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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阿耶老了,越發(fā)心軟,指不定哪天動了惻隱之心,放了魏灝出來。” “是。”陳敬將一面綿軟的毯子蓋在魏熙身上,溫聲道:“離到大慈恩寺還有一會,公主且先睡一會。” 魏熙沒有說話,微微蜷了蜷身子,將頭往毯子里縮了一縮,小貓似的,陳敬看著她眼里有了些笑意,未過一會,卻見她櫻唇微啟:“我想去臨街樓用膳了。” 陳敬聞言,眼里的笑散了,皆換做了擔憂,他心中一嘆,道:“是,奴才這就差人通知崔家郎君。” 魏熙聞言睫毛顫了顫,輕輕嗯了一聲。 馬車駛進大慈恩寺一處僻靜的院落中穩(wěn)穩(wěn)停下,沒待陳敬喚,魏熙便睜開了眼,她這一路思緒紛雜,哪里能睡得著。 來了一趟,總是要逛一逛的,魏熙換了衣裳,在大慈恩寺繞了一圈,寺中香火鼎盛,來往的香客絡(luò)繹不絕,不只百姓,便是官宦人家的婦人也不少,魏熙一路已經(jīng)碰到好幾撥面熟的了。 她在大雄寶殿略站了會便走了,在她看來,像寺廟道觀這些地方都該是以清凈古拙為佳的,眼下這華麗喧鬧的寺廟實在不合她的心意。 魏熙緩步下了臺階,迎面走來一個僧人,僧人見了她雙手合十,她亦像模像樣的回了一禮,她收回手,繼續(xù)往前走,僧人光亮的腦袋還在她眼前閃現(xiàn),她實在欣賞不了和尚那被剃得干凈的頭,相比起來還是道士更好看一些,就像是皇帝身邊的褚玄貞,那一身道袍配著黑亮的青絲,真如要飛升的仙人一般,也難怪皇帝看重他。 想到褚玄貞,魏熙不期然的又想到了魏窈,也不知魏窈和他如何了,不過看褚玄貞也是個明白的,應(yīng)當不會與魏窈牽扯到一起。 魏熙心中一嘆,身為天家公主如她一般拎不清的也沒誰了。 等魏熙到了坐到了臨街樓的雅間里便沒心思去cao心他人的事了。 魏熙看著眼前精致的膳食,心中沒有什么用膳的興致,她放下筷子,開門見山:“餌虺之事你查的這么樣了?” 裴斯放下筷子,勾唇一笑,深邃的眉眼帶了一絲醉人的胭脂味,語氣卻是委屈的:“公主好容易來我這一趟,竟是因為公事,真是令人神傷。” 魏熙面上是四平八穩(wěn)的神色,她淡淡道:“我與你有何私事可言?” 裴斯向前微微傾身:“我與公主就是見不得光的私交。” 魏熙看著他深藏欲望的眉眼,道:“以你現(xiàn)在,想得個一官半職的也不是難事,可有什么看中的職位了?” 裴斯聞言,微微一笑:“多謝公主美意,只是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他說著又是一副沒骨頭的樣子:“我總得先在崔家站穩(wěn)再說,有了官職反而是桎梏。” 魏熙聽了倒是對他有幾分改觀:“你倒是看到明白。” 裴斯撐著頭,看了魏熙一眼:“公主可是難得夸我。” 魏熙挑眉,她對好看的人可是從來不吝嗇贊美之辭:“我以前沒夸過你嗎?” 裴斯認真的回憶了一番:“公主夸過我長得好,還夸過我聰明。” 魏熙看裴斯這幅毫不自謙樣子,掩唇失笑。 裴斯直起身子看向魏熙,神色專注,似日頭下的瀲滟水色,于繁麗間又帶著琳琳波光:“公主笑起來真好看,像是含了蜜似的。” 魏熙聞言收起笑:“你這人話都正經(jīng)說不了幾句。” 