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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的同時,決定以后絕不這樣吃醋吃的這么明顯。這不是給她提醒,有人對她生了別樣的心思嗎? 想明白這一點兒,轉而又十分感激老天爺讓程靈慧生成個女兒家,才能讓他嬌妻在抱。 是什么時候有了這種想要擁她在懷的心思呢? 大約是從她在學堂的角落里哭泣的時候,這種心緒就縈繞而起。那時候,因著未婚妻的緣故,少年是把她當成小兄弟,出于真心的愛護。這種愛護,是出于他對懵懂的愛情的體現。 然而隨著歲月的流淌。經歷了無數世事的艱辛。當這種愛護,變成顛沛流離中一點溫暖生命的光亮時,不知不覺也就變了滋味。尤其是,當那個曾經寄托了他夭折了的,懵懂的愛情的男孩兒,忽然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女嬌娥的時候。那種感情在混亂中勃然迸發,令人惶惶無措,而又莫名驚喜。 他逃避過,痛苦過,但最后終是無法抗拒的孤注一擲了。為此,他不后悔。 夜色中,他望著近在咫尺的愛人。忍住不湊上去輕輕吻了一下。他只想輕吻她一下的,誰知有什么洶涌而來…… 程靈慧渾身酸軟的躺在丈夫的懷里,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自江南歸來的常繼文本來終是欲語還休,欲拒還迎的扭捏之態,不知何故忽然舊態萌發。這大概可以說明他內心的傷痛痊愈,但是,自己的清靜大約也要就此大江東去,永不回頭了。 過了二月二,農人們也就開始準備春播。 自元宵會后,陸曉曉就每天早早起來,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有意無意的在街門口晃悠。她雖然沒說,但程靈慧知道,她在等陸廷翰夫婦‘路過’程家莊。 不知不覺都半個月了,可還是不見陸廷翰夫婦的身影。說不沮喪那是假的。 在二月都快過完了,陸曉曉一顆心都等得快要成灰的時候。陸廷翰夫婦終于來了。 父女、母女三人,從見了面就開始落淚。一直哭了半天才將將把淚水止住。陸廷翰要常繼文帶他到各處走走,留了母女說話。 不意山長和他早就是認識的,兩人在知初堂門口相遇,就去談天說地去了。把學堂里的孩子扔給常繼文照看。常繼文雖然讀書經年,教學卻是頭次。 那些孩子因著程靈慧和常之洲的余威,在他面前并不敢造次。顯得格外的天真可愛,聰慧可人。常之洲這一教竟然上了癮。以后隔三差五,只要有空閑就要去學堂里轉轉。 山長和陸廷翰兩人年紀相仿,政見相通,自然比和常繼文這個后輩聊得來。兩人一直從晌午聊到掌燈時分,還是意猶未盡。山長就邀請陸廷翰留下來住兩天。這一下正中下懷。 倆老頭兒也不回家,就在知初堂住下了。 陸夫人多少年沒見女兒了,巴不得不走呢。 這老兩口在程家莊一住就是半個月。住到后來,陸夫人都想家里的孫輩了,陸廷翰還不想走呢。 老兩口對常繼文這個正牌女婿無感,期間倒是無數次望著程靈慧嘆息。雖然沒說什么,可程靈慧也明白,他們是遺憾自己為啥不是男的。 對于陸曉曉,程靈慧心里總有一些歉疚感。每每看見老兩口嘆息,只能更加盡心的殷勤侍奉。這讓常繼文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好像自己眨眼看不見,程靈慧就變成別人的‘女婿’,和自己沒關系了。 他現在的情況是,糧行二哥在打理。政途上,一是有個總是‘惦記’他的蘇同,二是他自己也沒那力爭上游的精氣神了。給人的感覺就是有些文不成武不就的樣子,整天無所事事的。 他和陸曉曉之間本來就很微妙。不像夫妻,像倆爭風吃醋的老婆。現在,程靈慧一睜開眼就圍著陸曉曉父女、母女仨人轉。這讓常繼文心里很是不舒服。 可他一個大男人,好賴也是功名在身的。總不能當著陸廷翰兩口子的面,和人閨女爭那莫名其妙的風,吃那莫名其妙的醋。 常三爺心里冒酸氣,夜里就使勁折騰。程靈慧可就倒霉了。白天累一天,晚上還不得安寧。后來看見房門心里都哆嗦。干脆找理由陪奶奶和母親去了。 把個常三爺給氣得,卷起鋪蓋住寺溝了。 他干啥不回轉水城,去寺溝蓋天鋪地去? 蘇同讓他修承恩寺呢。他不能明著和程靈慧鬧,還不能拐著彎鬧? 承恩寺塌成一個坑了。除了半坡上那口井,連一絲寺廟的蹤跡都沒有了。常繼文雖然是奉旨回來蓋廟,可他也知道蘇同不過是找個理由把自己打發回來。這么長時間,根本連一锨土都沒動。常繼文讓人往那里搭了個庵子。自己白天挖土,晚上就睡在里面。 等陸廷翰兩口子走了,他也不回去。 程靈慧沒辦法,就扛了鋤頭和他一塊兒挖土。 看到程靈慧天天和自己一起挖土,形影不離。常繼文忽然開竅了。怎么樣才能讓程靈慧的心思不忘別處用呢?那就是讓她跟自己一塊兒干活兒。只有這個時候,程靈慧才會是專心致志,心無旁騖的,才是真實的完完全全屬于他的。 所以,常繼文就更不回家去了。有時候兩人干的天晚了,就一同歇在寺溝的庵子里。 陸曉曉當然知道常繼文這是為了什么。她現在生活最大的樂趣,除了教導程之松就是給常繼文添堵。時不時的過去轉一圈,每每把常繼文氣得兩腮鼓鼓,她就能高興好幾天。 常繼文也不是榆木腦袋,一看這樣還是沒多少用。白天的時候,一邊兒干活兒,就一邊兒琢磨怎么能讓程靈慧心甘情愿的,跟自己往更遠離陸曉曉的地方去。 別說,還真給他想出來了。 沙溪縣雖然近鄰這大沙溪。可因為地勢的原因,根本用不上大沙溪的水灌溉。這樣也就算了,但是,到了澇季,大沙溪的水一旦漲起來,首當其沖受威脅的就是沙溪縣。 常繼文想的辦法就是,他要勘察河道,治理大沙溪。 這事不光耗費人力,更耗費物力,關鍵是坐起來需要的時日長久。 要是以前,光憑常繼文一人之力,把常老爺留給他的家底都用上也不夠。可現在他不是有一筆不菲的,吳末名的賣身錢嗎?不花白不花。 至于承恩寺,他根本就沒想修。蘇同說等承恩寺建成了,他親自過來參加開光典禮。讓他等著吧,這一輩子都別想。 當然,這兩口子也沒白在寺溝忙活。他倆帶著家下人,把寺溝平整了一番。就地取材,用承恩寺塌陷后,散落下來的青石,沿著溝沿兒壘起了層層梯田。 開墾出的地少說也有八九十畝。 這得多打多少糧食? 常繼文把心里的想法跟程靈慧一說,果然,程靈慧對于這種能惠及鄉里的事還是聽贊成。但同時也有些擔憂。 蘇同再怎么說都是皇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