的氣質。 嚴安并不意外她的默然,還是自己說著話:“沒想到,跌跌撞撞,我們還是來到同一個地方。” 于知樂抬眼皮,眼中無瀾:“你同意了我跟林總監說的那些條件?” 所以她才能順利被簽下。 女人的直接有似曾相識的味道,嚴安點頭:“對。” 懶得問緣故,答案已經昭然若揭。可男人非得說個清楚:“一直對你有虧欠,現在你出現在這,我心里才好過些。” 于知樂不想和他組隊,也在嚴安預料之中。一如既往、倔強的小姑娘,他從來就沒指望過她心甘情愿成為他的搭檔,這不過是他故意拋出的強勢引子,好讓林有珩注意到于知樂的存在。 “我需要感謝嗎?”于知樂問。 嚴安倚坐到她前排的桌邊:“不用,上次見面你已經感謝過了。” 他將她從頭到腳地打量:“你現在這樣很好,給我一種,學生真的長大了的感覺。” 他倚老賣老的口吻聽起來倍感不舒適,于知樂回:“我很早就成年了。” “不,”嚴安微微一笑,眼角延展出綿密的笑紋,這也是令那些小女孩兒們喜歡的地方。 他環視一周,這個空間意外的整潔寬敞。目光再回到面前穿著潔白襯衣的女人身上,她就坐在中心,仿佛能與所有背景溶為一體:“這才是屬于你的地方,你可以伸開手腳了。” 他張開雙臂,“就像這樣,你要起飛了。” 于知樂不是沒經歷過類似的畫面。 她跟嚴安還是情侶的時候,旅行過一次。 他們爬了一座很高的山,兩個人競賽,抵達山頂才休息。山路曲折蜿蜒,到頂時,她氣喘吁吁,直不起腰,喉嚨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