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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趴下了。程靈慧扔下他就去找蘇同,卻被告知蘇同前一天就離開了。程靈慧馬不停蹄,循著蘇同車駕的蹤跡就跟了過去。 某南地處平原,大水過后,原野更是一望無際。 程靈慧策馬跟蹤蘇同的車駕,再怎么樣也沒有正常趕路走得快。一直追了兩天三夜,遙望四周。荒無人煙。蘇同的車駕痕跡到了這里也不見了。 程靈慧心里奇怪,策馬又向前走了一段。荊棘太過密集,馬匹不能前行。她只好下了馬找路。忽然看見荊棘叢中一條鮮亮的黃色。 程靈慧從荊棘叢中爬過去,這才看清那亮黃色是一綹黃色絲綢。能穿這樣料子的只能是皇家人。在這里,除了蘇同,程靈慧也想不出還能有誰。 往前走了幾步,果然發現一條被荒草掩蓋的道路。車轍印很新,顯然蘇同的車駕過去不久。程靈慧實在不明白蘇同跑到這荊棘叢生,荒無人煙的地方做什么。她回頭看看,馬匹被荊棘遮擋,已經完全看不到了。當下也不回去牽馬了。順著車轍前行。眼前豁然開朗。平地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峽谷。 峽谷不深,站在上面能看見蘇同黃色的車輦停在谷底。只是馬匹一概全無。 程靈慧不敢冒失,借著蒿草的掩映滑倒谷底去。小心的查探一番,確定這里除了蘇同的車輦和儀仗,一個人都沒有。 峽谷一側有人馬的足跡。程靈慧跟了過去。 峽谷越走越深,越走越開闊。到了后來,程靈慧看到的儼然就是另一處天地。左側有一高崗,右側有一湖泊…… 程靈慧愣住,這地方怎么這樣熟悉呢? 就在她愣神的空檔,腳下的大地不然輕微顫抖起來。程靈慧暗道:“糟糕,怕是要地動。”因為她身處開闊的地方,心里也不是十分緊張。 耳中忽然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程靈慧抬頭遠遠向湖泊方向望去,只見剛剛還平如鏡面的湖泊這是仿佛沸騰了一般,翻滾著,冒著泡沫。水面以看得見的速度往下降。 而湖泊旁邊的高崗上的樹木也紛紛倒塌,好像有什么東西想從地底鉆出來一般。 程靈慧下意識的轉身就往回跑。地面顛簸的厲害,她一下子就被顛翻在地。她什么也不顧了,手忙腳亂,連爬帶滾就往進來的方向爬。 爬了一段,地底下響起悶雷一般的聲音。程靈慧這次十分肯定,這就是地動。因為同樣的聲音,她以前聽見過。 也許是高崗上的樹木落進了湖水里,發出巨大的聲音。程靈慧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山崩地裂,土石飛揚中一道明黃的身影像斷了線的風箏,飄搖而起,落在湖泊不遠處不動了。 程靈慧知道,這個時候,那個身影除了蘇同不會是別人。 她想也沒想,翻身就奔了回去。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蘇同身邊,只見他緊閉雙目,滿臉是血。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湖水還在下降,高崗繼續崩塌。一棵大樹連根帶土砸在二人不遠處。飛起的沙石濺在身上打得人生疼。 程靈慧什么也顧不上了,拖起蘇同就往峽谷入口跑。(。) 第80章 、真的很想再任性一回 程靈慧拖著蘇同,期間也不知跌了多少跤,好不容易才跑到停放蘇同車輦的地方。 這時,地動已經平息了。 程靈慧把蘇同放平。伸出手指,感覺不到他的呼吸。急忙把耳朵貼到他胸前。還好蘇同的心臟還在跳動。 程靈慧松了一口氣,檢查蘇同的傷勢。十分萬幸,蘇同只是大腿受了傷。像是被什么東西刺穿了一個洞。并沒有傷到血脈和骨頭。要不然,從剛才到現在,他就是流血都流死了。 程靈慧有隨身帶藥的習慣。她撕了一面儀仗里的旗子,把蘇同的傷口簡單清理了一遍。把金創藥盡可能多的給他糊上。又用旗子把他的傷口裹好。做完這些才來得及坐在地上后怕。 蘇同手里一直緊緊拿著一個包裹,程靈慧本來想看看那是什么。可沒從蘇同手里摳出來,也就作罷了。她自小跟著五爺,已經被五爺訓練的不對任何和自己切身利益有關的事好奇。 蘇同昏迷了半日才醒。睜開眼看見程靈慧,許久虛弱道:“默之,我這是在做夢吧?” 程靈慧惡劣的心思起來,一本正經點頭:“你是在做夢。” 蘇同聞言,疲憊的閉上眼睛,片刻又睜開:“那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 程靈慧怎么感覺自己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看了蘇同一眼:“下輩子吧。”清楚看見蘇同眼睛里的狹促。這家伙是故意的。 蘇同微微一笑:“默之,常繼文有沒有告訴你,你生氣的樣子很好看?” 程靈慧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有幾分尷尬。但她一向輸人不輸陣,嘴硬的很,反駁道:“俺生氣時啥樣子沒人告訴俺,你現在這幅鬼樣子真的很難看。” 蘇同不笑了:“真沒想到我能活著出來,更沒想到是你救了我。” 程靈慧看看天邊的落日。晚春傍晚的風還有些涼意,天邊的云霞紅的正好。明天將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可眼下兩個人的狀況真不能說好。 在這荒山野嶺過夜,遇見狼可就麻煩了。 程靈慧把蘇同抱進車輦里。太子的車輦做的很結實,萬一遇到不測還能抵擋一陣。程靈慧身上還有兩個沒來得及吃的燒餅。兩人就著水囊里的水吃了。蘇同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車輦擋住了外面的風。車里還算暖和。蘇同或許是失血太多,卻瑟瑟發著抖喊冷。程靈慧把儀仗上的旗子全撕下來給他裹上,他還冷。逼得程靈慧沒辦法,只好將他抱在懷里。 蘇同這才昏沉沉睡去。到了半夜,發起高燒。 程靈慧一看,這樣可不行。決定立刻就帶著蘇同起身回洛河口。 她把蘇同綁在背上,黑夜里艱難的尋路往回走。好在馬匹沒有跑遠。她帶著蘇同上了馬,一路往回趕。到了天色拂曉的時候。蘇同已經燒的神志不清了。這樣下去,等到了洛河口,蘇同就算不死,也燒成傻子了。 程靈慧只好在附近找人家,看有沒有可能找到大夫。 也是蘇同命不該絕。程靈慧循著晨起的炊煙,還真找到了一戶人家。 這里地處荒僻,那戶人家也只有一對老夫婦。長久的避世索居讓這兩個人并沒什么見地,所以,蘇同的一身太子袍服并沒有引起二人的任何反應。反而是二人身邊沒有子女,對兩個忽然出現的年輕人很是有好感。 但凡避世索居能活到老的,一定不是光靠運氣。這對老夫婦也不例外,他們很是有些治病療傷的偏方、土辦法。 兩劑藥下去,蘇同的燒終于退了下去。只是還是昏睡不醒。程靈慧守著他,也不敢十分休息。困極了只能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