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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心頭那些憋屈和忿懣,他開始為自己打抱不平:“于知樂你別跑行吧,我們多久沒見面了,知道我多想你嗎?” 于知樂想捏眉心,想扶額,她再一次停下來,打算盡快把這只聒噪的黏糊蛋打發(fā)走。 剛要回身,男人突地抬手架住她肩,不準她動,要她維持住現(xiàn)下的姿態(tài)。 于知樂:? 見女人再無動作,他才開口: “這樣也行,你不回頭,就看不到我。千萬別回頭,一回頭又要看到我了。” “……” 景勝真是神人,條條大道通羅馬。 他總能找到那些旁門左道,再順理成章繞過來,無論面前被設(shè)下什么樣的關(guān)卡與障礙。 于知樂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所以還是調(diào)了頭,問:“你公司沒事?” 景勝皺眉,認真狀:“我在工作啊。我二叔出差了,心系公司,特派我來視察民情,監(jiān)督新人。” 于知樂好整以暇:“看完了?” 亮晶晶的下垂眼,仔細端詳過來,跟鉆研科技成果似的:“還在看。” 于知樂偏開臉,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景勝,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我知道啊,”景勝看向她,他眼睛里,總有種葉隙里篩下來的日光一樣滌蕩純粹的感情:“不然我站在這里干嘛?” “于知樂,”景勝喊出她名字,那些浮夸的神態(tài)也在頃刻間收斂得體,他語氣也變得正式:“我不介意再追你一次,兩次,一百次,一千次。” 男人真是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對你,我永遠不怕失敗。” —— 十年多以前,在高中的課堂上,于知樂就聽過這樣的辯證哲學,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可這一秒,她卻不敢保證,她不會再一次陷入景勝這種路數(shù)的追逐。 人的思想很怪,如果不是因為感情不和而是其他因素分手,再重逢,再見到彼此,心里也不會升騰出厭倦。 相反,對方那些好還歷歷在目,再與當前的他重疊,恍若一物。 于知樂其實和他沒什么話說,她可以冷臉相對,甚至可以逼迫自己說一些刻薄傷人的話。 可她講不出口,倒不是心疼眼前男人,只是,沒必要。她為了自己和他分開,并不都是他的錯。她不記恨,只是需要尊重。 嚴安走后,她都沒詛咒辱罵過他。更別說景勝了。 這段時間,她不是沒想過景勝。男人沉悶的這些天,她有時也會猜,他在做些什么。 但她從未期待或者祈禱過,他再回來找她。 她并不想見到他。 至少不是現(xiàn)在。 這種感情矛盾而復(fù)雜。 煩心的是,景勝今天又憑空出現(xiàn)在她面前,周身注入了整個四月的生命力。 與以往的他,并無區(qū)別。 他的生命力是瘋長的野草,太容易感染人了,比戒煙還難,她不能幸免。 她的工作剛起步,不希望自己重回被他影響的狀態(tài)。 當然,她更不希望景勝還老圍著她打轉(zhuǎn)。都是獨立的個體,誰也不該為誰活著。 于知樂輕微地嘆了口氣,問:“景勝,你喜歡這樣……” “喜歡。”他回得比有獎競答還快。 于知樂說:“我不喜歡。” 男人突然耷下眉毛:“你不喜歡我了?” “不是,”……又被他繞進去了,于知樂馬上扳回來:“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我有自己的計劃,你也有你的生活,你今天過來,我有種……我的生活再次被強行介入的不舒服。你能回去嗎?” “你的生活,我的生活,有沖突么?”景勝問。 “沒沖突,”于知樂竟然沒有否認,反而順著往下說:“正因為沒沖突,所以你沒遇到我之前,你的人生里沒我,你也一樣可以生活。” “……”什么破結(jié)論?好像又充滿邏輯。 景勝發(fā)現(xiàn),于知樂只是不愛說話而已。她一旦想和人辯論,也很會下套。 可為什么,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變得可有可無? 景勝一定要為自己爭取回地位:“我哪影響你了?” “你現(xiàn)在就在影響我。” “怎么影響了?” “你沒來,我這會已經(jīng)吃過飯準備午休。我下午還有訓(xùn)練。” “……”好像真是…… 景勝啞口無言。 怎么辦,他又犯錯了,無聲抓狂,為什么他什么都干不好?? 景勝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他開始翻自己的風衣口袋,看看有沒有糖果啊小面包啊,總之先別讓于知樂餓著。 媽的,剛買的新衣服,屁都沒有。 人越急,腦袋越容易當機。 景勝沒多想,捋高了袖子,把結(jié)實的小臂送到于知樂面前,鄭重其事:“來,咬一口,就當泄憤,還能假裝墊饑。” 頓了頓,補充:“正宗無毒狗rou。” “……” 蠢瓜。 于知樂在心里又怒又笑。 她強行冰封的心臟,在被男人那些可愛的小聰明軟化前,她真的不能再和他多待了。 于知樂索性不去吃飯,徑直走回寢室,關(guān)上了門。 走前還撂下一句:“不要再跟過來,也不要再找我,別逼我發(fā)火。” 這一次,景勝很聽話地站在原地,一下都沒有再往前邁。 —— 景勝一臉失落,雙手揣兜,走兩步,踹一下空氣地下了樓。 到了一層,走近刺目的日光里,景勝還是認為自己不能就這么算了,坐以待斃擺明不是他風格。 更何況,于知樂都沒吃午飯。 前思后想,景勝加快步伐,走出寫字樓,找到最近的一家餐廳,打包了三菜一湯。 拎著包裝袋,剛要出門,景勝眉心一皺,又折了回去。 他回到前臺,從錢夾里取出一張黑卡,而后將手肘擱到臺面上,問:“你們這送外賣嗎?” —— 一回房,于知樂就躺到了床上。 本想小憩半小時,可翻來覆去睡不著,于知樂索性拿出手機,玩手游。 沒一會,有人敲門。 于知樂望了眼門板,室友有房卡,不會是她。 她心生疑惑,翻身下床,往門邊走,貓眼里,是一個穿藍背心戴藍帽子的外賣小哥。 遲疑片刻,于知樂打開門。 那外賣員的頭倏地坑得極地,不和于知樂對視,只是把手里東西遞了過來。 饒是如此,于知樂還是馬上認出了他是哪位好佬。 她倚到門框,不解發(fā)問:“我不是說了不要來找我?你怎么又來了?” 還玩起了角色扮演? “……”把帽檐壓老低的男人身形一僵。 “景勝,”于知樂抓了下頭發(fā),逼迫他回答:“回答我。” 瞬間被看穿男人不惱反笑,偷偷笑,竊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