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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芳見魏熙這般,捂住嘴,眼淚便掉了下來。含瑛見擒芳如此頗是無奈,公主還沒什么事呢,她便哭上了。 含瑛傾身,小聲喚道:“公主。” 魏熙回神,輕聲道:“我夢見阿娘了。” 含瑛扶著魏熙坐起,溫聲問道:“您夢見娘子什么了?” 魏熙雙眼仍木木的看著前方:“我夢見阿娘給我梳頭。” 魏熙說著眼淚便落了下來:“阿娘說我的發質太差,梳起來煩人的緊,她以后都不給我梳頭了。” 魏熙抱著雙膝,悶聲道:“我知道,就算我的頭發像阿娘的一樣好,阿娘也不會再給我梳頭了。” 擒芳聽了,哭的更厲害了。含瑛不知如何勸解魏熙,只輕輕拍著魏熙的背以示安撫,魏熙卻忽然起身,嚇了含瑛一跳。 只聽魏熙口中恨道:“都是她,都是她害了阿娘,都是因為她,我沒阿娘了!” 魏熙說著便要去找趙氏,含瑛忙攔住:“您現在去必然會被陛下知道,您忘了謝公怎么對您說的了嗎?您先洗漱用膳,等一會您借散步之故再去,奴婢這就安排下去,保證不會有人知道您去找趙氏。” 魏熙聽了含瑛的話,心中滿是委屈之意,卻還是點頭,聽了含瑛的。 ———— 陳士益當初安排趙氏是也是極用心的,趙氏被貶為庶人,本該住在掖庭宮的,但到底是皇帝發妻,又生了大殿下,不便與罪奴同住。陳士益就將趙氏安排在了太極宮西北側的一處小院中,與掖庭宮不過一墻之隔,又方便后宮嬪妃去和趙氏說話,便是皇帝也對這安排甚是滿意。 不過魏熙此時倒是不滿意的很,原因無他,只因趙氏如今的住處太過偏遠,魏熙方才攢下的一腔怒火,還沒來得及沖趙氏發,便在這路上消磨干凈了。魏熙蹙眉:“還要多久呀。” “回公主的話,快到了,前面轉個彎便到了。”前面領路的太監回道。 此行除了魏熙和含瑛、擒芳三人外,還有兩個高壯內侍,是含瑛怕出什么意外特意安排的,那兩個內侍是謝玨的人,很是可靠。 此時越往前走越僻靜了,還是夏天,這里倒是有些幽涼之意,轉過彎便見一座極為粗簡的小院,太極宮里少有這種地方,之前也不知是作何用的,不過定不是給妃嬪居住的。 魏熙想到這院子是何人居住,方才消弭的怒氣又漲了起來,卻聽擒芳抱怨道:“這院子怎么鬼氣森森的,瘆人得很,我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鬼氣森森? 魏熙看了眼前小院一眼,雖有些敗落之氣卻也沒多陰森呀,側頭看著擒芳:“你怎么每天都想這些,也不怕真把鬼招來。” 擒芳看著魏熙,問道:“您還記得我給您講的那個作惡富戶被冤魂纏上的故事嗎?那富戶后來諸事不順,不就只得賣了大宅,住了一個陰涼敗落的小院子嗎?” 魏熙聽了不再說話,行至門前,領路的內侍忙推開了院門,魏熙四處看了一番,院子之前雖說不上雕梁畫棟,但到底是宮中的屋舍,也差不到哪去,如今或許是疏于打理,果真有些敗落之意。 魏熙正打量著,卻聽‘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魏熙聞聲看去,就見趙氏一襲素色襦裙站在門內,便是廢后那天,趙氏都是端雅華美的,可如今卻顯得老了很多,以往那股端華之氣也不復存在了。 魏熙沖趙氏招手笑道:“皇后殿下,阿熙來看你了。” 趙氏蹙眉:“公主怎么來這里了。” 魏熙笑容甜美:“我想你了便來了,你也出來吧,屋子里黑壓壓的,我不喜歡。” 趙氏面色不愉,抬手便要把門關上,那兩個內侍忙把門打開,將趙氏拉了出來。趙氏怒道:“放肆!” 右邊的內侍嗤笑:“放肆的是你,你如今不過是個庶人,竟敢不敬公主。” 魏熙看著內侍一路將趙氏拖過來,有些解氣,笑道:“你們也太兇了些,到底是大哥的母親,還是讓她坐下吧。” 內侍聞言,便將趙氏按在地上,趙氏的骨rou與地面接觸,發出一聲鈍響,聽著都覺得疼,趙氏疼的臉上直冒冷汗,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對魏熙道:“你來我這,你阿耶知道嗎?” 魏熙歪頭:“知不知道有何差別,阿耶難道還會攔著我和一個庶人說話嗎?” 趙氏扶著地面想要起身,卻又被那兩個內侍給按下去了,被一個小丫頭這般折辱,趙氏再也忍不住了:“我不想和你說話,這是我的地方,你出去!” 魏熙居高臨下的看著趙氏道:“可是我想和你說話呀,很多很多話呢。” 魏熙狀似為難道:“該從哪里開始說呢?” “對了!”魏熙笑看趙氏道:“你如今不是皇后了,我阿娘卻當了皇后,封號是元貞,好聽嗎?” 趙氏諷笑,提醒魏熙道:“不是封號,是謚號。”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了小公主的病嬌屬性……我是不是對病嬌有什么誤解("▔□▔) 第30章 請罪 含瑛蹙眉,心念電轉,趙氏這話倒像是故意激怒公主,莫非她是心存死志,卻擔心連累趙家,便想借公主的手而死,這樣既不連累趙家,又能讓公主擔上惡毒之名。 這種又蠢又毒的主意,倒真是趙氏一貫的風范。 含瑛看向魏熙,見魏熙雙目赤紅,眼淚含在眼眶里,將落不落,而隱在眼淚之后的是刻骨的恨意。含瑛搖頭,公主便是再聰慧,到底也還是個小孩子,沉不住氣,別人激了兩句,便失了分寸。 含瑛正想著,便見魏熙猛地撲在趙氏身上對她拳打腳踢,魏熙雖年紀不大,但也用了全身的力氣,打在趙氏身上也是疼得很的。 魏熙邊打邊恨道:“你還敢說!若不是你,我阿娘怎么會離開我!都怪你!都怪你!” 魏熙拳打腳踢,聲嘶力竭,不消一會便沒了力氣,向后一踉蹌,含瑛和擒芳連忙將她扶住,魏熙見趙氏雖被按在地上,看著她的眼神卻含著蔑視。 趙氏有什么資格看不起我!魏熙一時怒火攻心,回身拔下擒芳的簪子就向趙氏的眼睛刺去,趙氏不慌不驚,微微起身仰頭,將脖子送到魏熙的簪子之下。 只要這簪子刺穿她的喉嚨,她就解脫了。 趙氏心中竟生出了一絲如釋重負之感,卻見簪子在離她兩拳之距處,便停了下來。 含瑛握著魏熙的手道:“公主冷靜些,您忘了您阿翁是怎么教您的嗎?” 魏熙一動不動,靜靜看著含瑛,目含壓迫,小小年紀倒真有些威儀。 擒芳見主仆二人僵持下來了,忙蹲下身,在魏熙耳邊誘哄道:“您看趙氏這般,分明是一心求死呢?您難道真要如了她的意嗎?趙氏求死,定是日子過得極為艱難的,聽說現如今不光是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