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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更沒想到她能那么快站起來。功夫場上,一時疏忽就能要命。好在這刀疤臉剪徑,劫掠的事沒少干,也算身經百戰。往前一竄,躍上了先前牛七和程靈慧拜把子時放置的桌案。 程靈慧一棍打空,順勢用棍子在地上一戳,腳下一蹬,借著棍子的勢頭騰身而起,一腳將還沒有站穩的刀疤臉踹了下去。雙手發力,根本不給刀疤臉喘息的機會,舉起蟠龍棍照著他門面就打。 “哎呀,住手。”牛七一看不好,這一棍下去刀疤臉的腦袋還不打崩了?急忙出刀去攔。同時一腳將刀疤臉從程靈慧的棍下踹開。 “叮當”一聲,牛七的片刀撞上程靈慧的蟠龍棍頓時折斷。 第54章 、好馬如名士? 牛七的功夫走的是輕靈迅捷的路子。一看兵器被折斷,立刻撤身避到一旁。程靈慧打紅了眼,一棍打空,趕上去還要打。刀疤臉也顧不上什么臉面了,爬起來就跑。 兩人過招,說起來繁瑣,可實際上不過一息的功夫。眾匪徒就看見明明一開始占了上風的刀疤臉,沒幾下就被那年輕人追的滿院子亂竄,一時間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匪首牛七急得大叫:“快攔下他。”又向程靈慧道:“都是自家兄弟,手下留情啊。” 程靈慧追了幾圈,忽然覺得肺腑間一陣翻騰。一股腥甜沖上喉頭,渾身力道仿佛忽然被抽空。踉蹌一下堪堪穩住身形。眾匪以為她聽了牛七的話,不再追刀疤臉,并不知道她其實是身體出了問題。 程靈慧默默咽下涌上喉頭的鮮血,暗暗提了提力氣卻根本提不起來。心知自己這是受了內傷。估計是硬接刀疤臉那一棍時,被震傷的。可眼下身在虎狼窩,無論如何也不能露怯。當下寒著臉色站在那里,默默調息。 牛七陪著笑臉道:“咱倆拜了把子,以后就是親兄弟。兄弟啊,看在哥哥面子上,別跟老五計較了。”又向刀疤臉使眼色:“你傻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過來跟我兄弟道歉?” 刀疤臉被程靈慧追得狼狽不堪,這會兒驚魂未定。看著程靈慧渾身冒著冷氣站在那里,說什么也不敢上前。 牛七那個氣,上前踢了他一腳:“快點,有個男人樣兒沒有。” 刀疤臉臉上不下不來,挺了挺胸膛道:“咱賀昆拿得起,放得下,愿賭服輸。道歉就道歉。”遠遠向程靈慧抱拳鞠躬:“咱輸了,以后牛老大是咱大哥,你就是咱二哥。咱要是生二心,叫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程靈慧仍是不語。其實不是她氣性沒消,是因為她此時根本張不了口。只要一開口,血氣上涌,一定露出破綻。 眾匪不知道,只當她年輕氣盛,不肯原諒刀疤臉。要知道,刀疤臉一上來可就是殺招,明擺著是想要人家的命。這伙土匪干得是殺人越貨的買賣,過的是刀頭舔血,快意恩仇的日子。別人要殺自己,沒道理不反過來趕盡殺絕的。以己度人,這么想也不奇怪。 牛七對著刀疤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罵道:“教你不掌眼,我的兄弟也敢惹?” 刀疤臉抱著頭并不還手,說道:“咱都道歉了,還要怎樣?” 牛七罵道:“別人打你一頓,特么道個歉就完了?” 刀疤臉道:“那要看是是誰。大哥打死咱,咱都認。換了別人試試?” 牛七打得更狠。 刀疤臉叫道:“到底要咱怎么樣嘛?難不成把腦袋割了賠給人家。” 牛七怒道:“什么‘人家’?這里哪有‘人家’?” 刀疤臉總算不是十分的不開竅,急忙改口道:“是二哥,是二哥。” 牛七道:“還不向你家二哥磕頭認錯去?” 刀疤臉真的走過去,跪倒在程靈慧面前:“是咱不對,不該對二哥不敬。以后,二哥就是咱爹,除了這條命,讓咱干啥咱就干啥。” 要是換了平時,程靈慧聽到這憨話一定會笑。可她現在笑不出來。好不容易壓下肺腑間翻騰的血氣,沉聲道:“算了。” “還是二哥,有度量。”程靈慧的話音還沒落,刀疤臉已經站了起來,一把摟住程靈慧的肩膀道:“剛才是兄弟不對,走走走,兄弟請你喝酒去。”這自來熟的程度,別說一直存著戒心的程靈慧,就算是一眾匪徒都有些錯愕。唯獨牛七,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招呼院子里的匪徒道:“今兒個我認了兄弟,應該高興高興。走,兄弟們喝酒去。”又吩咐嘍啰:“讓柴婆子教那些小妞兒洗刷干凈,一會兒陪我兄弟好好樂呵樂呵。” 程靈慧順勢把手中的蟠龍棍往刀疤臉懷里一靠:“還給你。” 刀疤臉松開程靈慧,接住蟠龍棍憨笑道:“這棍子是咱撿的,咱使得并不順手,送給二哥吧。”看程靈慧不說話,急忙道:“你可別嫌它是撿的,大哥說,這棍子可能不是個凡物呢。當初咱本來打算送給大哥的,可大哥是使刀的,這東西到了他手里也是塊廢鐵。咱見你使得還順手,這才要送給你的。” 程靈慧沒力氣和他多說什么,當下點了點頭。刀疤臉高興的跟什么似得,吩咐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個面目全非的男人:“把這根棍子好好擦干凈,等咱二哥走得時候記得給咱二哥帶上。” 那男人連連打拱,扛著棍子走了。 刀疤臉又要去摟程靈慧的肩膀,見程靈慧冷冷的瞥著自己,當下訕訕的收回手,撓了撓頭憨笑了一聲。 程靈慧跟著牛七和眾匪一同走進樓房里。一層是個很大的廳堂,兩邊各有一個小門,想必是個暗間。廳堂中擺著七八張高腳方桌,上面擺放著許多沒有吃完的酒菜。桌旁是橫七豎八的長條板凳,地上到處是吃剩的骨頭,也有瓜子殼,花生殼之類的。墻角瑟縮著幾個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的女子。可見,之前眾匪在這里飲酒作樂。 放在以前,程靈慧見了那些女子的凄慘模樣,心里定然要動怒,可她現在實在動不得氣。只能強迫自己把目光撇開。 牛七雖然走在前面,卻一直暗地里留意著程靈慧的神情。見她對那些女子不感興趣,帶著她往樓上走。后面跟著的嘍啰有散開,回到桌邊繼續喝酒的,也有跟著上樓的。 二樓同樣是一個廳堂,卻比一樓要小一些。同樣擺著殘酒剩菜,卻只有三個女子侍立在一旁。 牛七招呼程靈慧坐下。讓人把剩菜撤下,換上新的酒rou。 程靈慧哪里敢吃這些匪徒的東西。那酒不過略沾沾唇,推杯換盞間都讓她倒在桌子上了。這避酒的法子還是五爺教的。不算高明的,最高明的要算逼酒。把酒喝進肚子里,從腳底板逼出來。這一招程靈慧也會,可她現在受了內傷,能不用還是不用。 牛七招呼那三個女子過來陪酒,卻被程靈慧擋開。 這三個女子一看就和樓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