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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鳳陽閣的方向,天寒了,站久了有些冷,他拉緊了身上披著的氅衣,對泉石問道:“馮氏的肚子如何了?” 泉石道:“一切都好,也不曾有過什么意外。” 魏瀲瞥了他一眼:“護好她。” 他說著將視線從鳳陽閣的方向處收回:“看看宗族里有沒有快要臨產的,小心準備著。” 泉石一滯:“陛下……” 魏瀲聲音淡淡的:“萬事不能只抓著一個不放,得多做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看上一章的評論覺得我是親媽無疑了,竟然沒有get到六哥哪里可憐…… 第244章 毒發 不知不覺, 魏熙被魏瀲關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里, 若不是鳳陽閣外緊緊圍著的侍衛,和裴斯從外面遞來的消息, 魏熙幾乎以為她不是引頸受戮的階下囚, 而是養尊處優的籠中雀。 衣食上, 她還是如以往一般極盡精細華貴, 就連魏瀲,每日都會過來坐一會。 今日魏瀲過來時,魏熙正在燃香,香燃了后, 她將蓋子蓋上,看著絲絲縷縷的煙霧從鏤空的蓋子里冒出, 眼中漠然冰涼,再也無了少時做此事時的閑適。 “看什么呢?” 魏瀲的聲音在她身后傳來,平緩溫和的能讓人忘了眼下境況。 魏熙眼睫一動, 眸中有了些潤澤,她輕聲道:“我如今就像這香吧。” 魏瀲聞言, 心中好似被火灼了,燃起一陣難以抑制的煩躁,他握緊雙拳立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才將那股怒意壓下,額間卻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他垂眸看著魏熙單薄的背影,覺得自己是天底下第一可笑的人。 他坐下, 道:“香雖風雅,但孱弱易逝,你不像它。” 魏熙長睫一顫,抬眸看向他,問道:“都一個月了,六哥打算什么時候殺了我?” 魏瀲面上一沉,伸手掐住了魏熙的下巴:“你是安分等死的人嗎?” 他說罷,手上的力道微微卸了些:“阿熙,等我將朝中肅清,我們便日日在一處。” “六哥舍不得我?”魏熙說罷,嘲諷一笑:“就像如今這樣?” 她說著,拍開了魏瀲的手:“我不愿如此。” 魏瀲搖頭,抬手擁住了魏熙:“這由不得你。” 魏瀲的靠近,讓魏熙分外不適,她不自覺的瞥了一眼桌上燃的正歡的香:“六哥,你這樣真的快活嗎?” 她說著,回視魏瀲,雙眸如鏡,讓魏瀲無所適從:“你不快活,你的懦弱,你的瞻前顧后都在壓抑著你,六哥,你總說對我有意,可你難道就能跨得過綱常嗎?” 魏瀲聞言,眼里似燃了火,火光熊熊,映出激狂之色,他垂頭靠近魏熙,二人鼻尖近乎相觸:“是又如何,跨不過又怎樣,阿熙,我有的是時間跨過去。” “那你的那些大臣呢?像季家兄弟,像林良儉,像伯父,他們都不會讓你跨過去。”魏熙說著,扯住了他的領子:“他們只會想方設法的除了我,他們要的可不是一個與meimeiluanlun的皇帝。” 魏瀲面色壓抑:“他們敢!” 魏熙毫不畏懼:“魏瀲,我的好六哥,你真當你是皇帝便可說一不二,為所欲為了嗎?” 魏熙的話,好似長了刺的荊棘,一路從他耳朵攀巖到了心底,他胸口劇烈起伏,啞著嗓子,目疵欲裂:“朕……” 他說著,驀地推開魏熙,一拳打在桌子上:“誰敢!” 魏熙撐起身子,靜靜看著這個神色癲狂的男子,在他身上,魏熙已經找不到一絲當年的溫雅了。 魏熙心中蒼涼,移開視線看向門外神色緊張的宮人,卻沒有找到熟悉的面孔。 是了,她被關著,含瑛陳敬他們都進不來,沒有他們伺候,她還真是不習慣。 也不知他們如何了。 魏熙如此想著,手腕卻一緊,是魏瀲將她拉起來了。 她抬眸,便見魏瀲轉身出去的背影,每一步都好似含著風雷之勢。 魏熙回身看向桌上的香爐,打開蓋子,用香匙將香攪滅。 魏熙看著里面一片染燒后的灰燼,有些乏力,手一松,便無力的落在了桌子上,任由香匙碰在香爐上,發出一聲刺耳脆響。 到火候了,若是再瘋下去便不好收場了。 ———— 皇帝快瘋了,不論是忠于魏瀲的還是另有所思的,都不約而同的認同了這一點。 朝會之上,左仆射等人上奏,言將魏熙關在宮中多有不妥,懇請魏瀲放魏熙回府,這話一出,以林良儉為代表的儒士也紛紛附議,言辭激烈懇切,直言其中利害。 魏瀲聞言大怒,不顧一切的罷了出言之人的官,像左仆射等人,更是被魏瀲當場羅列罪名,判了流放。 魏瀲此言一出群臣驚駭,雍王出言勸阻,卻得了魏瀲一句,到底是誰皇帝。 雍王啞口無言,欲要再勸,卻從魏瀲口中聽了好一耳朵敲打之言。 皇帝都下令罷官了,為臣的縱是擔憂朝政,也不敢抗命而為,小半個朝堂也就只得這么癱了下來。 ———— 魏熙起得晚,聽到這個消息時還在用膳。 她用勺子攪了攪碗中的湯,帶起一陣薄霧似的熱氣。 又不是什么劇毒,魏瀲每天在她這里聞一會雖很有些影響,但也不會讓人如此暴躁失常。 畢竟她被困在宮里,還是顧忌著自己的性命的。 可藥理玄妙,相生相克,一味補元提氣的人參,便在適當之時成了催化劑。 魏熙垂了眸子,微微一嘆,將手中湯碗擱在了桌上:“馮氏準備好,我不想看她添亂了。” 宮婢應是,又聽魏熙道:“不宜再拖了,明晚。” ———— 月色疏朗,滿是清寒,即便裹著裘衣,魏熙還是覺得冷,她在千牛衛的簇擁下走進了甘露殿里。 殿中魏瀲身著冠冕,端端正正的坐在主位。 魏熙默不作聲的走到他面前,只聽魏瀲嘆道:“阿熙,你的手段太嫩了。” 魏熙看著魏瀲布滿血絲的雙眸,淡淡一笑:“沒想到六哥能掌握先機。” 魏瀲不語,抬手掀翻了身前桌案,白玉十二旒在他面前搖晃,亂了魏熙的眼。 “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魏熙搖頭:“差之分毫繆以千里,我自然是無話可說,但六哥,你覺得我就只會差遣幾衛,讓他們為我拼命嗎?” 她說著,撫了撫裘衣上的絨毛:“阿熙手段嫩,所以不敢不多做些準備。” 魏瀲沉沉盯著她:“所以你就給我下藥,讓我變得狂燥偏執?” 魏熙手一頓,啞聲道:“是你逼我的,我不想當禁臠,也不忍看著親近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 魏瀲只覺心中透不過氣來,他按了按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