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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別總拿阿翁壓我。”謝宜安說著扯了扯魏熙的面皮,只覺沒了以往綿柔的手感,他眉頭微蹙:“怎么瘦了這么多,面色也不好。” 魏熙不知怎地,有些委屈,抬手將謝宜安的手打下去:“面色不好你還碰,粉都讓你蹭下來了。” 謝宜安將手舉到魏熙面前:“你看哪里有脂粉?” 魏熙瞥了一眼,沒理他。 謝宜安看著她,面上沒了玩笑之色:“你去見魏灝了?” 魏熙仍舊是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去了。” 謝宜安看著魏熙有些倦意的側臉,輕聲道:“他還活著嗎?” 魏熙微愣,抬眼看向謝宜安,張了張嘴,終是道:“活著。” 謝宜安聞言抬手撫了撫魏熙奔波一天有些凌亂的發,嘆道:“阿熙,你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起出來了兩個小哥哥~厲害死我了o((≧▽≦o) 第119章 貔貅 魏熙任由謝宜安的手撫在頭上, 沒有像往常一般躲開,她抬眸看向謝宜安, 眼里似含了淺淺水光:“你是猜到我會去魏灝那兒,特意出來給我收場的?” 謝宜安輕輕嗯了一聲:“不過看來我是白cao心了, 你已經學會審時克制了。” 魏熙聽了謝宜安的話越發覺得疲倦, 她靠在謝宜安的肩頭, 悶聲道:“我是想殺他的, 可是看著他那般凄慘我又不想動手了。” 謝宜安抬手輕撫魏熙的脊背,語氣出奇的柔和:“你做的很好,他如今落到這般地步,活著只會比死了更痛苦。” 魏熙的眼淚毫無知覺的便落了下來:“表兄, 我覺得我做這些好沒意思,阿娘這么好, 肯定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她說著,語聲哽咽:“這么多年都是我在一廂情愿。” 所謂報仇本就是如此,死了的人一了百了, 不僅尸體腐了,怕是魂魄也早早入了輪回臺, 哪里管的仇家如何,對此念念不忘的只有活著的人,哀思之情難以抒發, 唯有寄托于對他人的仇恨。 既有理也無理的心態,歸根究底還是心氣難平,以此發泄, 憑此支撐。 魏熙如此,是多年夙愿一朝達成,徒然卸了勁,沒了支撐,于渾噩茫然中帶著結局不如她預料的悵惘。 謝宜安是與魏熙一同吵吵鬧鬧長大的,眼下卻出奇的耐心,他輕聲道:“你做的很好,從沒有害了人還可以繼續于人世間逍遙的,這是魏灝應得的結局。” 他說著,語氣越發溫和,像是在哄稚童一般:“便是姑母不在意他的命,但見你這般孝順,肯定也會很欣慰的。” 魏熙終究不是個軟綿性子,她將眼淚憋回去,道:“瞧你說的,多了解阿娘似的。” 她說著,又有些惆悵:“這些年過去,阿娘就算沒有步入仙途,也早該入了輪回,哪里還會知曉我做了什么。” 謝宜安見不得魏熙這萎靡樣子,想將她的頭從肩上扒拉下來,卻終是狠不下心來,他道:“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在過多掛念往事,魏灝之事也算是了結,你不妨就將此視作終止,勿要在他身上浪費多少心神,好好活著,每天快快活活的才不算辜負姑母臨終前的期望。” 魏熙聽了這話有些澀然,她輕聲道:“我知道。” 謝宜安低頭瞥了一眼,只看到了魏熙松軟的青絲,他道:“你若是覺得沒斷干凈,不如我們回去,將他了結了,省的你每天記掛著。” 魏熙聞言直起身子瞪了他一眼:“你以為這事多容易,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此時都到宮門口了,若是再突然回去,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形跡可疑嗎。” 謝宜安看著瞬間精神起來的魏熙,眼里閃過笑意道:“既然已經錯過了,那這事便已成定局,以后你就別再想著這事了,浪費心力。” 他說著拍了拍魏熙的頭:“小孩子家家的,好好玩就是,別想這些糟心事了。” 魏熙聞言,抬手就將謝宜安的手拍下去:“誰是小孩子了,你當你多大了,男女大防都不知道了。” 謝宜安渾不在意的甩了甩手,挑眉道:“不是小孩子了,那方才哭鼻子的是誰?” 魏熙聞言很是羞燥,伸出胳膊就將謝宜安往外推:“快下去,當心我讓阿耶治你一個擅離職守的罪。” 謝宜安反身在魏熙鼻子上狠狠捏了一下,魏熙忙松了手來搶救自己的鼻子,謝宜安松開手看著魏熙發紅的鼻頭,笑的開懷,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動作瀟灑至極,毫不拖泥帶水。 魏熙看著他的背影,抬手就將手邊的一個小巧的玉貔貅沖著他的背影砸過去,謝宜安背后好似長了眼睛一般,輕巧轉身,于衣袂翻飛間將貔貅握在手中,他將貔貅往上一拋,復又接在掌中,對魏熙揚眉一笑:“亂丟東西可不好,也幸得我武藝卓絕,要不然可就摔壞了。” 他說罷,握著玉貔貅的手負于身后,轉身便走了。 魏熙看著他的背影,面上的惱怒之色緩緩散去,終是化作一笑。 ———— 魏熙回了宮,還未到鳳陽閣,在半道里就被人攔了,攔她的是皇帝身邊的倪杭,他就是當日舉報常苓的小內侍,皇帝金口玉言給他升了三級,他人又機靈,時候不長,在御前卻也算是排的上的,倪杭對魏熙恭敬的行了禮,道“公主,陛下要您去一趟承香殿。” 魏熙停住腳步,看向倪杭:“是什么事。” 倪杭低聲道:“今日上午陛下去柳芳儀那里,見了一支廢太子戴過的象牙簪子,陛下當即大怒,問責柳芳儀,柳芳儀便鬧了起來,非說是您誣陷她。” 魏熙掏出鏡子整了整儀容,淡淡道:“誣陷她?憑她也配。” 魏熙看著鏡子里妝容略花的自己,微微蹙眉,陳敬會意,在袖中掏出脂粉盒,替魏熙補起妝來。 倪杭看著魏熙補好后的精致妝容,心中有些疑惑,這種時候不是要憔悴些才好嗎?就方才公主那一臉疲色,陛下看來定是會心軟的。 魏熙瞥了一眼身畔的小內侍便知他在想什么,她也不吝于藏私,道:“裝可憐也得分時候,阿耶這兩日心情不好,一個兩個都半死不活的他看了更心煩。” 倪杭聞言咧嘴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奴才知道了。” 等魏熙到了承香殿便見柳芳儀背對著她,纖瘦的兩肩輕輕聳動,很是惹人憐,魏熙有些沒意思的移開視線,對皇帝俯身行禮,卻見了皇帝身側站著的柳蔚。 魏熙毫無自覺的走到皇帝身邊,看向柳蔚:“阿耶,柳大人怎么在這里。” 皇帝只道:“他笛子吹得不錯。” 魏熙看了一眼殿中擺放的樂器,心中雖覺得皇帝越發荒唐了,面上卻是不顯,她笑道:“還是阿耶有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