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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很是有心往開州府走一趟。但常繼文那一關無論如何過不去的。 常繼文讓陸大頭帶著全生并幾個老家人去了一趟開州府。一行人頭一天晌午起身,第二天過了午時才回來。楚鳳生也跟著來了。 楚鳳生來的原因很簡單,和程靈慧對賬。 兩人本來是合伙做生意的,結果程靈慧把糧食一卸就回來了,后來又被亂七八糟的事纏住,開州府的事一直也沒閑暇去管。楚鳳生耐不住,就親自跑來。 楚鳳生一看見程靈慧就跟看見了金元寶似得,兩眼都放光。大叫一聲:“三姐。”跑上來就把程靈慧抱個滿懷。嚇得常繼文急忙叫丫頭把她拉開。 楚鳳生這才知道程靈慧懷孕了。不免有些惋惜:“這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常繼文聽了心里不高興,暗道:“這丫頭真不會說話。” 楚鳳生拿出賬本給程靈慧看,興奮的坐都坐不住。也難怪,她那么愛錢。如今旱情愈發嚴重,各地糧價看漲。她和程靈慧買來的糧食,原本就比當地往年糧食豐足時的價格低。扣除運費和損耗那利潤也很是可觀。如此多販運兩趟,那還不賺翻了? 可惜,程靈慧懷孕了。販糧食的事就泡湯了。所以,這姑娘對著程靈慧的肚子那是一頓怨念。 如今天氣漸漸轉涼了,天也黑得早。楚鳳生是不可能在一天里從開州府到程家莊打個來回的。晚上自然宿在程靈慧家。令程靈慧意外的是,楚鳳生這個除了對銀子狂熱,對別的事物一概冷清的姑娘,竟然和花如煙那個喜歡嘰嘰喳喳的姑娘非常合得來。天一黑,倆人就擠一個被窩說悄悄話去了。 天黑之后,常繼文是不允許程靈慧離開自己視線的。程靈慧往往也是早早的上床。常繼文半靠在床頭上,一雙黑眸望著帳頂,顯然是有心事。 程靈慧湊近他:“怎么了?” 常繼文回過神:“沒事。” 程靈慧翻個身,不理他了。 常繼文從后面摟住她的腰身,湊在她耳邊道:“我想你了。”程靈慧的身孕已經四個多月了,微微有些顯懷。自從知道她懷孕之后,常繼文一向是自律的很。忽然說出這種話,很明顯是想引開程靈慧的注意力。 程靈慧也不是傻子,閉上眼裝睡,還是不理他。她大概自己都沒發現,她現在動不動就愛使小性兒。 “好了,告訴你就是。”常繼文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肚子:“只是,我說出來你不許生氣。” 程靈慧撅嘴道:“難不成你看上了哪個丫頭?”今天,自楚鳳生來,她就注意到常繼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語氣不免也酸酸的。 常繼文輕輕在她翹臀上拍了一巴掌:“胡說什么。”想把程靈慧翻過來。 程靈慧順著他手臂的力量翻過來,面對著他。 常繼文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道:“我想去販糧食。” 程靈慧的眼睛倏然睜大,以為自己聽錯了。常繼文自幼的志向就是考取功名做官。如今雖然辭官了,可功名還在。堂堂進士及第的老爺,上過金鑾殿,赴過瓊林宴,現在乍然說要去販糧食,換誰聽了也吃驚。 常繼文撫著她因為吃驚而緊繃的后背,溫聲道:“眼看著旱情越來越嚴重。程家莊是早有準備,可沙溪縣還有那么多百姓呢。我怎么說也是功名在身,受過皇恩的。總要做些什么。咱眼下也沒什么進項。總不能把那點兒積蓄搭進去,那咱一家老小的日子還怎么過?我想了想,不如去販糧食。一呢,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二呢,干好了,咱自己也有個營生。” 程靈慧遲疑道:“做商販可是很苦的。況且,你是有功名在身的,怎么好去做那末流的買賣人?” 常繼文道:“常言說,起家靠農,興家靠商。我也是商賈人家出身呢。你莫不是嫌棄我?” 程靈慧啐了他一口:“亂說。” 常繼文在她額頭親了一口:“你不反對就行。只是我這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家里這么大一攤子,你又身子不方便。我要走了可怎么辦?” 程靈慧道:“就是你自己太過緊張罷了,哪就那么嬌貴?村里的婦人挺著七八個月的肚子還照樣干活兒呢。俺身體比她們結實,就更沒事了。再說,不還有二姐和五妹他們幫襯嘛。” 常繼文哼了一聲:“你咋不說還有個孫興隆呢?”語氣酸溜溜的。 程靈慧嘴角一撅,又不高興了:“瞧你那小心眼兒。” 常繼文急忙哄她。 于是,第二天楚鳳生又留了一天,和程靈慧夫婦商量販糧食的事。常繼文到底是男人,又家底豐厚。那氣魄可是程靈慧和楚鳳生兩個女子不能比的。他還有一個程靈慧和楚鳳生不能比的優勢,就是他當過巡察御史。去的地方多,官府里的門道清楚。 楚鳳生那個貪財的小女子,現在恨不得把常繼文和程靈慧放到供桌上供起來,這就是財神爺和財神奶奶啊。 程靈慧是知道楚鳳生這小姑娘多不靠譜的。她在商場上游刃有余,但涉及貨運那就完全抓瞎。江湖門道更是一竅不通。她囑咐完常繼文還是覺得不放心。楚鳳生那小姑娘一路上可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要是有個萬一,難道讓常繼文照顧她? 程靈慧嘴上不說,可心里卻是很介意的。所以,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思來想去,最后說動花如煙,讓她跟著一起去。花如煙從江湖來,很多事比程靈慧還通透。 花如煙因為程瑞時不時的出現,也是煩惱的很,正好出去散散心。而且,她還藏著個小心思,那就是替程靈慧看著常繼文。 楚鳳生先回開州府去準備出門的東西。常繼文在家里也是收拾了一番,隔天才帶著全生和花如煙啟程。程靈慧忽然想到他不會功夫,在外行走難免不放心,臨時又叫了賀昆同行。 程靈慧牽著常之洲的手,一直跟著常繼文的馬匹走到村南鏊子嶺上。常繼文回身沖她擺手,她也抬手回應他。常之洲忽然問道:“娘,你咋哭了?” 程靈慧這才驚覺自己臉上一片冰涼。抬手擦了擦敷衍道:“山風迷眼睛了。”再向道路盡頭看去,已經看不見常繼文的影子了。 “回吧。”她也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說話,還是和常之洲說話。牽著孩子的手往回走。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她不想承認,常繼文才剛走,自己就想他了。 回到家,她去奶奶屋里坐了一會兒。天涼了,奶奶去大門口的時候就少了。以程靈慧現在的條件,村里不缺知情知趣的人來家里串門,逗奶奶開心。 程靈慧坐了一會兒,自己也提不起精神陪奶奶說話,就上樓回房間了。 這次懷孕,她身上總是發懶。走了一路有些乏,就歪在了床上。可也睡不著。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也不知想了些什么。一時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