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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宜安抬手便往魏熙額上狠狠敲了一下:“出息了。” 魏熙捂住額頭:“自然。” 表兄妹二人笑鬧了幾句,一如往常的態度如一股涓涓細流,將方才的嫁娶之言沖刷的不留痕跡。 當著謝宜安的面,魏熙雖未表現出動容之色,可心中卻覺得溫暖,等她進了閣中,看著謝宜安遠去的背影,面上終于露出了恬淡笑意。 她回頭對陳敬感嘆道:“我若是生在謝家多好。” 陳敬微微一笑,對魏熙突如其來的感嘆未置一詞。 ———— “殿下,陛下回來了。” 馮氏聞言緩緩放下手中的經書:“將廚下燉的湯給陛下送去吧。” 風竹應是,正欲出去,卻聽馮氏喚道:“等等。” 風竹聞言看向馮氏,面色疑惑:“殿下?” 馮氏揉了揉額頭:“罷了,他剛回來,我便巴巴送湯過去,平白惹他猜忌。” 風竹聞言跪在馮氏身畔:“您就是太謹小慎微了,您可是皇后,是陛下的妻子,關懷陛下本就理所應當。” 馮氏搖頭,面上有些惆悵,卻問道:“七娘那邊如何了?” “謝將軍一路將她送回去,二人相談甚歡。”風竹說罷,小心看了馮氏一眼:“依奴婢看昌樂公主和陛下之間或許也沒有什么事,他們自幼一起長大,親密些也在所難免。” 馮氏抬頭看著窗外,目光幽幽:“那為何不見陛下與其他人親近。” 她搭在窗框上的手慢慢收緊:“七娘……我盼著她是個有分寸的。” 作者有話要說: 熬夜傷身~可惜我從放了寒假就沒睡得早過……說好的早睡早起呢? 第214章 發釵 天下初平, 百廢待興,新帝初登位就忙的不分晝夜, 連帶著朝中諸臣也沒有好好歇過,好不容易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 陛下駕臨行宮避暑, 本以為能消停會, 可沒想到, 陛下出去轉了一圈,又有人惹出了亂子。 魏瀲回到行宮的第二天,便以沖撞圣駕,欺壓百姓, 目無法紀之過,抄了幾家益陽大戶。 抄幾個益陽大戶, 雖好歹補貼了些國庫的虧空,但也實在算不得大事,可其中一家, 卻是司農卿的本家,這就不能讓朝臣們尋常視之了, 因為這事,司農卿也挨了查辦,又是徇私枉法, 又是貪贓欺民,惹得皇帝大怒,還未等身在長安的司農卿過來請罪, 便判其抄家流放。 如此還未完,等長安傳來消息,說魏瀲派去的官吏薄錄司農卿府宅時,財物竟登記了數日,府中金銀堆積如山,奇珍異寶更是數不勝數,不說憑他的薪俸能不能置辦下來這些,但就魏瀲當王爺時,怕是府中積蓄也比不得他。 魏瀲得知后更是氣怒,當著眾臣的面便摔了手中杯盞,惹得臣子們噤若寒蟬,魏瀲沉沉看著他們,又對來報的內侍道:“嚴審那匹夫,把他那些家財的來處都給我問出來。” 底下的官吏見了魏瀲的態度,心中一緊,心中暗道此事怕是不會善了。 魏瀲看著底下面色各異的臣子,怒容微斂,如閑話般道:“朕出去時,見一老翁守著不過十幾畝薄田,又多有賦稅,很是辛苦,朕看了極為不忍,你們呢?” 眾人聞言,皆垂首不言,唯有尚書右丞郭適道:“回陛下,均田制有言,老男受口分田四十畝,永業田二十畝,按理說他應當有田六十畝。” 魏瀲淡淡頷首:“六十畝呀,聽著也不算少了,可我聽那老翁說,咱們朝廷總是有法子讓他們三餐不繼的。” 魏瀲的語氣雖云淡風輕,可說出來的話卻又萬鈞之勢,眾臣聞言不管心中如何想,皆垂頭跪地。 魏瀲奇道:“好端端的跪什么?” 戶部尚書趙石際道:“回陛下,這兩年天災人禍,收成不好是在所難免,朝中已經在商討解決之法了。” “法呢?” 趙石際微頓:“此事不易,臣等意見也難以統一,不過謝相公那里應有章程。” 魏瀲意味不明的嗤笑:“長見識了。” 他說罷,饒有興致的問道:“不過朕很好奇,你們各有多少田產?” 魏瀲此言一出,殿中氣氛越發緊張,也只有郭適似毫無察覺,答道:“回陛下,朝中按爵位職事分田,多則百頃少則六十畝。” 魏瀲點頭:“你們為國cao勞,家中人又多,多分些也是應當,可再多就不好了,益陽那幾戶人家就憑空多了許多田。” 魏瀲說罷,本就緊張的氣氛似幻化成了實體,沉甸甸壓在眾人身上,幾個身居要職的老臣眼里閃過幽色,登基還未有一年就想大肆清理,終究是年紀輕,還沉不住氣。 底下臣子思緒各異,卻聽上面魏瀲道:“前兩年阿耶身體不佳,將朝事都交給了柳蔚,可他卻是個只知諂媚的小人,弄出了不少紕漏,至于分田賞賜這些精細事,更是弄得一團亂,等回了長安,得尋幾個細致的再理一理了。” 魏瀲此言一出,原本緊繃的氣氛頓時就有所緩和,眾臣都明白,魏瀲雖也是要整頓,但提前告訴他們,也算讓他們有所準備,算是給他們面子了。 魏瀲看著放松下來的臣子,心中不屑,揮手讓他們走了。 “六哥今日好大的威風,快將他們嚇死了。” 眾臣方走,一道含著笑意的嗓音便在側間響起,隨著聲音一同出現的,是魏熙纖細的身影。 魏瀲看著魏熙,面上帶出笑意,早沒了方才令人膽寒的沉怒之色:“沒料到今日長安會傳信過來,一時多耽擱了些時候,累你久等了。” 魏熙搖頭一笑,蓮步輕移往魏瀲身邊走去:“沒等多久,方才用了一盞六哥這兒的蔗漿冰葡萄,倒是新鮮。” “不過是底下人學著民間吃食胡亂弄出來的,上不得臺面,難得你喜歡,只是太過寒涼,還是少吃為好。”魏瀲說罷,對泉石吩咐道:“上些暖胃驅寒的湯水來。” 魏熙眉頭一蹙:“大熱天的我可喝不下熱乎乎的湯水,六哥還是饒了我吧,左右我又沒吃多少。” “就當解渴了。” 魏瀲此言一出,魏熙雖不樂意,但也不再拒絕,抿唇矮身坐在一邊。 魏瀲看著魏熙不樂意的神情,有些好笑,卻見魏熙面上又有了些笑意,他隨著魏熙的目光看去,只見是方才趁他們說話時,收拾了碎瓷,準備退出去的宮人。 魏瀲疑惑道:“有何可笑的?” 一句話的功夫魏熙就忘了先前的不快,她側頭對魏瀲笑道:“我笑那幾個老家伙可笑。” 魏瀲眉梢一挑:“哪里好笑。” 魏熙想了想,搖頭:“不是他們好笑,是六哥聰明,將他們襯的好笑了。” 魏熙理了理披帛,曼聲道:“他們呀,是不能和他們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