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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無視魏熙的白眼,拉起魏熙的手轉身就要走:“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公主還是先避開吧,免得崔夫人急了,波及公主。” 魏熙拉住謝宜安,面上是舍我其誰的責任感:“表兄莫急,眼下這般境況我若是走了,這人豈不是要被崔夫人打死了,他雖是崔家子弟,可更是我大夏子民,我豈能放任不管,還是命人去請崔大人來,等崔大人來了我再走。” 魏熙這話一出,引得圍觀眾人嘖嘖稱贊,到底是公主,這氣度心地皆不是尋常人能比的,眾人再看張氏,對她更是不齒,這也是錦衣玉食養著的,平日里架子端的比誰都高,誰成想竟是這么一副狠毒心腸,連自家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張氏此時再沒了心力去管他人怎么想,夫君的背叛如一座山,壓得她頭腦發悶,二十余載的琴瑟和鳴,風雨同舟,在這個少年出現之時便成了泡影,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沒了,她的世界天旋地轉,她恍惚間覺得自己都要站不住了,可奇怪的是她卻還站著,站的筆直,前所未有的直,她不能倒,他還沒來,所有的事都要他當面說清楚,她才信。 魏熙看著張氏眼中的悲涼,有些不忍,有些愧疚,其實,比起裴娘子,她才是最無辜的吧,畢竟她什么都不知道。 魏熙的手腳不受控制般上前幾步扶住張氏,她道:“眼下崔大人還沒來,夫人就先去馬車里歇著吧。” 張氏看著魏熙眼中的憐憫,心中徒然升起一陣邪火,她不知哪里來的力氣,驀地一甩胳膊:“不勞公主掛心了。” 魏熙沒有防備,被張氏甩的要往地上倒去,卻在半途中被人接住了,那人好似也沒什么力氣,抱著魏熙往后略一趔趄,卻仍挺住了,虛驚一場,魏熙倒是沒怎么害怕,謝宜安幾步上前,從溫紹延懷里接過魏熙,上下仔細看過,問道:“可有傷了哪里?” 魏熙道:“沒有。” 她說罷,回身看向溫紹延:“你沒事吧。” 溫紹延不知怎地,臉有些紅,魏熙一問他忙搖頭:“無……無事。” 全無往日的從容風范。 魏熙看著他,方才那被張氏一推而產生的一絲莫名其妙的情緒都煙消云散了,她看向溫紹延被印上腳印的鞋子,抬眸看向他:“腳也無事?” 溫紹延愣愣的隨著魏熙的目光往腳上看去,看清了腳上鞋印后竟往后退了一步:“無事。” 魏熙回頭看向謝宜安:“表兄你可看清了,我方才踩的是確實是他的腳,而不是腦子吧?” 謝宜安看著溫紹延,眼中神色頗有深意,他收回目光,屈指往魏熙額上一敲:“胡說些什么呢。” 他這一下力氣可比往常大了些,魏熙揉了揉額頭,有些惱:“你使這么大力做什么,我僥幸沒摔傻,都得被你敲傻了!” 謝宜安嗤笑:“沒摔之前你就傻了,好端端的去獻什么殷勤。” 魏熙聞言一愣,看向張氏,她確實不該去向張氏噓寒問暖的,這件事少不了她的推動,如今事發竟上趕著去當好人,真是可笑,魏熙覺得她真是愧對了她阿翁阿耶和各位先生十多年的辛勤教誨。 謝宜安也隨著魏熙看向張氏,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上前去給張氏難堪。 魏熙走到裴斯面前問道:“如何?” 裴斯又咳了幾聲:“不如何。” 魏熙左右前后的仔細看了一番,唇邊帶了一點笑意,湊經裴斯低聲道:“咳得這么厲害,該不會是被打成肺癆了吧。” 魏熙此話一出,正要咳嗽的裴斯立刻將咳嗽憋回去了。 魏熙輕聲笑道:“差不多就行了,再演就假了。” 裴斯微微一笑,襯著蒼白的臉色,還真有些病入膏肓的樣子:“我不演的過些,公主只顧著與人調情了,哪里想得起我來。” 調情?魏熙白他一眼,低聲道:“又胡言亂語,你還是省著些精力,等著與你阿耶賣慘吧。” 魏熙正與裴斯說著話,侍衛就將大夫帶來了,魏熙道:“他方才被打的嚴重,你仔細看看,別落下病根。” 大夫聞言望聞問切了一番,道:“有些皮rou傷,所幸骨頭沒傷到,只是臟腑有些不好。” 魏熙一挑眉,不是裝的?她道:“傷的嚴重嗎?” 大夫道:“還是仔細將養著為好。” 這種云里霧里的說話方式魏熙頗為不喜,在她看來只有沒本事的人才拐彎抹角,不敢把話說死,她蹙了蹙眉,想要讓這個大夫回去,準備讓人喚蘇井泉來。 卻聽謝宜安道:“既然如此煩請您去給他開了方子煎碗藥來吧,這傷耽擱不得。” 魏熙聞言,看了裴斯一眼,覺得他一時半刻的應該也出不了什么事,也就作罷了,眼下他的身份還沒定下來,就這么巴巴喚了宮里的太醫出來,也不合適。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真正的病美人是裴斯…… 第78章 認親 崔珉不會這么快就到, 于是眾人就都在這等著,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好玩的了, 場面一時有幾分沉寂,不過倒是一個走的也沒有, 除了幾個于此事有切身關系的人, 其他人都是好不容易遇到這么有看頭的熱鬧, 不舍得走, 而那些貴族少年們在此之上又多了些別的考量。 崔家的掌舵人崔珉現在只有一個繼子,若是裴斯真的是崔珉的親子,那崔家的局勢還真得好生變上一變,長安城雖說權貴如云, 可出挑的也就那么幾家,崔家就是其一, 長安城看著是一幅錦繡模樣,底下的聯系卻如蛛網般千絲百結,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誰也不能肯定到底是哪一發。 等待的時間是無聊的,魏熙看著溫紹延, 想起了他方才彈的曲子,有心去和他討論一番,但苦于大庭廣眾之下, 她先前還裝的冠冕堂皇的,眼下若是去和人討論曲樂,就太不合適了, 魏熙無奈,只得作罷。 她是閑不下來的,眼下還得拘著,憋悶可想而知,魏熙嘟著嘴百無聊賴的扯著腰間玉佩上垂下的絲絳,扯著扯著,魏熙覺得有人在看她,抬眼瞥過去,見是溫紹延。 他的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很柔和,薄霧似的。 魏熙看著卻有些不自在,她覺得溫紹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個扯人頭發玩的小孩子,此想法一出,魏熙當即在心里唾棄自己,盡胡思亂想。 魏熙當即放下手中絲絳,向溫紹延一瞪。 溫紹延見了,唇邊笑意加深,他自知眾目睽睽之下失了禮數,略咳了一聲,將笑意壓了下去。 謝宜安見狀,抱著臂打趣道:“莫不是裴兄真被打成了肺癆,怎么紹延兄也咳了,莫不是傳染了?大夫,您快去給看看。” 魏熙當即在謝宜安胳膊上擰了一下:“又胡言亂語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