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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情反而成了最簡單,最靠譜的了,畢竟自家老子好歹也平京最大的文官,就是頭上壓了個宣平侯府吧,可就憑沐凌鉉現(xiàn)在對自家的態(tài)度,那都不叫一個事兒。 至于平京府尹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和宣平侯府唱對臺戲之類的,就丟給藍大老爺去cao心吧,這位既然能把一國之相都做得有滋有味,還能應(yīng)付不了這事么? 三年之后,若是不想回京,拖延的法子也不會少,大不了臉皮厚點,來個重病之類的。 “不是我們不想走,實在是病的太厲害,走不了啊!” 想到這里,藍佳音頓覺自己的思緒,因著這一面久違的軍旗,跑得著實太遠,但不能不承認(rèn),這九面白虎旗一打出來,所有人的心情都覺得一松。 別人不說,只看壓陣的羅春國,都能吆喝著嗓子罵賊老天,“這么熱的天,是想將人全都做成脫水人rou干嗎?!” 胡清惠聽見這罵聲,就忍不住笑,她們在馬車上,本就有丫鬟大扇不說,案幾下,還置放了一個小巧的素銀鸞鳥冰釜,里面放著一塊冰,冒著絲絲涼氣,將整個車廂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 這玩意現(xiàn)在可真心不好弄了,在這樣熱的天氣,又這樣馬不停蹄的路程,也不知道沐凌鉉怎么想的辦法,反正每每都以為是最后一塊的時候,那些三五七九就會從遠處冒頭,又送來些新置辦的冰塊。 雖然只維持女眷和孩子,乘坐的三輛馬車不斷冰,但也完全顯出了沐凌鉉辦事的手段,就連林懷德都不得不在私下里,跟隨從說沐世子是個有本事的,不得小覷。 眼看離著谷口還有不到一里地的時候,馬隊停了,也不知道沐凌炫跟羅春國說了點什么,就見羅春國連連點頭,接著就傳令,讓屬下在附近找涼快的地方,安營扎寨。 這項號令一出,那些騎馬的隨從,小廝,乘車的丫鬟,婆子,便都趕緊的行動起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有人來請藍佳音兩人去帳篷里歇腳。 藍佳音扶著錦紋的手下了馬車,四下里一打量,最先注意到的,是前方站的筆直的三隊兵丁,每隊都是十人,正聚在一起,聽羅春國的指派,沐凌鉉和林懷德都站在他身側(cè)。 因著離得不遠,羅春國的嗓門又大,隱隱約約的,藍佳音也能聽到一耳朵,“......左右兩側(cè).....深入調(diào)查......”之類的話。 藍佳音忍不住往跟前走了幾步,卻看到林懷德原本粉嫩的嘴唇,都干裂的有了血絲,看著怪可憐的。 不由扭身在翠環(huán)那里要了水囊,又讓錦紋再去找了兩個水囊,并囑咐在里面放入搗碎的細冰沫和蜂蜜。 這種時候,冰碗是來不及做了,先做個簡單的給他們?nèi)齻€解解渴,下下火。 這個差事不出意外的落在了于成身上,他老子娘都跟自家大老爺走了,他卻自愿留下,說是要給小姐做個跑腿的,一路上過來,這小子的作用還真是不小呢。 眼見那三隊兵丁領(lǐng)命散開做準(zhǔn)備,在一邊伺候著送東西的于成趕緊跑過去,把護在懷里的寶貝疙瘩呈給沐凌鉉三人。 只見先入眼的,是一塊墨綠色的珊瑚絨布,打開來,是三個白色羊皮水囊,瞧這干凈漂亮的樣子,肯定是女眷那邊的。 這三位雖然不缺水喝,但是說了這會子話,也都渴了,扒開塞子就往嘴里灌,哎呦娘咧,這叫一個冰冰涼,透心爽啊! 羅春國一抹嘴,喘順了第一口氣,立馬豎著大拇指夸贊,“好東西!于成你小子是個好的,幫我跟五小姐道個謝啊。” 沐凌鉉和林懷德卻是不約而同的,朝著遠處抱拳行禮,羅春國放眼看去,藍佳音居然頂著大日頭,站在馬車邊往這邊看。 不禁趕緊甩著馬鞭子催促,:“小子,這可不成,這大太陽底下的,日頭毒著咧!” “五小姐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別一會曬中暑了,趕緊的,快讓小姐進帳篷去。” 于成應(yīng)了聲‘好嘞’,又塞給林懷德一樣物什,丟下一句,“小郡王,我家五小姐說了,這會,可就別假清高了啊,要不然可是你自己受罪。”撒腿就跑了。 林懷德納悶的舉起手中的管狀物,原來是一件由純白色象牙做的精致東西,也就一寸多不到兩寸長,約有大拇指粗細,通體的縷空牡丹花,漂亮的不是一點點。 羅春國也見過自家老婆和妹子用過這玩意,不禁一捂嘴,笑了,舉起水囊又是一通猛灌。 沐凌鉉見狀起了好奇心,走近幾步細看,待看清那東西是什么后,心里那叫一個酸呦,只覺得牙都要倒了。 原本還覺得甜絲絲的冰水,愣是讓她喝出來酸苦味! 這位猛地將塞子蓋緊,扭臉便頭也不回的朝著藍佳音走過去,連一丁點的遲疑都沒有,頗有些義無反顧的架勢。 藍佳音和胡清惠兩人是一道下車的,可胡清惠耐不住熱,早就鉆進了那搭在陰涼處的帳篷里納涼。 她倒是在太陽下站得住,白玉般的小臉被曬的紅撲撲的不說,還連頂遮陽的錐帽都沒帶。 大概是前世里在西地住的久了,藍佳音總覺得,不管是冬日里那像刀子般刺骨的寒風(fēng),還是夏日里guntang如火的當(dāng)空驕陽,這極致的冷和熱,都讓人覺得痛快淋漓。 若說南方的人猶如水一般溫情脈脈,婉轉(zhuǎn)內(nèi)斂,那么這里的人便如大山般穩(wěn)重,如驕陽般熱情。 藍佳音最為羨慕的,就是西地的女人,那敢愛敢恨,潑辣直爽的性子。 就像這太陽,光明無私,凡是它普照的地界,陰暗絕對會被驅(qū)散無疑。 她原本是想感受下久違的陽光,順便瞧瞧羅春國那邊,還會不會又別的動靜。 瞧瞧這一左一右,兩架猶如龐然大物,靜靜聳立不動的山脈,藍佳音暗暗在心里估計,這一番巡查下來,耗費的時日肯定不短。 難不成,車隊會在這里暫時休憩? 她心里正尋思呢,就看到沐凌炫沖著自己,直直的走過來。 藍佳音覺得好生驚訝,這位當(dāng)著人前,一直和自己保持恰當(dāng)?shù)木嚯x,怎么這會會這般堂而皇之的走到面前來? 而且,這人走近了一看,還是一臉不高興的表情...... 藍佳音瞧著沐凌炫明亮的眼眸里,赤*裸*裸的流露出委屈,不甘,嫉妒和悲憤。 呃,這么多種情緒全都混雜在一起,偏又從一雙眼睛里流露出來,看起來還真是很復(fù)雜。 她很是不解的問道:“阿炫,你怎么了?” “怎么看起來特別的不高興呢?” 沐凌炫瞄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但是沒吭聲。 忍著笑意,藍佳音又問了一句,“是冰放的少了?還是蜜加的少了,你這是嫌冰水的味道不好么?” “不是!冰水很好喝。”沐凌鉉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