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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他輕輕一折就能折斷,莫不然沐家人沒給她飯吃? 半晌之后,他清了清喉嚨道:“酥酥,過幾日你傷好些,我帶你去邊漠深處逛逛,可以打獵。” 說完,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有野兔子。” 話落,營帳里頭半晌都沒動靜,息扶黎皺起眉頭,他猶豫了會,找來阿桑自個離開了。 阿桑進來,將人從薄衾里頭掏出來:“酥酥,快出來要悶壞了。” 小姑娘坐起來,往外頭瞅了瞅,然后很小聲的問:“那個,他走了?” “大黎黎?”阿桑不解,“走了。” 小姑娘大大地松了口氣,揉了揉臉,才慢慢不那么燙了。 阿桑遞給她篦子:“你和大黎黎吵架了?不能啊,你們關系一向很好。” 小姑娘捻起一撮青絲,邊梳邊說:“剛才,我以為他走了,就脫了衣服在換藥,他……他看到了。” 阿桑睜著碧色眸子湊過來:“然后呢?他幫你換藥了?” 酥酥有些惱:“阿桑,你也取笑我么?” 阿桑笑了,她盤腿坐上來:“我覺得你想多了,大黎黎大你十歲的,你都還沒及笄,你看你的胸,也沒有白雪雪的大呢,估計在大黎黎眼里,你就還和七年前一樣,小孩子呢。” 提及胸,小姑娘低頭看了看自個胸口,又看了看阿桑的:“你也沒有。” 上回,三小姑娘湊一塊,很是好奇地探討了翻身體的種種變化,其中討論的最多的,自然要數白晴雪已經明顯隆起的胸口。 阿桑擺手:“沒有更好,省的我打架的時候不方便。” 小姑娘有點沮喪:“好想快點及笄。” 自打腦子里頭多了那些記憶,經息扶黎的開導,小姑娘就想提前做些什么,但是她人又還小,很多事人小言輕,心有余而力不足。 便是息扶黎說了會幫她,但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先試著獨立一些,不能凡事都依靠大黎黎。 上輩子的姜阮能做到,她也可以的。 阿桑雙手枕腦后,翹起腿躺下:“我不想,及笄了就要相看姻緣,然后等著嫁人,多沒意思,酥酥你以后嫁人不需要我了,我就要去闖蕩江湖,快意恩仇,多快活。” 酥酥跟著嘆息一聲:“我也想四海山川的去見識一番,閑鶴師父跟我講了很多,我很向往。” 阿桑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那等你及笄,我們一起出去闖蕩,偷偷摸摸地走,玩幾年再回來。” 素來都乖巧聽話的小姑娘糾結著想了想,試著提議道:“不太好,我們什么都不懂,不然到時我跟大黎黎說一聲,他一定會同意的。” 阿桑一想,這話也對:“行的,反正還有兩三年,咱們從長計議。” 兩個小姑娘并躺在榻上,又聊了些女兒家的悄悄話,聊的困乏才閉眼睡覺。 一晃幾日,經沐岸灼的診治,酥酥的傷口已經結痂,并無大礙,就是有些酥酥麻麻的輕癢。 息扶黎左肩傷口結痂要慢一些,但都在愈合,但他左臂仍舊不能太使力,畢竟箭頭傷的是琵琶骨,傷筋動骨都還要休養一百天。 這日,他整裝待發,點了十來個人,準備往邊漠深處去逛一圈。 最近,據在外巡守的那五百精兵傳回來的消息,臨水城方圓幾百里地,已經見不到任何夷戎人,再遠的地方,派遣了斥候過去。還不曾有消息回來。 “酥酥,帶你獵兔子,去不去?”息扶黎單手拉著韁繩,坐在棗紅色戰馬上,氣勢睥睨威儀。 酥酥抬頭,瞇起眸子,盯著那戰馬看了會,忽然歡喜地奔過去抬手就摸:“棗棗,棗棗還記得我不?我是酥酥啊。” 棗棗? 息扶黎幾乎都快忘了這個名字,跟他后頭的十來個人各個肩膀聳動,扭身一邊暗自發笑。 息扶黎冷著臉,心不跳氣不喘的撒謊道:“它是烈焰兄弟,不是棗棗。” 酥酥摸著舔她手的棗棗,看他一眼:“我認得的,棗棗眉心有一點白毛,你騙不了我。” 正此時,伏虎牽著一匹矮腳小馬過來,那小馬同樣渾身棗紅色,就是比棗棗更矮瘦一些。 息扶黎一揚下頜:“那匹剛成年的,性子溫順,給你騎。” 酥酥轉頭看了看,又看了看棗棗:“顏色都一樣,是棗棗的孩子嗎?” 息扶黎眼皮一抽,面無表情的道:“棗棗是公的。” 才說完這話,他就恨不得給自己嘴巴一下。 小姑娘嘴角翹了起來,笑意淺淺,清清甜甜的:“我就說是棗棗,大黎黎你還騙我。” 她朝他嬌哼兩聲,嘀咕道:“大騙子!” 息扶黎臉上掛不住,這還當著他麾下將士的面來著,他遂惡聲惡氣的道:“啰里啰嗦,姜酥酥你還想不想去了?” 小姑娘當即翻身上馬,姿勢標準,動作麻利,顯然是將騎馬學得很好的。 阿桑跟在伏虎身后,同樣騎得一匹矮腳馬。 一行人當即揚鞭出城,鮮衣怒馬,肆意飛揚,好不愜意。 被留在城中的沐岸灼,還在哼哧哼哧幫著給一些中毒頗深的大殷將士清余毒,半點空閑的功夫都沒有。 邊漠日頭烈,風沙也大,放眼望去,盡是廣袤的一片。 這樣的景致,酥酥還是頭一回見,她黑眸亮晶晶的,顯然很開心。 她甚至半點不懼,策馬前行,速度飛快。 阿桑不逞多讓,緊緊跟在她身后,這等飛一般自由的感覺,讓兩個小姑娘像放出籠的小鳥,高興得渾然忘我。 息扶黎皺起眉頭,跟伏虎兩人不約而同趕了上去,其他人等,皆奮勇直追。 好在,除了兩個小姑娘騎得馬,其他人座下的都是身經百戰的戰馬,又還騎術精湛,不過片刻,就追上了兩人。 “姜酥酥,你給我慢點!”息扶黎轉頭,朝小姑娘喝了聲。 小姑娘興奮的小臉薄紅,眸子更是亮的像有兩簇焰火在里頭,一頭青絲飛揚,宛如輕盈的百靈鳥。 她喊道:“大黎黎,我們賽馬吧?” 她說著,又揚了一馬鞭,嬌喝了聲,身下的馬兒頓時速度又快了幾分。 息扶黎嗤笑一聲,小姑娘家家的,真是不知道死活,不曉得男人是不能隨便挑釁的么? 他給了伏虎一個眼神,慵慵懶懶地追上,并始終保持贏小姑娘半個馬身的優勢。 酥酥難得被激出了好勝心思,她抿著唇,目視前頭,小臉嚴肅,但無論如何,她就是輸息扶黎半個馬身。 待跑得累了,她拉韁繩夾馬肚,減下速度,扭頭不滿的道:“大黎黎,你該讓讓我。” 青年譏誚笑道:“已經讓你了,不然何止超你半個馬身。” 到底沒贏,小姑娘也不是不服氣,心頭多少有些女兒家的小性子,在寵著自己的人面前,偶爾還是會小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