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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別太傷神。”蕭楠應了聲是,轉身便朝門外行去,臨打開房門之前,她終忍不住,又轉頭對林秀才道了一句。 “外祖知道了,你去吧。”林秀才微微一笑,朝她擺了擺手。 蕭楠從林秀才的書房出來之后就溜進了廚房,陪著林芷還有大舅母一同做午飯,沒一會兒,林氏也進來了,大舅母和林芷都是聰明人,并沒有人再提之前發生的事,待午飯準備的差不多了,蕭楠便出去找不知野到哪去的林元杰和梓修等人。 等蕭楠把這幾個小子找回來的時候,家里的席桌已擺好,林家今日的人不少,林大舅家有五口人,林三舅家三口,林氏母子一行五口,再加上林秀才夫婦,一共有有十五人,一桌肯定是坐不下,席桌分了兩桌,林秀才和自家兩個兒子,再加靖軒、元杰、梓修還有小蕭禎一桌,林秀才原本打算讓林三舅的兒子博文也一同坐過來的。 可這小子年紀尚小,不肯離開衛蕓,林秀才見狀也不免強,便讓林博文與他母親衛蕓坐在一處,衛蕓自視甚高,自認自己乃書香門弟之家的閨秀,與林氏母女還有大舅母這等粗鄙之人坐在一處,很是掉價,不過她到底沒有蠢到極致,知道這個時候無論心頭有多少不滿都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悶著臉坐在一旁不吭氣。 桌上的菜式很豐富,兩桌一樣,每桌皆是十二盤菜,六葷四素外加兩大碗湯,菜色鮮亮,搭配適宜,讓人一看就胃口大開,蕭楠是習武之人,飯量很大,再加上林家今日用的是小碗,她沒一會就吃了三碗,而這時衛蕓連一碗都沒吃飯。 待蕭楠起身去裝第四碗飯的時候,衛蕓終忍不住一臉譏意的轉目對坐在她對面的林氏道了一句:“大姐,瞧瞧大娘這可憐的孩子,她在家里大概沒吃過一頓飽飯吧。” 林氏聞聲面色一沉,差點連手中的碗都放了下去,何曾幾時,她回娘家,自家孩子多吃一碗飯都要被人諷刺了?因米飯就放在離席位不遠的地方,衛蕓的話蕭楠自然也聽見了,不待林氏開口,蕭楠已將話頭接了過來:“三舅母,我家雖不富裕,飯還是能吃飽的,你有此一問,大概是瞧我吃得有些多,這主要因我是習武之人,消耗較大所致。” “哦,大娘還習武,莫非大娘日后還想像那花木蘭一般,做個女將軍不成?”衛蕓唇角一翹,目中譏意更濃。 “女將軍倒是沒此打算,只不過我家以打獵為生,若不習些武藝,在山中可不易生存。”蕭楠仿若看不見衛蕓的譏嘲,一臉坦然的答道,說完這句話,她已走回飯桌,不再開口,埋頭專注于自己碗中的飯菜,沒一會兒,手中的一碗飯又見了底。 蕭楠雖盡力忽略衛蕓的挑釁,不愿在林家與她翻臉,讓林秀才夫婦為難,可有衛蕓這么一號人在,林氏母子幾人不可能再像往常一般在林家多留,吃過午飯沒多久,林氏就向林秀才夫婦辭行,林秀才勉力了梓修和靖軒幾句,沒有多留,王氏則是一臉復雜的將他們一家送出老遠…… 回程的時候,林氏母子一行仍租用的張大叔的馬車,馬車行到半路之后,梓修突然一臉憤慨的開口:“阿母,jiejie,我以后會努力讀書,考取功名,不會再讓別人有機會瞧不起咱們的。” “還有我,我也會努力讀書的,幫著哥哥一起振興光耀蕭家門楣!”小蕭禎聞聲也舉起了自己的小胖手,發現自己的意見,蕭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角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蕭禎,受益……你認真努力讀書是應該的,至于光耀蕭家門楣的事就算了罷,若她真敢有此念頭,日后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七十一章、林秀才教子(上) 不說蕭楠等人的心事,但說林家,蕭楠母子等人離開之后,林秀才的臉立即沉了下來,他對正準備離開的對林澤煜開口道了一句:“老三,去把你媳婦叫上,一起到我書房來。”衛蕓看蕭楠母子等人不順眼,吃過午飯就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林澤煜停住腳步,回頭悄然打量了林秀才一眼,待他看清那張陰云密布的臉時,心頭咯噔一聲,暗自道了一句糟了,自家妻子今日的作為只怕是徹底惹惱了父親,他微微搖了搖頭,按下心頭的不安,轉身離去。 林澤煜夫婦歸來后,被安排在林家大宅最后一棟宅院中,他出去沒多久,就帶著衛氏過來了,衛氏聽聞林秀才傳喚自己夫婦,她再打量了一下林澤煜的臉色,便知林秀才叫自己夫婦兩人過去只怕是要敲打他們,原本打算將林博文一起帶過來,有他在,林秀才再生氣,也不好當著小孫子的面說重話不是。 可林澤煜深知自家父親的脾氣,衛氏今日的所作所為已徹底惹惱了林秀才,這時候再去碰觸林秀才的逆麟,天知道會發手什么事,他很識趣的沒讓衛氏帶林博文,夫妻兩人一同來到了林秀才跟前。 林秀才就站在前院的堂屋等著他們,待這夫婦兩人走近,林秀才陰沉著臉,一聲不發的轉身朝書房行去,林澤煜與衛氏緊隨而進,進門之后,林澤煜伸手關上了房門,關好房門之后剛剛轉身,卻見林秀才抓起一塊硯臺朝他砸了過來。 林澤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拉著衛氏往后退了一步,硯臺磆碌碌的滾落在他們腳下,林秀才見狀面色更沉了幾分,他冷冷的盯著林澤煜開口:“林澤煜,不錯啊,出去歷練了幾年膽子大了不少,我要打你,你都敢躲了。” “兒子不敢。”林澤煜垂下視線,惶然道,衛氏則是一臉呆滯,她一直以為以自己出身,林家沒有人敢重責自己夫妻,沒想到,她這個念頭剛起,林秀才當頭就是一個耳光煽了下來。 “不敢?還有你不敢的事?我看你出去當了幾年官,心里眼里壓根就沒有我這父親的存在了。”林秀才的面色愈發的嚴厲,口中吐出來的話也一句比一句狠,此言一出,林澤煜頓時被嚇得渾身一個激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若真讓他坐實了林秀才口中的話,那便是大不孝,一個大不孝的人日后在官場上還怎么混? 衛氏也嚇得不輕,不過她心中更多的卻是不服,她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丈夫一眼,忍不住抬頭辯駁了一句:“父親,您這話過了,澤煜和我從未敢對父親有半分不敬,這年些我們即便在任上不能回家,可家書和年禮從未落下一次,今年因澤煜換任,交接完手頭的事務便立即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嘿嘿,衛氏,聽你話這意思是你們夫婦兩人已做得仁至義盡,倒是我這父親不慈,刻意針對你們,對么?”林秀才將視線移到她身上,嘿嘿冷笑著開口,衛生與他那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