裴斯漫不經(jīng)心的笑道:“風塵堆里出來的,怎么正經(jīng)的起來。” 魏熙面上有些端肅:“你習性如何我不管,但崔家門庭清雅,你好歹也收斂些。” 裴斯搖頭:“收斂不了,便是哪天我當上中書令也是如此。” 魏熙沒有與裴斯閑扯的興致,道:“既然你是要當中書令的人,那餌虺這一點小事應(yīng)當早就查清楚了吧。” 裴斯聞言依舊是一副不甚正經(jīng)的樣子:“公主可真是高看我了,我現(xiàn)在還不是中書令,只不過是個小商賈,想要查清遠在北庭的一樁陳年舊案,可真是不容易。” 魏熙的神色轉(zhuǎn)冷:“你只管說查沒查出來便是。” 裴斯垂眸,夾了一塊箸頭春放在魏熙碗里:“還沒有。” 他道:“左右那樁事也不急在這一時,我定是不會讓公主失望的,眼下公主且先用膳,這幾日都累瘦了。” 魏熙的目光從碗中的鵪鶉上移到裴斯臉上,眼里映著清凌凌的光:“裴斯,你莫要忘了,你是因誰而回的崔家,我不想?yún)f(xié)恩圖報,但你總得記掛著你阿娘呀。” 魏熙說著緩緩湊近裴斯,眸色沉沉,帶著不容侵犯的高華:“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你的心思我也算有些了解,我告訴你,我?guī)湍悴皇欠e德行善的,有給有報才是正理,安排你的事你只管盡心去做,我容不得你敷衍。” 陳敬看著魏熙,雖還是一副賴皮神色,但脊背卻在不知不覺間挺得筆直,他笑道:“是,公主說的我都清楚,我也知道我便是頂了天也翻不出公主的手掌心,但公主總得給我些時間呀,當年的事公主之前肯定也查了,公主都沒尋到結(jié)果,我一個小商賈又能多塊呀。” “最好如此。”魏熙說著,手緩緩按在裴斯的脖子上:“可別讓我知道你騙我。” 裴斯按住魏熙的手:“我怎么會騙公主呢。” 魏熙將手抽出,端坐在坐席上:“這樣最好。” 魏熙說罷,舉箸,夾了一塊雪嬰兒放入裴斯的碗里:“你也別怪我,事關(guān)我阿娘,我實在無法將此事尋常看待。” 她說著抬眸看向魏瀲:“你應(yīng)是明白我的吧。” 裴斯看著徒然變得溫和的魏熙,唇角一勾:“明白,公主太辛苦了,我定會盡我所能,為公主分憂的。” 他說罷,夾起那塊雪嬰兒送入口中,魏熙含笑看著他:“好吃嗎?” 裴斯將食物咽下:“好吃。” 魏熙看著裴斯用膳,自己確實依然沒什么胃口的,略坐了會便起身走了,裴斯將魏熙送到馬車上,站在路邊看著魏熙的車駕遠去。 他心中一嘆,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不過是傷人傷己,自毀長城罷了。 ———— 魏熙的車駕在離皇城還有一段距離時突然停住,她正待向外看去,卻見謝宜安掀開車簾進來了。 她看著坐到她身畔的謝宜安,好奇道:“這個時候你不在當職,跑我車上做什么,也不怕被上峰罰了。” 謝宜安側(cè)首看向魏熙,許是領(lǐng)了職務(wù),歷練多了,他原本風流清冷的一雙桃花妙目,比之前多了些銳意,越發(fā)與女氣這個詞沾不上邊了,他淡道:“明知故問,便是韓將軍輕易都罰不得我。” 他說的倒是不錯,如他這般天之驕子,便是進了羽林衛(wèi)也是要給好好供起來的,魏熙蹙眉:“那你也不能上我的馬車呀,男女大防都忘了?也不怕阿翁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