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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不正經(jīng)深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2

分卷閱讀82

    面試官吩咐后,她開始不自在地講述舅媽在巴黎的一段過往,她在大冬天,曾赤著腳,縱身一躍,跳進(jìn)了塞納河。

    那黑色的帷幕再度四籠,mia輕輕的哼唱伴隨著鋼琴……

    于知樂在同樣的黑暗里,毛骨悚然。

    一條條閃過的歌詞,女主人公甚至都在顫抖著的臥蠶,都令她怵目驚心。

    于知樂想起了六年前,自己存在房間上鎖抽屜里的,那一盒被爸爸發(fā)現(xiàn)后險些全部撕碎的夢想基金。

    她也曾虔誠而篤定,或者說想當(dāng)然地以為,自己能夠遠(yuǎn)走他鄉(xiāng),跟在嚴(yán)安身后,背著吉他,就可以征服星辰大海,征服浩瀚宇宙。

    結(jié)果這些年,她還在同樣的地方,束手束腳,迂回徘徊;她手握方向盤的次數(shù),已經(jīng)遠(yuǎn)超出她撥弄琴弦千倍百倍。

    情事過后,歌曲在收尾處變得平緩悠長——

    “我會追隨著這些斑駁痕跡,

    找回最初的赤子之心,

    在夢里,有她,以及那條冰河岸邊混著白雪的泥土,

    笑容澄澈,

    她說:

    她還會再勇敢跳進(jìn)冰冷的河水里一次。”

    畫面再跳回外面明亮的長凳。

    于知樂感到雙頰冰冷,手一抹,竟是滿臉淚水。

    就在此刻,懷里的腦袋突然詐尸般,豎了起來。

    景勝微睜開一邊眼,含糊不清問:“你剛才和我說話了……?”

    “什么?”于知樂想讓他繼續(xù)睡。

    景勝依然困得睜不開眼:“我好像聽見你問我夢想,還是我做夢……”

    他聽見了。

    于知樂“嗯”了聲,說:“不是,我問了,你沒醒。”

    “我又不缺什么,我現(xiàn)在就想……”景勝重新枕回去,圈緊了她手臂,仿佛這個動作才能讓他心滿意足。

    他還是迷迷糊糊:“……娶你啊。”

    說完又閉上眼,歪頭睡過去了。

    他的回答幾乎讓于知樂窒息。guntang淚水,悄無聲息地往外涌,她呼吸困難。

    她突然意識到,懷里的男人并非一個暫時的虛無好夢,他那么真實,還在呼吸,沉甸而溫暖,能壓得她心臟隱隱作痛。

    她想到了景勝那天對自己mama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口中的婚姻根本不是她執(zhí)意認(rèn)為的笑話童話,他設(shè)定的未來里早就囊括了她,可她卻從未認(rèn)真考慮過和他的以后,并為之努力。

    思及此,于知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不想再瞻前顧后深思熟慮,她已經(jīng)不容置喙地告訴自己,她要去跳塞納河。

    ☆、第五十杯

    翌日,把景勝送公司后, 于知樂和張思甜請了一天假。

    她要回家取一些東西。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于中海居然還沒外出,待在家里。

    他就待在院子的露天小水池旁,靜靜移栽著一盆露水松。

    他脾氣火爆, 據(jù)說和早已去世的爺爺如出一轍。但在搗騰盆栽上面,倒是遺傳了奶奶的一些喜好。

    除夕夜的爭吵, 讓父女間的關(guān)系從好歹能待在同一個冰箱, 升級到了遠(yuǎn)隔冰川大洋。

    于知樂斜睇于中海一眼,并沒有打招呼, 徑直上了樓,回到自己臥房。

    她從床頭蚊帳吊著的小香包里取出一根已經(jīng)稍微生銹的小鑰匙,走回書桌前,傳進(jìn)中間撤退的匙孔, 剛要擰一圈, 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旋動。

