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心,便要得到他的人…… 但是,依我所見,宋席遠未必全然沒有感覺,回想方才一番話,宋席遠一說起麝憐那酸溜溜的挖苦味兒,不是拈酸吃醋卻是什么? 二人有隱晦之情在心,然,礙于世俗眼光卻不得不深埋心底強硬克制自我折磨,以我為rou盾互相遮掩避人耳目。愛人近在咫尺,看得見,聽得見,卻如遠隔天涯之人不能相愛,這活生生在我面前的禁斷之情真真感人肺腑叫人為之嗟嘆! 若非今日進了一番秦楚館叫我思路大為開闊,看問題看得更全面一些,我過去竟然毫無察覺。 綠鶯攙扶我下車時,裴衍禎看了看她,溫和道:“綠鶯,你伺候小姐多少年了?” 綠鶯規(guī)規(guī)矩矩低頭回答:“六年了。” 裴衍禎又道:“如此說來,時日也不短,凡事孰輕孰重也當慢慢學著拿捏拿捏?!?/br> 綠鶯白了白臉連連稱是。裴衍禎回身對我囑咐道:“妙兒,我知曉你好奇心重,只是,那秦樓楚館實在魚龍混雜穢濁不堪,實非好去處,今日你且早些歇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此時,宋席遠撐著車轅跳下車,深情款款對我道:“妙妙,你如今懷著我的閨女可不能四處亂走,聽話?!?/br> 我一時還沉浸在他二人的悲情之戀中不能自拔,遂連連點頭。臨入門時方才稍稍反應過來,回頭殷切叮囑裴衍禎,“裴大人,你順路,正好可將宋公子送回家?!?/br> 裴衍禎一怔,宋席遠亦一楞,旋即嚷嚷:“不敢勞駕裴大人。”我狠狠盯了他一眼,他方才滿面莫名其妙地閉口。 裴衍禎道:“只是裴家和宋家一個城東一個城西,這路順得遠了些……” 原來男人亦會口是心非,我忽閃忽閃著眼睛誠摯殷切地看著裴衍禎,看了許久,裴衍禎方才道:“既是妙兒開口……三公子,請上車吧?!?/br> 宋席遠一臉憤懣別扭地在我的注視下郁郁上了車。 看著他二人坐于馬車中絕塵而去,我抬頭看了看夜色,心中嘆了句,覺得自己一下高尚偉岸了許多。 茶葉蛋?安胎菜? 我一早起來預備至后園轉上一圈,看看小花小草什么的,不想卻在金魚池子邊上瞧見一個人,此人背對著我,一襲紺紫錦衣,裳后系黛螺組綬,一只色澤碧透的玉佩垂于腰際,但見他略略低頭似乎正全神貫注地凝視池中之魚。 我頓了頓,本想退回去,轉念一想還是上前去,看他目光如炬饑渴陶醉地望著一池子魚,遂問他:“你是想吃魚還是想投湖?” 宋席遠戀戀不舍收回目光,眉眼一彎,笑得倒比這池水要碧綠許多,“妙妙,你終于起床了。”一下猝不及防被他握住雙手,“妙妙,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我好感動!你放心,雖然你休了我,但是以我們的感情,我以為,名分這種東西于我不過就是朵天邊浮云,我不會想不開去自盡的。” “啊!登徒子!” 我正待與宋席遠說清休妻是為他好,不妨聽得身后一聲驚呼,回頭,卻是給我拎了早飯來的綠鶯,一臉驚愕恐慌,地上是打翻的提籃。想是這冒失丫頭沒瞧清是宋席遠,當然,常人也不會想到是他,冷不丁一大清早瞧見個陌生男人抓住家里小姐的手,自然要喊, 但見宋席遠一臉不滿瞅著綠鶯,道:“你見過我這么從一而終的登徒子嗎?” 我趁勢將手自他手中抽出,見綠鶯一臉愕然瞧著宋席遠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怪可憐見的,遂與她道:“你下去吧,早飯一會兒我回屋吃?!?/br> 待綠鶯走遠了,我回頭問宋席遠:“不知宋公子一大早站在我家后園魚池子邊作甚?” 宋席遠笑著揚了揚前額的發(fā)絲,“自然是等妙妙來與我樓臺相會,順便借這池水照照儀容?!?/br> 我頓覺日頭太烈被曬得頭暈眼花,方才記起宋席遠倒是一直有這癖好,但凡途經之處有點反光的東西,他皆要佇足停下權當鏡子照一番,自我滿足地陶醉賞析,自戀得登峰造極如入無人之境。但是,此非問題之癥結所在,問題是他今日登門來訪怎地下人都沒來通報一聲?我也好躲上一躲。況且,這后園乃沈家內院,家中人若非有我或爹爹應允斷不會將他引至此。 我瞧著園子一角被踩壞的番邦月季,心中抽了抽,一念閃過,莫不是……遂問他:“你是如何進來的?” 宋席遠理所當然道:“翻墻進來的?!?/br> 果然! 我努力順了兩口氣,大夫說養(yǎng)胎不宜心緒起伏,否則娃娃會提早爬出來。 宋席遠卻嘴角一撇,倒像我家小弟弟挨了爹爹訓話一般委屈道:“我走正門你皆不見我,我只好從后院爬墻?!焙龅孛嫔晦D,一臉歌舞升平,“妙妙,莫不是你比較喜歡這種私會的感覺?” 我看著他認真道:“一點都不喜歡?!?/br> 話音剛落,綠鶯便從回廊那頭急急走來,“小姐,裴大人來了。老爺讓小姐去前廳敘話?!?/br> “曉得了?!蔽肄D身便要走,不妨看見宋席遠一下垮塌的面色,“妙妙,為何裴衍禎見得你,我卻見不得?” 裴大人一來是官家我是平民,二來是小娘舅我是小輩,他若召我,我豈敢不見? 正欲說,卻一轉念想起昨日總總,遂邀請他道:“不如宋公子一并去前廳?” 宋席遠面色稍稍開霽,跟在我的身側徐徐而行。 甫一踏入花廳,便見裴衍禎一身蘇繡月牙白長衫憑窗而立,無風亦縹緲,無月亦清雅,仿若自帶一泓秋水仙氣,就是這么隨隨便便一站,卻也無墨自入畫,叫我這等凡夫俗子自嘆弗如。 我前腳不過將將跨過門檻,裴衍禎便像身后多雙眼般立刻察覺回身,淺淺一笑,“妙兒?!?/br> 我還未來得及答話,宋三便一下?lián)屃藗€先,雙手一拱擋在我面前,“裴大人。” 裴衍禎笑意淡了淡,眉尾抬了抬,“不想三公子竟在?”語調平穩(wěn),尾音若有似無勾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宋席遠低頭一笑,“裴大人來得,我宋三如何就來不得?” 我嗅了嗅二人之間彌漫的不尋常氣息,看他們云里霧里你來我往推著太極,心下一嘆,罷了,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就近尋了張黃花梨玫瑰椅坐下,剛剛沾到凳子面,裴衍禎便上前兩步扶住我,“妙兒,這玫瑰椅太方硬了,不若這坐這圈椅好?!闭Z氣柔和,手上動作卻不含糊,不由分說便將我扶到一旁的藤座圈椅上落座。 宋席遠眉尾一挑,我暗道不好,趕忙想掙脫裴衍禎的攙扶,此時,爹爹卻從廳后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