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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進屋幫你阿母他們做做飯罷。”江漢普連忙擺手拒絕。 現在的蕭楠在林氏和梓修眼里是家里絕對的頂梁柱,可在江漢普的眼里,她仍只是個還差二個月才滿十一歲的小姑娘,江漢普又素知蕭大郎生前極為寵愛這個閨女,哪里肯讓她跟著自己去干這等重活。 蕭楠抿嘴一笑,不再堅持,和江漢普告了別,就回到了屋內,至于昨天請的同村的那幾個人,此時已經到了地里,他們比江漢普離得近,又知道蕭楠家的地在哪,大家都是實誠人,起床之后,也沒來麻煩林氏母子,就按昨天說好的從哪塊地開始,直接去上工了。 蕭楠回到家里之后,先把今天要做的野味給收拾出來,又去菜園里摘了些菜,其它的話,廚房里有林氏和蕭月這兩位能手,就輪不到她出手了,約莫到了辰時中,飯菜就差不多備好了,蕭楠便去地里喊人回來吃飯。 大家這個時候已干了近一個時辰的活,五個大勞力,又都是干莊稼活的能手,一個早上,已割了二畝多地,一片片沉甸甸的麥穗整齊的鋪在尚有十幾公分深的麥樁地上,在晨曦的照耀下閃爍著柔和飽滿的光芒,蕭楠遠遠瞧著,心頭跟著升起了豐收的喜悅。 “五叔翁,大堂兄,李家大兄,二兄,姑父,吃飯啦!”蕭楠一雙蘊滿喜悅的眸子在田圃的麥穗上巡邏了一陣,然后就扯著嗓子朝著在田地里忙活的身影喊了起來。 田里干活的諸人都是一大早空著肚子上工的,勞作了這么久,早餓了,蕭楠扯著嗓子一喊,沒有人矯情,大家很快從田地里出來,跟著蕭楠一同往家里去,待進了院門,看到就擺在大院中央的那一大桌菜,不由有些愣神。 桑榆村請人上工是要待飯不假,卻也沒見誰家會準備如此豐盛的飯菜招待啊?但見那張四四方方的高腳大桌上足足擂了十個大盤子和一個大碗,看這樣式應該還有一個菜沒上,桑榆村待客都是雙數菜,可沒有人家備單數的菜。 十一個菜中有八盤是葷菜,只有三個素菜,八個盤中的葷菜全裝得滿滿當當,有紅燒兔rou,豪豬燒馬鈴薯,豪豬脊骨,紅燒鯉魚,香噴噴的鯽魚豆腐湯…… 桑榆城在周圍的村落中條件不差,可不這差也就指的是村里大多數家庭每餐能吃飽罷了,像眼前這般豐盛的飯菜,別說平常時節,即便是過年,也不一定備得出來啊,這些饑腸轆轆的漢子突然看到這樣的一桌飯菜,竟是有了幾分手足無措之感。 蕭家若不待飯,一人一餐會補五文錢,這是整個桑榆村的規矩,可眼前這桌飯,別說一人五文錢,就是一人二十文也備不出來,蕭楠的遠房五叔翁神色有些忐忑對手里又端了一大海碗湯出來的林氏開口:“嫂,嫂子,咱們都村鄰舍里的,你,你這樣也太客套了些罷。” “這些都是大娘從山里獵回來的野味,也沒花錢買,哪里談得上客套,各位兄長賢侄趕緊洗手上桌吧,水在水盆里,已經備好,大家忙活了一個早上,估計早餓了,江家姑爺,這陪客的活就交給你了,可千萬要讓大家吃好吃飽。”林氏淡淡一笑,接口道,說完她就進了廚房。 江漢普性情憨厚實誠,并不太擅長交際,可在村里生活了幾十年,再不擅交際這起碼的待客之道還是在行的,再加上大家都是男人,彼此又不陌生,由他出面,大家的拘謹很快消散,沒多久就坐到桌上,甩開膀子端起酒杯吃喝起來。 因吃過飯還要繼續干活,酒只能淺酌即止,每人只喝了一小杯,就開始吃飯,這些個壯勞力食量是相當驚人的,雖然林氏備的飯食足夠豐盛,量也足夠大,待大家都吃飽喝足之后,一桌飯菜已只剩下殘湯骨渣。 “大兄,那野雞湯里好像有斑鳩。”吃完飯出來,往田地里走的時候,李富的弟弟李貴突然道了一句,他此言一出,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朝他兄弟兩人望來,李貴的哥哥李富迎著大家的視線,點了點頭,他平常也經常進山,斑鳩rou也償過,自是很容易就償出了味道。 得到這兄弟兩人的確認,大家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復雜,斑鳩這東西在市面上并不算特別珍貴,只是桑榆村這一帶山上很少見到,此物對孩子來說又特別滋補,一般人家得到它,根本舍不得拿出來待客,可蕭楠家好不容易得到了這么點東西,卻毫不猶豫的拿出來和野雞一起燉了,招待自己這些粗客...... 第二十一章、脫麥與稅賦 蕭家八畝地的麥子,五個身強力壯的莊稼能手,第一天不到收工的時候就割完了,割麥子對于這些慣干農活的莊戶人家來說不算辛苦,辛苦是打麥子和往家里搬麥子,桑榆村的習慣是麥子割完之后,直接在地里打出來挑回家,攪斷的麥桿勻灑在田地上當肥料。 若不是十幾年前大宋境內各地農村已普及簡易脫谷機,單靠以前原始的脫谷之法,蕭楠家八畝地,連割帶打三天根本不可能完成,這個時期田地莊稼的量產雖不能與前世相比,可與前朝往代比較卻是增產了不少,宋以前,平均一畝地麥、稻,兩季加起來的產量也就是七八百斤左右,而現在據蕭楠的了解,他們桑榆村的良田平均畝產一季約莫在600斤到700斤之間。 也就是說只要你的莊稼照顧得好,不受天滅蟲害,一季的收獲不會低于600斤一畝,蕭楠家八畝地,麥子都長得挺好,今年總產量大約在5600斤,這么多的麥子,若不是有脫谷機,五個勞力無論如何努力,也不可能用區區兩日時間把它打出來再挑回家。 這脫谷機自從面世以來,很快受到了全國上下所有農耕者的贊譽和喜愛,此物最初面世是二十年前,真正進入百姓手中則是十五年前,一臺脫谷機價格根據大小不同,價格在二十到二十五兩銀子之間,這樣的價格對于古代的老百姓來說,著實不便宜,按常理推斷,買的人應該不會太多。 可自此物正式面世,大凡試過它功能的農耕人員,卻沒有人拒絕得了它,時值現在,全宋境內,大凡從事農耕的村莊只要不是窮得常年吃不飽飯的,就不會缺打谷機,全村人口一百以下的,至少有一臺共用的機器。 超過三百人口的村子至少有兩臺脫谷機,桑榆村有四百多人口,加上村子相對也比較富裕,村里一共有四臺脫谷機,當初由全村人一同集資購買,買回來之后都在村里的公共祠堂中,是全村人共同的財產,由里正代為管理。 村里人需要用的時候需提前申請,里正根據各自的申請時間合理安排,用完之后再還回去,蕭楠家割麥子的時候,村里還沒兩家開始割,這個時候申請脫谷機不用排隊,蕭楠看到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