    另一只手疑惑地拉了下, 那只小抽屜輕而易舉打開。

    于知樂抽出里面白色的檔案袋,剛要扯掉上面的白線, 她發(fā)現(xiàn)一絲異常——

    封口的繞線方式, 和她平常完全相反,她習(xí)慣逆時針往上捆。

    血涌上大腦,于知樂感覺頭發(fā)絲都要燒著。

    她直接把那只抽屜哐當(dāng)幾下全部抽出,端著疾步往樓下走。

    于中海已經(jīng)回了大堂,拎了瓶熱水壺往桌邊走,要給自己杯子里添茶水。

    于知樂停在桌邊。

    砰!

    一聲巨響,她直接把抽屜惡狠狠丟到桌面,力氣極大,以至于里面的所有東西都在顛。

    于中海面前的杯子也晃出水滴,他本人不禁抖了抖。

    “干什么!”于中海怒斥。

    于知樂舔了舔后槽牙,努力穩(wěn)固住那些急促的呼吸,她下巴微昂,示意桌上的抽屜:“你又撬我抽屜了?”

    于父沒有否認(rèn),只說:“我找東西。”

    “你找什么?問我好了,”于知樂平靜地看著他,可這份并不能讓人聯(lián)想到任何關(guān)乎“退一步海闊天空”之類的字眼,更像是暴風(fēng)驟雨之前徹骨的壓抑:“何苦像個小偷。”

    “暫時不用了。”于父把茶杯擰上蓋,語氣譏嘲:“我偷你東西?你有點良心吧,以前你把你媽給你的零花錢都藏起來想著離家出走,怎么沒說自己是竊賊。”

    于知樂哼笑,抽出那只檔案袋,舉高了質(zhì)問:“還翻這個了?找出什么來了?”

    她把手機(jī)東西摔回去,冷哂:“一分錢都沒有,失望透頂了吧。”

    于父偏頭,唇畔浮出一些難以置信的,抽動的笑紋:“于知樂,注意一下你說話的態(tài)度。”

    “好啊,爸,”于知樂倏地叫他:“為什么翻我東西?”

    她極盡所能地刻薄:“要出去打工了嘛,趕緊跑女兒房里刮刮,能刮到多少是多少。”

    于父胸口起伏,牙根動了動,直接把手里茶杯隔桌甩過去!

    他怒不可遏,目眥欲裂,臉上漲得通紅:“你他媽說什么東西?!”

    于知樂一個偏頭側(cè)身,敏捷避開他飛過來的玻璃杯,杯子直接撞上她身側(cè)的墻面。

    哐——

    玻璃碎屑,濺向了四面八方。

    有些擦過于知樂的手背,也有點滴茶水冒到她臉頰,guntang。

    于知樂緩慢地拭了下臉,勾唇:“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

    于父撐著桌,肺部都?xì)獾冒l(fā)疼:“你變過嗎?白眼狼!”

    “我白眼狼?”于知樂看著他:“我替你還的債,都吐回來給我好了。”

    提到這個,于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做夢!誰把你養(yǎng)大的?!”

    “有你嗎?”于知樂伸出一只手:“還錢吧,我不介意把白眼狼這個名號坐實,。”

    “你什么意思,”于父眉心緊鎖,循過去看她大大方方攤在自己跟前的掌,緊接著,他哈哈笑了兩聲:“我都快忘了,你現(xiàn)在跟了有錢人。嘖,帶鉆手表都戴上了,都敢露富了,難怪不用再偷偷摸摸藏錢。傍大款就是好啊,爸爸都可以不當(dāng)人。”

    于知樂聽得愈發(fā)可笑,她反問:“你把我當(dāng)人了?”

    “你尊重過我嗎?”憶起往昔,皆是噩魘。

    “偷翻我抽屜,偷看我日記,把我綁起來用皮條抽,還關(guān)了半個月那會,你把我當(dāng)人了?還是說你本來也不把自己當(dāng)人?”

    “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