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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竹點頭,小心道:“不如殿下傳話出去,將那流言再鬧得厲害些,奴婢不信陛下會為著一個殺母仇人,任由自己背上罵名,讓皇室蒙羞。” 馮氏將繡架放到桌上,冷聲道:“鬧大了好讓陛順藤摸瓜查到我這里來?” 風竹跪在馮氏身畔,道:“眼下這一樁陳年舊事鬧出來,陛下怎么還會有心力去管她,今日任由她回去,怕也是一時念著舊情,沒清醒過來罷了,等陛下想明白,定是會讓她償命的,眼下再推一把,讓陛下快些清醒又有何妨?” 馮氏低低一嘆:“陛下的心意我明白,他怕是舍不得了,眼下都能放過魏熙,更何況以后。” 馮氏說著,眼中閃過厲色:“等他緩過來,遲早是要和魏熙……” 馮氏說到這停住,面上有些倦意:“我真沒想到,陛下竟對魏熙如此寬厚。” 風竹擔憂道:“陛下怕是被昌樂公主迷了心智,昌樂公主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若是……殿下難道就由著他們嗎?” “自然不能。” 馮氏說罷,抬手輕撫小腹,冰冷之意化去,面上浮起了一抹奇異的溫柔:“由著他們,我們將來又能往哪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回校,瞬間凍成狗…… 又冷又累,想哭〒▽〒 小公主和六哥都不是好人,你們不要喜歡他們了,還是來喜歡我吧,我現在急需溫暖的擁抱~【瑟瑟發抖。jpg 第232章 罪魁 被埋在心中多年的事突然以最難看的姿態揭開, 魏熙心里自然是不舒坦的。 在心中又一次閃過季惠妃那張蒼白虛偽的面容時,她驀地翻身起來, 將被子一推,赤著腳走到了窗邊。 窗外月色皎潔, 一片寂靜, 月光透過參差的樹影, 在庭中投下隱隱光華。 魏熙抬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角, 好似看到了一抹騎在馬上的倩影。 “阿娘……” 一聲過后,魏熙好似看到了一抹溫柔笑靨,魏熙心念震動,再也顧不得什么, 直接從窗戶里翻出去,奔到庭中, 向著那道模糊朦朧,卻又清晰無比的身影奔去。 她的阿娘就在那里,對她笑的溫柔又慈悲, 魏熙驀地撲過去,身之所及卻是冰冷堅硬的地面。 劇烈的疼痛告訴她, 方才她看見的皆是浮光幻影。 魏熙忡愣看著自己的撐在地上的手,眼淚不得停歇。 她想阿娘,若是阿娘還在的話, 她會是世上最無憂之人,她的兄弟會成為皇帝,他們會成為對方最堅實的依仗。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如圈中豬羊,任人宰割。 魏熙想著,從喉中溢出壓抑的嗚咽。 明明是季惠妃先動的手,害她幼時喪母,害她險些喪命,可最后承擔罪過的卻是她,天底下哪有這般道理。 帝王之權,生殺予奪,說的還真是不假。 魏熙此時只覺失望憤恨,她緊緊握拳,指甲都要扣進地里,她卻毫無所覺。 魏熙在庭中趴了小半個時辰才被夷則發現,她喚來人將魏熙扶進屋中,又忙著去傳了府醫,月色正濃,公主府里卻鬧騰的很。 魏熙磕傷了膝蓋,又得了風寒,整個人都懨懨的。 她抬眸看了一眼魏瀲派來的太醫,見里面沒有蘇井泉的身影,便淡淡瞌眸養神。 等太醫走了后,陳敬跪坐在魏熙榻前,拿了一把扇子輕輕幫魏熙扇著,卻聽魏熙突然輕聲道:“傷寒可大可小,你說,我若是在這時候死了,是不是順理成章?” 陳敬扇扇子的手一頓,抬眸看向魏熙蒼白漠然的臉:“不會。” 魏熙睜開雙眼,微微一笑,一雙眸子卻如初解凍的冰湖,耀耀華光下,是絲絲的冷:“想要我死,這可是個好機會,你且給她行個方便。” 陳敬繼續輕輕為魏熙打著扇子:“若是馮氏不動手呢?” 魏熙瞥他一眼:“那就引著她動手。” 魏熙說罷,音色越發清冷:“她如今是越發沉不住氣了,甚至還不如當年,當年她小心思雖不少,但也算老實本分。” 陳敬道:“陛下后宮空虛,那幾個妃嬪又乖順,反倒顯出她這個皇后了,怕是她力氣多的沒處使,早就將什么本分給忘了。” 魏熙嗤道:“真是季惠妃選的好兒媳。” ———— 魏熙的病拖拖拉拉十余天也不見好,魏瀲終是有些急了,命了太醫署一干醫術精湛的太醫去給魏熙診治。 他站在廊外遙遙看著出宮去的太醫,從心底里覺得自己可笑,情與孝皆不能兩全,卻又都放不下,天底下怕是再也沒有像他這般窩囊的皇帝了。 “陛下,李少卿來了。” 魏瀲聞言,回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心腹重臣。 于私情上既然如此窩囊,于政事上就再不能如此了,若是處處難以抉擇,被人制肘,那他這個皇帝還不如不當。 魏瀲抬步回了殿中,往席上坐了,又抬了抬手臂,示意李莊坐下。 李莊依言跪坐好,將手中紙張呈給魏瀲:“陛下,新制已按陛下的意思修訂妥當,還請陛下御覽。” 魏瀲接過,慢慢看起來,待看完后,他面上帶了一抹笑:“好,眼下只等將此制頒布了。” 李莊輯首道:“此制若興,天下定是再無饑餒,陛下功績,定千秋萬代無可比擬。” 魏瀲聞言,搖頭嘆道:“行了,你旁的都好,就這愛說奉承話的毛病改不了,偏又說的不甚妥帖,平白惹人笑話。” 李莊聞言起身,朗聲一笑:“只要陛下在,臣這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君臣二人閑話了一會便又談到新制上了,大丈夫不會永遠被私情所困,輝煌江山才是他們心中最重。 在李莊走后,魏瀲為著即將實行的新制又思量了好久,等殿中漸暗時他才回過神來。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對泉石道:“太醫們可看診回來了?” 泉石點頭:“早就回來了,他們先前來回話時陛下正在和李少卿說話,因此他們便先回去了。” 魏瀲道:“讓他們過來。” 等太醫們進來后,魏瀲便問了魏熙的情況,太醫們斟酌著答了,結果卻不讓魏瀲滿意。 魏瀲將手中茶盞往桌上一擱,沉聲道:“僅一個風寒而已,怎么會鬧的這么嚴重,之前你們是怎么給她看的?” 眾人斂聲屏息,不敢答話,跟了魏瀲多年的心腹太醫出言道:“公主的病細細看了,還有些旁的,只是……” “只是什么?” 太醫道:“這……臣也不敢確定。” 魏瀲神色一動,看向自進來后便不曾言語過的蘇井泉:“你呢?” 蘇井泉跪地道:“陛下,公主病重,只怕有貓膩。” ———— 當魏瀲突然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