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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都是極為高檔的料子,一匹是云錦,一匹是宋錦,云錦是玫紅色的,宋錦是翠綠色,云錦上的蝴蝶蘭,宋錦上的曼珠沙華皆用的蘇繡,不僅是蘇繡,那針法更是蘇繡中的絕品針法,這兩匹布料上的蝴蝶蘭和曼珠沙華繡得仿若活物一般,再襯著光彩琉璃的布料,實在耀目之極。 蕭楠的目光在兩匹錦緞之間來回巡邏了兩遍,不由脫口贊了一句:“好精妙的蘇繡!”蕭楠本身不會刺繡,不過身為考古系教授出身的她不可能不認識蘇繡。 “蕭娘子也精于繡技?”鄭雅珍聽得一愣,抬目朝蕭楠看了過來。 “不,我并不會刺繡,只是恰巧從書籍上見過關于蘇繡的描述罷了?!笔掗⑽⒁恍?,道。 鄭雅珍又是一愣,她原以為蕭楠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村姑,可自己往她面前一站,卻被襯得像她的丫環,她以為蕭楠不識字,可人家連記載各種繡技的珍本都了然于胸,她不知道眼前這女子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本事,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個上竄下跳的小丑,可笑之極。 “鄭娘子喜歡靖軒?”就在鄭雅珍精神恍惚之際,蕭楠的聲音又傳進耳中,她微吃一驚,一個激凌清醒過來,抬目一望,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和蕭南一起站到某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是,我確實喜歡他,不過在看到你之后,我便知自己沒有了任何希望,也明白,一路至今,他為何從不肯認真看我一眼?!编嵮耪湫念^一陣酸澀,她垂下眼瞼,半晌之后目,靜靜的看著蕭楠開口。 “你很優秀,有你這樣的人對他青睞有加,我很高興?!笔掗Φ馈?/br> “你什么意思?”鄭雅珍臉上浮出一絲羞惱。 “鄭娘子無須多心,我的贊美是誠心誠意的,你確實很優秀,在這個絕大多數的女子只能依附男人生存的時代,你能憑著自己本事開起一家繡坊,本身就很了不起,軒靖能讓你這樣的女子青睞有加,說明他也很優秀,我身為他的未婚妻,當然為他感到高興?!笔掗?。 “我懂了,你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自信到根本不需要去懷疑江郎君會背叛你,呵呵,也對,也只有你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江郎君那般英偉的男子,之前我聽說他同時考中了秀才和武舉,結果卻棄學從鏢,一開始以為他是沒錢上學,現在看來,他大概是因為你喜歡現在這種生活罷。”鄭雅珍盯著蕭楠看了許久,半晌之后才略帶自嘲的接過話頭。 “鄭娘子,我叫蕭楠,很高興認識你!”蕭楠眉眼一彎,唇角飛揚,朝鄭雅珍伸出手......(。) 第二百二十七章、再見江閣老 “jiejie,我瞧你貌似很喜歡那鄭家娘子,怎么回事?她請你過來參加她的繡坊開張大典,顯然是沒安好心,你不會看不出來吧?”返程的時候,梓修沒有和江靖軒一同坐在車轅上,而是擠在馬車內與蕭楠和吳氏坐在一處,他一臉狐疑的盯著蕭楠開口。 吳氏雖未發言,可她的目光和梓修一般,同樣充滿了疑惑不解,蕭楠看了兩人一眼,笑了一笑,接口道:“鄭娘子是個不錯的人,她年紀不大,卻有一身超群繡技,人又有自強自立之心,以她在刺繡上的造詣和出色的經營手段,雅心繡坊日后說不定會成為嵩縣最好的繡莊,我提前結識這么一個有潛力的朋友,有什么不對?” “jiejie,你別左顧他右而言,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辫餍抟荒槻粷M的瞪著蕭楠。 “她這人不錯,能入我的眼,我喜歡,就這么簡單,至于其它的,已經過去了,也沒對我們造成任何損失,有什么好追究的?!笔掗┝髓餍抟谎?,淡淡的道。 “我明白了,jiejie,對不起,我又急躁了……”梓修聽得一怔,低頭思索了一會,緊接著俊秀的面龐上浮出一抹若有所思的明悟,他到底是個十分聰明的孩子,平常就很擅長舉一反三,蕭楠隨口一點,他略一思索,便聽明白了蕭楠的意思。 以蕭楠的為人,她根本不宵在爭風吃醋這類事情上多費心事,那鄭雅珍雖有自己的小心事,出發點不純,人卻不蠢,看到蕭楠之后,知道自己的心愿很難達成,便立即舍棄,而蕭楠本身對她有幾分欣賞,這點無關大雅的小事自不會放在心上,這便是所謂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大娘,關于這鄭家娘子,你真的一點不介意……?”吳氏也是個聰明通透的女人,蕭楠話中未明的意思她也懂,可懂歸懂,她仍有些想不通,身為一個女人,碰到對自己的夫婿有覷覦之心的人,怎能做到這般輕易的一笑而過,莫非蕭楠根本不喜歡靖軒?意念落到這里,吳氏心頭不一由一緊,下意識的朝蕭楠看了過去。 “真不介意,師嬸,靖軒這般出色,他又長年在外面跑,肯定會碰到許多對他產生好感的女子,只要他對我的心意如一,并不曾去回應對他產生好感的人,我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至于這鄭娘子,她對靖軒動了心事不假,并且她為了能獲取靖軒的好感,也使了些手段,但她終究沒對我造成任何損失,同時在明白事不可為之后,立即放下了心念,她一個孤苦零丁的女子,能有這樣的心氣實屬不易,所以,師嬸,你以前對她怎么樣,日后還怎么樣,不必因今日之事對她產生隔閡。”蕭楠迎著吳氏的目光,一靜平靜的開口解釋。 蕭楠對女子向來格外寬容,不論今古,因身體結構和文化熏陶的原因,女子在社會上一直處于弱勢地位,她自己是女子,深知女子在社會生存的不易,所以,對自己的同類,她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憐惜與寬容,只要不是碰到性格太過糟糕、行事完全不懂分寸的女子,她基本不會與對方置氣,更不會讓對方難堪。 前世的時候,經常聽人說什么防火防盜防閨蜜,她每每聽到這類言詞的時候,心頭無奈又悲哀,她一直想不明白,那些為了爭男人,不顧臉面,丑態百出的同類們在干這些事的時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難道女人的一生,除了愛情和男人,就什么都沒有了?一個會讓無數女人去為他爭風吃醋的男人,本身就不是東西,又哪里值得人去為他爭? 她永遠不能認同那些為了男人不顧一切的女人,同樣,人家也無法認同她,在那些女人面前,蕭楠這樣的人,就是一個冷心冷肺的怪物,這兩類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根本不可能兼容。 想起前世的許多事,蕭楠心頭一時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怔怔的坐在車廂內望著車頂出神,一旁的梓修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開口道了一句:“jiejie,若有一日,靖軒哥也對追逐他的那些人動了心思呢?” “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