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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依舊不動,準確說是,紋絲不動地站在原處。 風在動,云在流。 都怨頭盔太緊實,密不透風,這會他整個腦袋都像被關進了一間小型的球狀桑拿房,持續不斷發燙。 就因為那女人對他笑了一下。 還有,這頭盔也是她戴的吧? 完了,大事不妙。 感覺不太好。 突發性心臟病。 走不了路了。 “你不走嗎?”于知樂已經在車上催他。 她在懷疑這人是不是有習慣性發呆的癥狀,她已經不止一次看過他突然跟木了一樣。 “哦。”景勝應了聲,慢吞吞往她那挪步,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四肢看起來有點僵硬不協調。 景勝人高腿長,垮上后座,倒沒廢什么功夫。 就是突地碰到了女人的背脊,那個地方跟除顫儀似的,盡管隔著厚厚衣料,景勝的心還是猛地促動了一下,很大的一下。 氣息不穩,滿腔失重感。 “坐好了嗎?”轟鳴里,他聽見于知樂這樣問。 回過神,景勝局促地曲腿,總算找到兩邊的腳踏,才回答:“好了。” ……好個鳥。 他手根本不知道往哪擺。 又不是沒碰過女人,為什么于知樂跟電擊棒一樣,從上車后,他完全不敢動,不敢接觸。 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間隙,于知樂已經加速,沖了出去。 慣性朝后仰,景勝慌忙抓緊了后面的扶手。 機車走得極快,耳邊全是奔涌的風,女人烏黑的發尾,有一下,沒一下地蹭過他眼前的玻璃。 兩旁的田野地,雪松陣,相互交疊,被拉扯成了青綠交織的狂草線條。 景勝無聲地待在頭盔里面,居高臨下地注視身前的女人,許多明亮的光斑從她的發線,外套,肩膀之上,急促地翻滾而過。 那種初次近距離接觸的驚心動魄感,逐漸轉慢了。 景勝開始考慮自己的坐姿問題,準確說,他不太喜歡這個姿勢。 他小幅度往前挪了下身,貼得離于知樂背部愈發親近。 悶了一會,景勝微低下頭,叫她名字:“于知樂。” “有事嗎?”外面女人回道。 她聽見了,景勝別扭地活動了下脖子,糾結了少說也有十來秒,終究還是悶在頭盔里,甕聲甕氣問:“老子能……摟你嗎?” 于知樂在外面,隔著一層不說,風聲那么大,還有機車的轟隆掩埋。 這回她真沒聽清,大聲回了句: “你說什么——” “……” 草。 這女的是不是故意的? 把這個要求問出口已經夠艱辛的了,他可不想再來一遍。 不管了,景勝直接松開還拉著把手的手,毫不猶豫地,環住了女人的腰肢。 她真瘦,與此同時,他也能感受到,她的上身為此一僵。但他不管,假裝什么沒都沒看見,也沒發現,他已經抱著她了,只會抱得更緊。 “你干嘛?”察覺到身后人持續收攏的臂膀,于知樂放慢車速,冷聲發問。 他不輕不重地挨在她背上,胸膛溫熱,一言不發,安靜得像入睡,也完全地,包裹住了她。 “景勝?”她叫他名字。 下一秒,男人回得理直氣壯,振振有聲:“給你系安全帶。” 于知樂:“……”什么詭異理由。 景勝絲毫沒有松手的打算,她駕著機車,也騰不出手挪開。 好吧。 ok。 算了,她懶得計較。 任由他圈著自己腰,于知樂再次旋擰手柄,往鎮子方向飛馳而去。 — 穩穩剎停在徐鎮長家宅拐口時,已是下午兩點。 大半天的日頭,已經把曲折悠長的小巷,滋出了一層醺暖和迷朦。 于知樂踩下了撐腳,好整以暇等景勝先下。 男人雙手交叉,仍扣在她身前,懶洋洋地倚靠著她,一動未動。 真睡了? 于知樂聳了下一邊肩膀,提醒:“到了。” “是嘛。”后面應得飛快,明顯沒睡著,只是不想下。 “嗯。” “再坐會……”他尾音懶散,悶悶的,半耍賴半撒嬌。 “那你坐著吧。”于知樂扯開他膀子,自己利落地下了車。 下巴撲了個空,景勝昂起腦袋,不太爽地磨磨牙,心里暗罵兩句,也跟著下去。 回到地面,他摘掉頭盔,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接而把它交還給于知樂。 于知樂接過去,沖徐鎮家大門揚揚下巴:“你進去吧,我先回去了。” “回哪?”他問。 “蛋糕店。” “哦,”就要分開了,景勝失落地斂斂眼,轉念又挑眉一笑:“那你什么時候來接我?” 他險些忘了她跟他現在的關系。 這層關系,讓他一下子跟打了定心劑似的,洋洋得意:“你知道的,我還要回市里的。” 于知樂對他表露無遺的小神態視若無睹,只問:“你到幾點?” 景勝正色,擺出上司架勢吩咐:“不知道,你早點來,越早越好。” “嗯。”她很快同意,“三點半過來,行嗎?” “行,”頓了頓,又道出一個:“好。” 多應一遍,高興。 “我怎么聯系你呢。” 走之前,他叫住她。 “打電話,發短信,隨便。” …… 當天下午,徐鎮發現,他根本沒法和眼前這個毛頭小總好好談事。 他全程心不在焉,還時不時跟想到什么趣事一般,自顧自就笑了。 景勝都受不了自己,草草道完公司商議過后的拆遷賠付事宜,提早結束。 接著就一個人坐在徐鎮長家院子里,喝茶,看鳥,玩手機,等知樂。 — 于知樂回了趟蛋糕店,張思甜擔心了好久,一見她回來,就追過來問:“出什么事啦?” “沒事了。”于知樂答,一邊往里走。 “真沒事?”張思甜不太相信。 “真沒。”于知樂回。 張思甜放下心來,轉而想起另一件事。 她叫住于知樂,從圍裙兜里取出一個小卡片遞給她:“嚴安留給我的,讓我給你。” 于知樂拿過去看,一張相當簡潔的個人名片,白底黑字,嚴安,底下是字體更小的聯系方式。 張思甜兩只手別到身后,有些不自在地來回交叉著:“他說你想清楚了,想和他說話了,就聯系他。” “行,我知道了。”于知樂淡著臉答應,隨手就把名片丟進了門口的垃圾桶。 張思甜:“……” — 三點半,于知樂按時來到徐鎮長家。 她發現門邊已經停著另一輛黑色轎車,是輛奧迪a8l。 副駕的車窗降下來,景勝就坐在里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