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蕤賓收起畫像,她看著被仔細卷起來,漸漸看不到所畫為何的畫像,突然道:“也不知大哥眼下如何了。” 魏瀲淡聲道:“還能如何,茍且偷生罷了,他還有幾個孩子呢。” 魏熙輕嘆:“大哥對孩子倒是有情義,若是我,定是活不下去的。” 魏瀲聽了微微一笑,對魏熙的話未置否同。 ———— 李承徽之事傳到北疆后已是好些天之后的事了,這幾個月有桓豫在北疆盯著,弄得溫軋葷行事頗為不便,晌午設宴邀桓豫用膳,言語間不乏試探,本想表明心跡與桓豫互惠互利,誰知桓豫為人滑的很,不痛不癢的應付了幾句便走了。 這讓在北疆稱王稱霸了好些年的溫軋葷氣惱非常,可無奈連李承徽都說魏瀲能成大事,因此他輕易還動不得桓豫,只能好好供著,可謂是憋悶非常了。 溫軋葷眼下正召集親信議事,桓豫是魏瀲派來的,他的態度就代表了魏瀲的態度,事關以后的身家前程,他們不能不重視。 石恒將手往桌子上一拍,氣道:“依我看寧王派那個文人來分明就是要與我們互別苗頭,老皇帝都還沒怎么樣呢,哪里由得他多事,咱們可沒受過這窩囊氣。” 他一怒,溫紹安也跟著道:“可不是,咱們又不是沒能耐的,大可不受這窩囊氣,李相公都去了,依我看,大夏也撐不了多久了。” 溫軋葷聞言,拿起酒碗就往他頭上砸去,罵道:“成天就知道逞兇斗狠,你這話是能胡說的嗎,什么時候才能把腦子長出來!” 溫紹安捂住被砸出血的額頭,眼底閃過狠色:“難道都得跟你那個綿羊似的好兒子一樣,就不怕讓狼吞了?” 溫軋葷怒極,起身就要去踹溫紹安:“你還有臉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 眾人見狀忙上去攔,溫軋葷推開他們:“你們別管,今天我非得打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狼崽子!” 他說完,頓時有攔的有勸的,怎一個亂字了得。 一個親衛剛進來的看見這情形有些猶豫,石恒見了道:“沒腦子,有什么事還不快稟報。” 親衛忙道:“將軍,長安急報!” 溫軋葷看向他,沒好氣道:“什么事?” 親衛道:“李相公被判了罪,眼下削爵抄家,子孫盡數流放。” 此言一出,屋中頓時就靜了下來。 溫軋葷神色晦暗,靜了片刻,冷聲道:“卸磨殺驢,魏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他說罷,吩咐道:“去查查李相公的子孫都……” 溫軋葷說著,頓了一下,搖頭:“罷了。” ———— 未出十月,長安早已冷了下來,夜里下了薄薄的一層雪,鋪在房檐屋脊上,就如同點心上的糖霜。 魏熙打開窗子就見到這么一副景致,聞著清冽的空氣,她的心也跟著清亮許多,魏熙簡單穿戴了,又裹上厚厚的裘衣,正打算去賞雪,卻見竇奉吉一臉悲色的進來了,也不待魏熙問話,他便跪下一股腦的道:“公主,陛下昨夜見下雪了,便攜麗妃去賞雪,結果半路上暈了,到現在也不見好。” 魏熙面色一緊,抬步就往外走:“是什么病?” 竇奉吉道:“不知道,連蘇太醫都沒有結論。” 魏熙心中越發擔憂,也未坐馬車,駕著烏山雪一路飛馳到宮里,直到到了甘露殿時,雙手還是被寒風刺的冰涼通紅的,好似連知覺都沒了。 魏瀲見了,忙讓人拿手爐給她暖手,魏熙沒有理會,握緊了他的袖子:“六哥,阿耶怎么樣了?” 魏瀲看著她被寒風吹得散亂的發髻,有些心疼,安慰道:“阿熙不用擔心,阿耶只是昏迷過去了,沒有大礙。” 魏熙轉身就往里間走:“是什么病?” 魏瀲跟著她進去:“只是昏迷。” “昏迷總得有個原因。”魏熙急道。 魏熙說罷,見床邊坐著的是向來深居簡出的雍王時,心中一沉:“伯父,阿耶怎么樣了。” 雍王雖比皇帝年長,但看著卻是更要精神些,他安慰道:“沒事,太醫都看過了。” 魏熙走到床邊看著皇帝枯槁的睡顏,眼睛一紅:“那阿耶怎么還不醒?” 雍王拍了拍魏熙的肩,語氣沉穩溫和:“哪有人暈了當即就能醒過來的。” 他說罷,看著魏熙散亂的發髻:“你先去整理一下,儀容不整的,當心你阿耶見了不高興。” 魏熙抬手摸了摸頭發,又看了皇帝一眼,終是點頭:“那阿耶醒了您叫我。” 魏熙去了她幼時住的側殿整理著裝,整理完后,她并沒有先出去,反而喚來了蘇井泉。 “阿耶怎么突然暈了,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蘇井泉搖頭:“雖事發突然,可陛下的身體……也比不得以往了,突然昏厥也算正常,只是原因還未找出來。” 魏熙點頭,眉宇間不乏憂慮:“阿耶的身體不能等閑視之,他的藥你一定要親自盯著。” 等魏熙回了皇帝寢殿后,他依舊未醒。 魏熙便與諸位兄弟姐妹一同守到下午,雍王見皇帝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便吩咐小輩們先去忙,皇帝身邊不缺侍奉的人,可眼下大夏朝堂上卻沒有幾個能壓得住眾臣的官員。 皇子們猶豫不決,不愿放棄這個一表孝心的機會,更不想讓其他兄弟專美于前,一時竟沒有人起身離去。 雍王微嘆:“六郎你去,你們阿耶是大夏的君主,大夏是他畢生的心血,他定是不想醒來后看到一個人心浮動的朝堂。” “是。”魏瀲聞言起身,復又對雍王勸道:“伯父也要愛惜身子,這里還有宮人和阿熙他們呢。” 雍王點頭:“你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小公主又過冬天啦~ 我的用心是何等的險惡…… 搞不明白jj的和諧,‘□□’難道是有什么特殊內涵的羞羞詞語????? 第181章 至親 一連等了四日皇帝都未醒來, 雍王擔憂朝政,前日便做主讓皇子們都去理事, 或許是知道自己多待無益,又或許是擔心魏瀲趁機斂權, 此次他們倒都是聽話的去了, 不過也有例外, 這些年因溫馴敦厚而得皇帝青眼的晉王魏濟, 便是一直守在皇帝病榻前的。 魏熙擔心他另有圖謀,也曾勸過他回去,但被魏濟一句他眼下是長子,理應替兄弟們守著皇帝, 給堵回去了。 這些天過去,不說成天哭哭啼啼的柳麗妃, 便是魏熙都因憂懼而越發急躁了,卻只有他,雖也擔憂, 卻依舊有條不紊。 太醫們例行給皇帝診脈,魏熙待他們診完, 問道:“阿耶好些了嗎?” 太醫們面色焦慮的搖頭,要說起來,他們怕是最擔憂皇帝病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