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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樣,咱們身為軍人,受命來到這燕云之地,只要還有一口在,這門戶總是要守住的,惟熙,幽薊之事你暫不要管了,即日前往瀛州,將你帶來的那一萬五千精騎一起帶過去,那個位置實在太重要了,一般人根本守不住那個關(guān)口。”楊延昭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很快將目前戰(zhàn)局分析了一遍,開口接過話頭。 他一生戎馬,說話直白,不管是說起真宗皇帝,還是崔懷清,都是平鋪直敘,沒用任何婉轉(zhuǎn)迂回之詞,說起自己的職責使命,語氣也十分平靜,沒有任何慷慨激昂之詞,卻將一個武將之魂淋漓盡致的表達了出來,直讓潘惟熙這般有為的青年將領(lǐng)聽得一顆心莫明的跟著激蕩飛揚起來,只覺得能跟隨這樣的統(tǒng)帥一起馳騁殺場,實乃人生一大快事。 “楊帥,您放心,未將到了瀛州之后,別的不敢說,但有一條,卻可向元帥保證,絕對不會再發(fā)生之前那樣讓敵人繞過瀛州,悄然摸到幽薊城下這樣的事。”潘惟熙心情激動之下,立即立下了軍令狀。 楊延昭開口就將他派往瀛州,同時還讓他把那一萬五千先鋒部隊一起帶過去,并不是要發(fā)配他,而是實在對瀛州現(xiàn)在的守關(guān)之將不放心,其實不只是他,換成任何一個合格的統(tǒng)帥,看到敵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繞過過已方的主守關(guān)卡,來到了后方,都不會放心。 “去吧,這是將令。”楊延昭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么,只頒了一個將令給他。 潘惟熙帶兵前往瀛州之事暫且不提,但說皇長子趙佑,他隨楊延昭到達幽州城之后,帶著幾名欽差衛(wèi)到城中各處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這一圈下來,發(fā)現(xiàn)城中不少街鋪房屋被毀,街面上不時可見無家可歸的居民身影,這讓趙佑心頭頗為不喜,只覺這幽州刺史當真是廢物,現(xiàn)平亂都有半個多月了,城中居然還這么亂。 他壓根就沒有去想,幽薊之亂發(fā)生已有月余,城中災(zāi)民已多得容納不下,很多災(zāi)民已開始涌往外地,幽薊官府控制不了事態(tài)蔓延,這才上報朝庭,再加上不久前,本城又發(fā)生過一次戰(zhàn)爭,城中房屋被毀無數(shù),舊傷未平又添新傷,振災(zāi)的糧草物資又未到,雖有潘惟熙到達之后,從周圍幾州籌備了一些物資過來救急。 可燕云八州現(xiàn)都面臨戰(zhàn)事威脅,能往幽薊調(diào)備的糧草物資有限,再加上城中突然添了一萬多士兵,吃喝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短短半個多月,能建起一些免強可供災(zāi)民容身的窩棚,解決一小部份人的溫飽,已是難得之事,否則,這里的事憑當?shù)毓俑湍茌p易解決,也就用不著專門派他這個皇子欽差過來了。 趙佑怒氣沖沖的從外回到了欽差行轅,著人去召刺史許唯信,去召刺史的人沒多久就回來了,并告知趙佑,刺史去見楊元帥去了,趙佑聞聲更怒,楊延昭雖是此次平亂的主帥,可他主管的是軍事,這許刺史眼見自己這個欽差到來,不先來覲見自己,卻先去拜見楊延昭,到底有沒有把自己這個欽差皇子放在眼里? “咳,咳,殿下,你暫別生氣,楊元帥雖是主管軍事的主將,但在出發(fā)之前,陛下和閣老皆有交待,讓殿下一切多與楊帥多商量,楊元帥曾鎮(zhèn)守燕云十數(shù)年,對這里的一切非常熟悉,他要掌管全城安危,大軍到達之后,許刺史先去見他,向他匯報本城相關(guān)事務(wù),并不算違制。”好在隨行的張遜是個頭腦清醒的人,見狀連忙輕咳兩聲,急急上前相勸。(。) 第二百零七章、幽州風云(五) 張遜并不是什么心胸豁達的賢臣,他有才華有手段,但心胸狹窄,面對與自己政見不同或者說會威脅到自己的政敵,往往會不折手段去陷害算計,品行雖有瑕疵,卻是個真有本事的能史,知道在什么時候該干什么事,該說什么話。 他一向與趙佑走得很近,在他心里,認為像趙佑這樣的皇子,身份尊貴,為人又識大體,懂分寸,在京城這么些年,非但沒聽說他干過什不得體的混帳事,相反還頗有幾分賢名,不管他是真賢還是假賢,至少這手段不錯,一個皇子,有手段,懂隱忍,再加上他身后的勢力和尊貴的出身,幾乎沒有什么懸念的會成為儲君,日后的一國之君,這樣的人,早早和他搭上關(guān)系,日后飛黃騰達將不是奢望。 正是因為心里看好趙佑,張遜平常為其做事向來是不遺余力,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想讓趙佑依重自己,就必須讓他看到自己的本事和能耐,趙佑自上朝以來,所干的幾件讓眾臣叫好的事,后背都有他的手筆和影子,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才剛出京城,趙佑行事卻變這般急躁,這讓張遜既不安又吃驚。 哪怕你之前的賢和識大體都是裝出來的,你現(xiàn)在也得繼續(xù)裝不是,這幽薊之地不比其它,在這里你若和楊延昭置氣,又得罪刺史,楊延昭為人耿直,可能不會刻意刁難你,他不刁難你,卻不會無條件幫助你,再加上本地刺史的陽奉陰違,憑你本事滔天,想辦好這里的差事真真是千難萬難,為此,他一見趙佑發(fā)飆,心頭焦急,立即就站出來苦言相勸。 趙佑到底也是拜了名儒賢臣為師、跟著這些人學(xué)習了多年的人,人也不蠢,再加上還有一個頗有手段和心計的母親悉心教導(dǎo)多年,基本大局觀還是有的,剛才之所以如此急切煩躁,是因在路上的時候,他曾多次向楊延昭示好,可楊延昭對其卻視而不見,只對他保持基本的皇子尊重,并言到了幽州之后,會盡力配合他應(yīng)該配合的一切事務(wù)。 這些官面上的話趙佑當然不愛聽,他認為自己身為嫡出的皇長子,只待幽薊兩地的事處理得當,回京之后,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shù)奶恿耍珊捱@楊延昭竟敢無視自己伸出的橄欖枝,他心頭的惱怒可想而知,他本就因為楊延昭的不識趣而心情不憤,結(jié)果到了幽州,看到城中一片混亂,許刺史非但沒有第一時間過來與自己議事,反跑去了帥營,這讓他心頭的憤怒如沸騰的海水一般,眼看著就要爆發(fā)出來。 好在身邊還有張遜,張遜開口一勸,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是了,他現(xiàn)還不是太子,這楊延昭他現(xiàn)還得罪不起,如果沒有他的配合,自己想辦好幽薊兩地的安撫振災(zāi)事宜,無疑于癡人夢話,意念落到這里,他心頭的怒氣終慢慢被壓了下去,語氣頓時一轉(zhuǎn):“張侍郎所言不假,走,咱們也去帥營,和他們一同商討本城秩序恢復(fù)和難民安置的相關(guān)事宜。” 張遜聞聲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皇長子應(yīng)有的氣度,一個欽差大臣應(yīng)該干的事,兩人又商議了幾句,就出了行轅,朝楊延昭所在的帥帳而去,趙佑的行轅離帥營所在之地并不遠,步行也就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