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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 魏熙不搭理這話,只道:“他是個聰明人。” 魏琬一笑:“鄒行怎么沒來,他惹陛下不痛快了?” 魏熙搖頭,低聲嘆道:“時間久了,有些倦了。” 魏琬偏頭看著魏熙:“陛下身邊總是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的。” 魏熙聞言,偏頭看向魏琬,似笑非笑:“怎么,想給我說媒?” 魏琬半真半假的點頭:“是呀,陛下看崔相公如何?” “他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朝政離不開他。”魏熙說著,抬手扯了一片柳葉:“況且,他心思太深,需得保持距離,遠不得近不得。” “論心思誰比得過陛下。”魏琬說著,感嘆道:“要我說這男子呀,還是聽話討喜的好,至于旁的,就是自討苦吃,就像是楊懿,我和他糾纏了那么多年,這成親了才多久,每日除了吵架就沒旁的了,誰都看不慣誰,可要和離吧,又舍不得,左右為難的都是自己。” 魏熙聞言,垂了眼睫,對著朦朧燈火看著手中的柳葉。 她和溫紹延之間,為難的應當從來都不是她吧。 ———— 魏熙在行宮住了兩日,便去自己的別業看了一遭,回到行宮時,已近黃昏,卻聽前面有舞樂聲傳來,樂聲恬靜卻不乏秾麗,只聽著身心便覺舒坦。 魏熙聞聲走過去,只見幾個輕袍緩帶的少年在跳舞奏樂,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卻不及他們璀璨奪目。 魏熙偏頭看向魏琬:“你準備了這么久,就送了這幾個?” 魏琬好似一點都不驚訝魏熙從何得知,狀似抱怨道:“陛下不滿意?我可是精心挑了許久的,若不是家中有人盯著,我都想自己留著了。” 魏熙抬手彈了彈魏琬的步搖,惹得步搖下的玉珠叮當作響:“怎么總是你給我送面首呀。” 魏琬笑得有些曖昧:“除了我誰還如此貼心呀。”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你們不要罵女主渣…… 她只是到了迷茫期了而已 第270章 和離 魏熙終究是將那三個少年留下了, 倒不是魏熙貪圖美色,只是覺得留這么幾個能說能鬧的少年在身邊解悶也不錯。 魏熙收了魏琬送的面首, 本就不是什么隱蔽之事,對此, 隨駕來行宮的朝臣勛貴倒也沒人多什么嘴。 大夏養面首的貴婦不少, 更何況魏熙是皇帝, 若是連她養幾個玩物都要管, 就管得太寬了。 雖無人在魏熙面前提起此事,可卻不代表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 魏琬向來起的晚,往常等她梳洗妥當時,離正午也差不了多少了, 當然,這與她對穿著打扮極為講究也是脫不了關系的。 今日楊懿回來的早, 等他沉著臉邁進魏琬房中時,魏琬還在畫眉。 魏琬從鏡中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恍若不覺般, 對他喚道:“過來幫我畫眉。” 楊懿立在原地,并不動作:“你不該給陛下送面首。” 魏琬渾不在意, 自己執筆畫眉:“說是面首,其實就是給陛下解悶的玩意,阿貓阿狗一般的東西, 也值得你對我甩臉子。” 楊懿冷聲道:“你如此,和那些專營諂媚的小人有什么不同?” 魏琬嗤笑:“順著陛下的心意來就是諂媚了?” 楊懿道:“陛下是什么心思,不止朝臣, 連長安百姓都知道,你如此,將鄒行置于何地。” “怎么,心疼他?”魏琬將眉筆放下,回頭看向楊懿:“我告訴你,陛下如此,有一半的原因都是你們這種想法導致的,陛下是圣人,注定稱孤道寡,一個朝臣,怎么能和她并肩而論。” 楊懿眼中滿是失望:“陛下若真如此想,就不會抬舉鄒行,你自己貪心,何必再尋其他由頭。” “我貪心?”魏琬說著,抬手拾起眉筆砸向楊懿:“我當初送你給陛下當面首,給你鋪一條青云路時,你怎么不說我貪心!” 楊懿聞言,身子僵住,直直立在原地,衣袍下挺直的脊梁,好似冬日的冰棱,孤寒鋒利,卻不堪一擊。 魏琬看著變了臉色的楊懿,方才的怒氣也化作沉悶:“你說的沒錯,我是貪心,要不然我不會有今天。” 楊懿脊背微塌,語聲亦軟了些:“你都有今天了,又何必再行那弄臣之舉。” 魏琬只覺楊懿的話刺耳至極,聲音又利了下來:“我有今天,都是你口中那弄臣之舉換來的,要不然你以為陛下會親近我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 楊懿嘴唇顫了顫:“阿琬……” 魏琬不理會他,自顧道:“你以為有今天就完了?沒完,我不想襲了爵位后降做嗣王,也不想像其他人那樣做個空有響亮名頭的宗室,我沒什么才能,能做的也只有讓陛下快活舒心。” 她說著振袖往外一指:“陛下的態度擺在那里,我不做,也會有旁人做,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難道要我守著個虛名,苦哈哈的看著旁人耀武揚威嗎?” “憑你和陛下的交情,怎么會……” 魏琬打斷他的話:“只有你們這些文人才會信交情,我告訴你,我們魏家不講情分,只講利弊。” 只要魏琬嚴詞厲色起來,楊懿就是永遠接不住話的,他垂眸,卻被袖子上染了的黛色刺痛了雙眼,他抬手擦了擦,卻怎么也擦不干凈,楊懿低低一嘆,從未覺得如此疲倦過。 他們二人的所思所想,從來都是南轅北轍的,都妄圖改變對方,可卻也皆難以撼動分毫,時間長了,除了吵架,也不剩什么了。 楊懿正如此想著,卻聽魏琬淡聲道:“和離吧。” 他驀然抬首看向魏琬,只聽魏琬道:“你孤高卻卑怯,我放蕩又貪婪,咱們倆放到一起終究是誰也容不得誰,還不如各自放過,也免得將情分磨盡,兩兩成仇。” 楊懿聽了魏琬的話,默了片刻,緩聲道:“你給陛下送面首,就是算計著今日吧。” 魏琬搖頭一笑:“我又不是神仙,我只是想看看我們到底還合不合適在一起。” 她說著,抬眼看著楊懿:“現在結果出來了,我們不合適,當年年輕執拗,現在老了,總不能一錯再錯,平白浪費了后半輩子。” 楊懿眼中有些苦澀:“我們分分合合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在一塊了,你卻告訴我,我們在一起是錯?” “難道不是?”魏琬說著,撫了撫鬢發:“就好似現在,你聽到和離二字時是痛苦,而我卻覺得解脫。” 楊懿瞌眸,再睜開眼時,眸子是一片清冷漠然:“好,那就彼此都解脫吧。” ———— 魏琬是宗室,她和離之事的處置權最終還是到了魏熙這里,魏熙得知此事后,單獨召見魏琬,她看著光鮮亮麗的魏琬,問道:“你和楊懿和離,可是因為給我送面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