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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知道沐凌炫手里,捏著能要她兒子性命的重要把柄,也有兩三天了,在梁文玉軟禁她的時候,她不哭不鬧,少見的沉默。 卻在今日藍家登門做客的時候,突然的出現在碧松院,看起來白氏這段時間的老實,不過是為了伺機而動罷了。 為何白氏認定藍家前來拜訪,是她出招的最好機會呢? 沐凌炫想著,恐怕是白氏從他和藍家相處的蛛絲馬跡中,分析出了不對勁兒,怕是知道了宣平侯府的世子爺,八成是瞧上藍家的五小姐了。 這般一想,饒是沐凌炫再對白氏怎么不待見,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能在侯府風光這么久,在宣平侯夫妻倆之間,蹦跶的歡實,的確是不多見的聰明人。 你看,都已經讓人嚴加看管了,她還能從被看管的院子里跑出來,沐凌炫暗嘆自己還是小覷了對方啊。 如果不是藍佳音腦袋瓜子轉得快,見狀不對,便從中阻攔,只怕白氏這會已經血賤當場,想用她自己的半條命,來博取宣平侯的同情,繼而在將來處置沐逸山的時候,能從輕發落,留下她兒子的一條小命! “哼”沐凌鉉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不禁是冷哼一聲,暗道:“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老天爺還是站在我這邊的。” 心里不由又對自己的小丫頭多生幾分愛意,大有,藍佳音乃是上天派來,是他身邊洪福之人的詭異想法。 他略做思量,便吩咐含月:“你現在就去我院子找綠珠,告訴她,既然白氏病了,不如就讓她病倒父親回府吧。” “至于夫人那邊要是問起白氏來,你就說是我說的,讓她不用管這些瑣碎小事,等送走了客人,我自會去給她解釋。” 含月豈能不能明白這句話后面的意思? “白氏這怕是真要病倒了!”心里頗有些兔死狐悲的傷感,“前幾日在后花園看見白姨娘,那位還是珠環翠繞,被眾人簇擁的尊貴樣兒,瞧那做派,哪里像個貴妾?竟是有些和夫人較勁的模樣。” “可世子爺才回來幾天?這府里的風向就要變了!” “以往總是他們家想盡法子的來算計咱們,豈不知,也有被世子爺下藥的那一天......” 含月從白氏身上,難免聯想到自己身上,想到自己往日里那點有的沒的小心思,真是從頭至腳都涼透了! 顫著聲應了差事,含月趕緊屈膝告退,頭也不回的,就往外沖。 倒是惹得沐虎一陣笑,“我說爺,這才幾年不見?家里就來了個大變樣啊!” “像以前,這起子有點才貌的丫鬟,那個不是有點由頭便往您跟前湊?” “現在倒好了,戰戰兢兢的回話,說完掉頭就跑,這是怕被狼給叼跑了啊?” 沐凌炫自然曉得轉變的因由是什么,可這會未來小舅子還在屋里坐著呢,也沒多余的功夫,跟沐虎在外頭嚼舌根子。 雖然他也請了好幾位堂叔,兄弟來作陪,可總歸自己才是主角,不能讓人家覺得自己輕慢了客人啊。 轉身瞧了眼沐虎,似笑非笑的說,“樂山叔昨兒還在我跟前說,讓我給你留意著,給寶兒找個溫柔賢淑的娘。” “咱府里最不缺的,就是溫柔嫻淑的美人兒,你把眼珠子瞪大些,看中了誰,就來回爺,爺也好給你做主。” 沐虎聞言脊梁桿子發涼,連連搖頭,“這樣就挺好,反正兒子也有了,奴才以后只管伺候主子爺您就成!” 沐凌炫也不理他,轉身就回了正廳,沐虎抬腳跟上,心里卻止不住的犯愁,真怕主子給他指個媳婦兒,到那會,可就再也自在不了了。 另一邊的含月出門就上了轎子,連聲催促婆子往武濤院去,直到轉過彎,再看不到聚賢院了,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全身發軟的靠到轎子里,心里少不得嘀咕起來,“世子爺這幾年年紀漸長,身形越來越高大威武,長得也越來越俊,真真是讓人打心里愛慕他。” “可是,也正因為年紀大了,這位爺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像侯爺,也越來越嚇人了,前幾年,滿府的姐妹,十個里少說也有六七個要打他的主意,可這兩年,怕是連敢近身的都少了呢......” 想到去年借著世子爺醉酒,便大著膽子自薦枕席的紅玉,這位有沒有將生米煮成熟飯沒人知道,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活活打死在武濤院大門口的慘狀,全侯府的人卻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想到被打的血rou模糊,求饒求得聲嘶力竭的紅玉,含月忍不住全身一個激靈,那可是侯府數一數二的漂亮人兒,就連大爺也要多看她一眼呢。 怕也只有自家世子爺,這種長了一顆石頭心的冷心人,才能視若無睹的把那樣的可人兒給處置了吧? 含月心思重重,卻是絲毫不敢耽擱的跑了趟武濤院,一字未改的給綠珠傳了話,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又往后花園趕。 路上剛好遇見來尋她的豆兒,得知夫人她們已經看過了九天仙泉,現在正乘坐畫舫游湖,夫人說,將午宴擺在湖邊的紫云閣,讓她直接去閣里給梁mama幫忙,不用趕去伺候夫人了。 紫云閣背靠竹林,面向碧湖,坐在閣中往外看,不但是視野極佳,四周的景色也極美。 說它是閣,其實是一間五間寬的大敞廳,屋頂高三四丈,四周無墻,內有十八根盤云柱,紅色的柱子配著白色的祥云,十分的打眼好看。 竹木鋪的地面,中間置一竹木高臺,四面各有三階竹木梯,臺子四周的圍欄護手,皆雕刻著精美的花朵,花芯里還鑲嵌著相配的寶石。 紫云閣的外圍攏著白,紫兩重沙幔,清風一起,輕紗飄渺,宛如仙境,是一處絕妙的夏日納涼寶地。 含月進到閣里的時候,里面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因為四周的墻角都擺著大冰釜,還有頭頂四面的丈許寬的芭蕉扇,在小丫頭的cao持下,悠悠的扇著風,和外面的酷熱相比,這里簡直就猶如初春般愜意。 她放眼四下一瞧,梁mama正在后面的竹木高臺上盯著丫鬟擺桌,她腳下加快步伐,邁上雕著芙蓉花的階梯,笑嘻嘻的屈膝稟道,“梁mama,事情已經辦妥了,您這里有什么需要婢子做的,還請吩咐。” 梁mama也不多問,抬頭攏了攏鬢發,笑道:“大熱天的,還在府里跑了這么大一圈,也怪辛苦的,今日來的客少,咱們夫人重視藍家,單請了五夫人娘倆作陪,連主帶客的算下來,也不過三桌,有什么好忙的?” “倒是一會就要飲宴了,你說,要是沒個動靜,是不是太單調了些?” 含月想了想,建議道:“梁mama,藍夫人,藍小姐身上有孝,聽戲,說書,肯定都不合適,咱家夫人什么都沒準備,怕也是想到了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