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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莊的拳,十里鋪的藤牌,程家莊的槍,五金子的獅子美名揚。 程靈慧做了一天的炮仗,高高興興的回到家。母親拿了一件藏青色的新布衫讓她試。像程靈慧這樣的村里人家,過年不見得每個孩子都有新衣服穿。一般是大的穿小了,小的接著穿。能有新衣服,程靈慧是十分高興的。 鄉(xiāng)下人給孩子做衣裳,都是可著布來。怎么不浪費怎么做。做出的衣服往往很大。這件布衫也不例外。穿在身上松松垮垮。但是從不露針腳的對襟兒小豎領(lǐng),一排溜兒的蒜辮扣兒上不難看出,母親其實是很手巧的。 奶奶看見了,不滿意道:“咦,咋不給我兒做個花衣裳穿?這么大個閨女了穿個小子衣裳像個啥?” 母親囁嚅道:“三慧整天爬高摸低的,不知道個干凈。這顏色耐臟。” 奶奶看了母親一眼,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向程靈慧囑咐道:“以后可得愛好點兒(愛干凈整潔),別叫你娘cao心。” “知道了。”程靈慧高興的跑去找爺爺和父親,炫耀自己的新衣服。奶奶在后面喊:“別弄臟了。明天家里來客人。” 原來,這訂了親的準女婿,年下是要到女方家里送節(jié)禮的。明天臘月二十二,常三少照例是要來的。 一大早大姐就梳妝打扮起來。穿上了嶄新的粉紅花布衫,天藍色的褲子。臉上擦了水粉,頭發(fā)梳得光溜溜。還把和她玩得好的幾個本家妹子叫來了。幾個姑娘在屋里也不知說些什么,不時傳出一陣笑聲。 程靈慧不傻,知道大姐這是要向別人炫耀自己的女婿。也難怪,和她同齡的閨女早當(dāng)孩子娘了,她還剩在家里。不知道被村里人笑話多少回了。現(xiàn)如今找了個家世好,摸樣好,還讀過書的女婿。也就是她當(dāng)姑娘的臉皮薄,要不然不滿大街篩鑼吆喝都奇怪。 程靈慧也被奶奶一早叫起來。洗干凈了手臉,穿上頭一天母親給做得新布衫。只是,她為了跟父親去拉腳,把一頭黑發(fā)剪了個七零八落。如今只能頂著寸把長的短發(fā),連頭繩也扎不得。 四妹和五妹也被母親打扮的光光面面,頭發(fā)上系著嶄新的紅繩。 爺爺蹲在大門口一口一口吸旱煙,父親出來進去也不知忙什么。反正程靈慧覺得他們很不自然就對了。 到了半晌午。常三少果然獨自趕著牛車一搖一晃的來了。把牛車停在街門口,跳下車望著大門發(fā)呆。爺爺看見了,急忙站起身問:“來了?” “嗯。”少年應(yīng)了一聲,白馥馥的面皮頓時紅到了脖子根兒。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爺爺連忙道:“外頭冷,快進屋。” 少年看看牛車:“這車?” 爺爺接過少年手里的韁繩說:“你別管,我去安置。”一面叫程靈慧:“三慧,叫你爹出來。常家三小子來了。” 父親已經(jīng)聽見,忙不迭的從屋里出來。把少年迎進院。少年局促道:“叔好。” 父親連連道:“好好,都好。你爹好啊?” 少年道:“好著呢。俺爹讓給叔拿了兩壇老酒。還有豬rou和魚。俺娘讓給……拿了兩匹緞子,說是讓她過年做兩身衣裳穿……”少年越說聲音越小,臉紅的像燒炭。 程靈慧不解道:“你咋了?” 少年這才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忙道:“東西不多,一點敬意。叔,你可別嫌棄。” 父親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擱,說道:“哪能呢,你來了就好。”一面讓少年進屋坐。又怪母親傻愣著,不知道給人倒點水。 母親急忙倒了水,雙手捧著送到少年面前。少年接住,低著頭道:“謝謝嬸兒。” “不謝,不謝。”母親乍著兩手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倒是奶奶坐在一邊兒,問道:“親家都好啊?” 少年急忙放下碗站起身道:“都好。”倒讓奶奶不知道該怎么往下說。一時間屋里一片靜寂。 程靈慧不明所以,問道:“你們咋了?咋都不說話?” 母親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說道:“你坐著,俺灶房還坐著鍋呢。” 剛坐下的少年立刻觸電一般又站了起來:“您去忙吧,俺自己坐著就好。” 奶奶見少年實在拘束的厲害,笑道:“三慧,你在這里和你姐夫說說話。俺去灶下給你娘幫忙。”說完出去了。父親也跟著找借口離開了。堂屋里只剩下少年和程靈慧。少年微不可見的松了一口氣。 程靈慧爬上羅圈椅,趴在桌子上向少年的脖子看。 少年問道:“你總盯著俺干啥?” 程靈慧問道:“長疙瘩的時候真的不疼嗎?” 少年莫名其妙:“什么疙瘩?” 程靈慧伸手摸向他的脖子。 少年下意識往后一躲,笑道:“你說這個呀?這是喉結(jié)。等你長大了也會有的。一點都不疼。” 這個年代,女子的衣服都是偏襟兒。程靈慧穿個藏青色對襟布衫子,一頭短發(fā)。也不怪少年將她認成男孩兒。 她將信將疑道:“真不疼嗎?那你嗓子怎么回事?” 少年道:“長成男子漢了,嗓音也會變。過一段時間自己就好了。你看俺現(xiàn)在不就好了?” 程靈慧還想說什么,就聽二姐在外面叫道:“三慧,你來。” 程靈慧問道:“干啥?” 二姐道:“你來就是了。”卻不說干什么。 少年道:“你去看看唄。” 程靈慧走出去,二姐附在她耳邊嘀咕了幾聲。程靈慧道:“俺當(dāng)什么事。”轉(zhuǎn)身回屋。向少年道:“俺大姐讓俺問問,你叫啥名兒?” 少年臉又紅了:“俺叫繼文。” “幾文?銅板嗎?”程靈慧覺得這個名字太有意思了。 “不是。是繼承的繼,文章的文。俺爹希望俺好好讀書,將來能光宗耀祖。” “繼往圣之絕學(xué)那個繼是吧?俺會寫。”程靈慧很慶幸自己去了幾天學(xué)堂,恰巧會寫這個字。才沒讓自己在這個會讀書的姐夫面前丟人。要知道,在舊社會有學(xué)問的人是很受人尊重的。人在越是受尊重的人面前,越是愛面子。程靈慧當(dāng)然不會例外。 她跑出去,告訴二姐自己問的答案。然后又跑回來,手里拿著一張紙。走到少年面前道:“抬腳。” 少年不明所以。看著她把那張紙放到自己腳下面,然后用一根燒黑了的木棍,沿著鞋底子畫了一圈兒。 程靈慧畫完,拿起來看了看。少年道:“你這干啥?” 程靈慧毫不拐彎抹角道:“俺大姐想給你做雙鞋,讓俺比著你的腳給畫個底樣子。”說完拿著鞋底樣子就走了。也不管少年常繼文又紅了臉龐。 不一會兒,程靈慧抱著一個包袱回來了。把包袱放到常繼文懷里道:“這是俺大姐給你做的新衣裳。她讓你別嫌賴。湊活穿。其實你不用擔(dān)心。俺大姐針線很好。做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