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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艷的長相,稍加打扮便艷光四射,如今盛裝坐在高處,其姿容之奪目更是令人不敢直視。 可正是意氣風發時的少年郎們卻是不在其列的,他們富有冒險精神,哪怕眼前是一團火,他們也是敢去碰一碰的,可魏熙卻不是火,她是云端月,可望不可及,于是少年們也只能遠遠看著。 魏熙是不怕人看的,不僅如此,她還很喜歡被人矚目,在她看來長得好看的人若是怕人看就是糟蹋了自己的臉,于是魏熙毫無女兒家的嬌羞之態,遇到有人看她便極為端然的回視,順便將那些人的相貌在心底評判一番,直將人盯的略顯狼狽的收回目光才肯罷休。 宮宴無趣,又不許隨意走動,看人成了魏熙唯一的樂趣,待她將目光從一個少年身上移開,轉投向另一人時,微微一愣,繼而展顏一笑。 那人是溫紹延,他今日穿了一件水色直裾,是煙波浩渺中最為寧靜悠遠的顏色,和他很稱。 溫紹延看著帝座之旁對他展顏的女子,唇邊亦含了一抹淺笑,淡淡的,卻極為柔和,如江南水岸上繚繞的云霧。 不論是笑容還是長相都是令人舒心的,魏熙看他與看其他少年時的心思略微不同,少了些評判審視,多了些欣賞。 看誰都是看,還不如看個最養眼的,于是魏熙托著腮,一雙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溫紹延,眼里亮晶晶的,含了粼粼波光。 溫紹延倒是不似先前那些少年們那般狼狽,他回視魏熙,目光清正,只耳尖不知何時泛起了微紅。 以魏熙的角度自然是看不到溫紹延泛紅的耳尖的,她看著溫紹延仍是清雅端方的樣子,有些無趣,她收回目光,卻又與魏瀲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魏熙對魏瀲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對魏瀲遙遙一敬,魏瀲亦笑著回敬,相敬后,魏熙收回目光,垂眸看著桌上珍饈。 不多時,魏熙抬眸低聲吩咐蕤賓:“去將我昨夜做的酥山拿來。” 等宮人將酥山呈到皇帝面前時,魏熙起身,對皇帝笑道:“阿耶快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壽禮。” 皇帝過壽,進獻的壽禮自然是不計其數的,所收壽禮皆是記檔入庫的,皇帝不會在壽宴上一份份收賀禮的,沒那時間,也失身份。 可也是有例外的,比如魏熙,皇帝還是很有幾分興致看一看魏熙的賀禮的。 皇帝看著面前的酥山,明知故問的笑道:“這是你做的?” 魏熙點頭,有幾分自得:“自然。” 魏熙說罷,坐在皇帝身邊,以撒嬌的口吻道:“我可學了好久的,每天練點酥,手都酸了。” 魏熙說著,抬起自己白嫩的手在皇帝眼前晃了晃,皇帝頷首道:“可見真是下了功夫的,骨節都粗了。” 魏熙聽了這話忙抬起雙手仔仔細細的來回看了一番,繼而將手比在皇帝面前,道:“阿耶你騙我,明明還是又細又長的,哪有粗了。” 魏熙的動作惹得皇帝發笑,皇帝將魏熙的手輕拍下去,道:“是,你的手玉筍似的,最好看了。” 魏熙滿意了,拉著皇帝看酥山:“阿耶,你看這酥山眼不眼熟。” 皇帝仔細看了一番,道:“是有些眼熟,你這是仿的哪座山?” 魏熙掩唇一笑:“這是泰山,我是以阿耶去封禪時畫的泰山為形做出來的,像不像?” 皇帝恍然,輕敲魏熙的額頭:“是有這么一幅圖,難為你還記得。” “阿耶畫的,我怎么會忘。”魏熙拉著皇帝的袖子,道:“阿耶快嘗嘗。” 皇帝點頭:“好,嘗嘗。” 宮人小心翼翼的弄了一塊,可即便再小心,山形還是毀了,缺了一塊,讓人看得可惜,不過皇帝卻沒在意這些,他用筷子夾起一塊,放在嘴里嘗了嘗,很是香甜,雖比不得尚食局做的,但也頗為可口,其中心意更是宮人們比不得的。 魏熙滿目期待的看著皇帝:“好吃嗎?” 皇帝笑道:“阿熙做的自然是最好吃的。” 皇帝說罷,吩咐道:“給阿熙盛一塊。” 魏熙揮手制止,她一雙黑黝黝的眸子盯著皇帝,略微偏著頭,神色正經里帶了些嬌憨:“天下山河都是阿耶一個人的,怎么能與人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公主是不是有點太自戀了…… 第69章 謀算 “哈哈哈。”皇帝輕戳魏熙額頭, 語氣寵溺:“你這鬼靈精,油嘴滑舌, 我看你怕是這些天做酥山被熏膩了,竟還說這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我。” 魏熙捂住頭, 嘟嘴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哪里油嘴滑舌了, 阿耶分明就是在冤枉我。” 魏熙這里正在與皇帝笑鬧, 可謂是父慈女孝,其樂融融,一派和樂光景,不過其他人未必就快活了, 魏瀲看著皇帝案前的酥山,唇角勾起, 卻無甚笑意。 一場宮宴毫無波瀾的過去了,魏熙回了鳳陽閣,剛坐下端起面前的漿喝了一杯, 便聽陳敬輕聲道:“公主,那酥山無端塌了, 奴才看了,酥山下藏有異蟲。” 魏熙嗤笑:“這手段還真是上不得臺面。” 繼而神色一冷:“那個司膳哪里仔細查了嗎?” 陳敬點頭:“她房中有太子心腹的貼身飾物。” 魏熙一手攬袖,緩緩倒了一杯漿, 又拿了個杯子給陳敬也倒了一杯,抬手遞給了他,陳敬正欲謝恩, 魏熙抬手止住了他,道:“這般拙劣,可不像是六哥的作風。” 陳敬將杯子握在手里,抬眸看向魏熙:“徐司膳是奉的燕王的命。” 魏熙聞言雙手按在桌上,直起身子,面上皆是嘲諷之意:“他倒是干凈了,這是想將我們都推出去,一網打盡?” 魏熙這話實在是偏頗了,現如今魏瀲是不會讓魏熙有事的,魏熙是個女孩,和魏瀲他們不一樣,就算魏熙將這份被動了手腳的酥山獻了上去,她在皇帝那里也是個受害者,皇帝不會怪她,反而以魏熙討巧賣乖的本事,說不定還能多搏些好處。 而魏灝和魏涵就不一樣了,魏灝身為一國太子,以如此小氣齷齪的手段陷害自己的meimei,可真是配不上這個太子的身份了,就算最后將錯處查到魏涵這里,可身為儲君,竟這么容易的就令人算計了,這可真是無能到極點了,誰會愿意對一個無能之人俯首稱臣呢。 而魏涵呢,陷害太子自然也是討不了好的。 以一份點心便能重挫太子和燕王,倒真是省心省力。 魏熙不無諷刺的想,其實魏熙也明白自己的氣來的莫名奇妙,可氣來了,她也是壓不下去的,她悶悶坐了一會,起身去了書案前練字,希望能讓自己心境平和下來。 這法子還是魏熙幼時謝玨教她的,她大多時候還是很聽謝玨的話的,心情不好了也常練字靜心,可往日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