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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碧松院外面留著的,全是三等丫鬟和灑掃上的婆子,還有些沒等的小丫頭。 不得不說,白氏這個時機的確是選得極好,她就是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地下,在侯府里的根基淺,擔心事后被清算,所以沒一個敢對她下狠手的。 剛才要不是藍佳音見機得快,眼明手快的拉住梁文玉,將人給擋住了,今日說不得,還真是被白氏給得逞了呢。 梁mama暫且不管白氏婆媳倆,打的是什么主意,現在只先把人弄回她自己個院子再說。 “白姨娘,您看看,多大的事兒啊?無非是下人伺候的不得力,您就哭成這樣。” “病歪歪的,還跪在涼地上,這可怎么使得?” “您是咱家侯爺心尖尖上的人,他老人家又在外巡邊,不在府中,您可不敢這么任性,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將來有個不好,可讓我們家夫人怎么說呦?” 說著,扭臉吩咐身后才來的兩個丫鬟,“芽兒,豆兒,你們倆還不趕緊將白姨娘扶起來,送回珍院去?” 這倆丫鬟身形高挑,舉止麻利,都是才從后院趕過來的,她們倆是沐凌鉉給他親娘的武丫鬟,別看瞧著清清秀秀的,可全力的時候,能按到一頭牛。 今日因著有貴客,怕她們倆禮數不周,便讓在后院屋里呆著,這不,才使人叫了出來。 兩人一左一右,扶起纖秀柔弱,楚楚動人的白姨娘,那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不,梁mama,我求求你,讓我見見夫人。”白氏被芽兒扶起來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今天的希望要落空了,她忍不住絕望的大喊,“求你告訴夫人,世子爺誤會山兒了......” “那不是我山兒做的,不是他......” 白氏比梁文玉年輕,她被抬進宣平侯府的時候,才十四歲,生下沐逸山也才十五。 和雍容端莊的侯夫人比,她就像一朵崖邊顫巍巍的小花,弱不禁風,惹人憐愛。 她明白自己的優勢在哪里,因此平日里也是柔聲細語,從不高聲,就是哭,也是婉轉悱惻,輕聲流淚的。 今日,怕是真的害怕了吧? 竟是如此失態的哭喊起來。 梁mama看著那漸漸遠去的人影,聽著那斷斷續續的含冤聲,心里真心覺得無比的解氣,腦子里隱隱綽綽的就升起一個念頭,覺著侯府的天,怕是要變了...... 她低頭附在含月的耳邊,輕聲道:“你只管把剛才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咱家世子爺知道,世子爺自會吩咐你下來該怎么辦。” “對了,告訴他,大奶奶怕是已經知道那件事了。” 含月點頭應是,喚婆子抬來軟轎,顧不得顛簸,讓人一路小跑的往前院趕去。 隨著這兩波人的離開,本來鬧成一團的院子,瞬間就恢復了清靜。 梁mama抬頭望了望銀杏樹上的葉子,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風淡云輕的說了句,“有些人那,可不要忘記了,咱們宣平侯府,從來都是嫡子為尊的,都到了這份上,要是還有人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哼哼......” “將來沒了好下場,可不要怪老婆子今天沒給你們提過醒!” 這句話一出,院子里站著的二三十個人影,都禁不住有些發抖,有兩個膽子小些的,甚至是腿軟的跌坐到了地上。 “哎呀,梁mama這話說的,咱們都是宣平侯府的奴才,又是在夫人手下聽差遣的,心里肯定只認定她是主子,絕對不會有二心的!”很快,就有識時務的伶俐人,趕著到梁mama跟前表忠心。 梁mama面上帶著笑,眼神卻沒放松,在人群中來來回回的瞧著。 不難發現,剛才不見的三五個有臉面的老人兒,這會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了,態度恭謹,笑容真誠,真真是侯府的好忠仆!(。) ☆、第八十四章 膽怯 含月得了梁mama的差遣,半點不敢耽擱的,就趕到了前院聚賢廳。 剛進了院門,就聽到正廳里傳來爽朗的笑聲,還有男子的談話聲,看情形,屋里的人們是相談正歡啊。 這丫頭知道廳里有貴客,也不敢仗著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就亂闖,當下讓門口的小廝進去通稟,自己在廊下老老實實的候著沐凌炫出來見她。 不一會,腳步聲響,正廳門上掛著的紫竹簾兒被人掀開,穿著寶藍箭袖圓領長袍的沐凌鉉便走了出來,身后跟著沐虎一人。 他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仿佛剛才在廳里笑談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似得。 這位淡淡的睨了一眼含月,冷聲道:“不用慌,原原本本把碧松院發生的事兒,說一遍就是。” 含月被他這冷颼颼的一眼,看的全身發冷,原本恰到好處的笑容,都給僵住了。 好端端一位窈窕少女,侯夫人跟前得寵的大丫鬟,瞬間就變得聳肩駝背的,好不可憐。 好在梁mama當時能派含月來,就是有她自己的考量,這丫頭天生口齒伶俐,從來傳話稟事都是梁文玉跟前的頭一份。 面對自家世子爺的無形壓力,含月開頭結巴了幾句,后面的話便越說越順,許是藍佳音攔住自家侯夫人那一幕太過震撼,含月說起來也格外的花了口舌,說的尤為活靈活現。 沐凌鉉幾乎可以想像,自己那個聰慧的小丫頭,是怎么發覺了事情的不對之處,又是怎么果斷的挺身而出,拉走了自己的親娘,四兩撥千斤的化解了白氏婆媳倆,針對娘和自己的陰謀。 他貴為侯府嫡子,從小又被宣平侯親自帶在身邊教導,在后院流連的時間極少。 在父親的耳提面命之下,知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對于后院之事,是不能插手過多的,要不然,被人知道了,會說他里外不分,越俎代庖。 但是,不插手,并不代表沐凌炫對庶長兄這一家子人不了解。 大概因為,沐凌鉉從小就在白氏母子的陰謀,敵視中長大,所以他對父親的寵妾愛子,還真是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等他稍稍再大一些,手里掌握的力量再大一些,沐凌炫不難發覺,每一次,當他憑臨絕境的時候,幕后隱隱約約的,都有這對母子倆的身影。 一來二去的,小時候本能的討厭,就變成了深切的痛恨,徹底將這兩位當作了家里最大的敵人。 所以當沐凌炫聽完含月的話,立即便曉得娘親手底下的人,還是有被白氏買通的藏在暗中。 要知道,這次處置白氏,沐凌炫就怕中途出變故,特意將自己知道的暗線挑出來,給娘親遞了一份安全的名單。 可最終,白氏還是通過自己在侯府經營多年的人脈,得到了沐逸山的消息,甚至還了解到他和藍家相處的細節,可見他知道的暗線,還是不夠多,不夠全啊。 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