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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經年累積的人脈,只也怕是最廣吧? 寶泰帝看著垂頭而立的魯王,暗想:“這孩子被朕壓制了這么些年,難道他心里就真的不著急?” “這總是不疾不徐的做派,是裝出來給朕安心的,還是他本就是個溫吞性子?” 老三誠王,賢妃之子,出身高貴,身后還有個順國公府,要是沒記錯,他家三丫頭,是嫁給撫東都督了吧? 當初是為了收攏王君達的心,可現在看來,也是為這孩子添了臂助。 誠王從小就愛讀書,受圣人教誨,最是溫文有禮,在這些皇子中也是最孝順的一個,當真甚和朕心。 寶泰帝看著眼含擔憂的誠王,暗暗尋思,“文人最愛沽名釣譽,這孩子門下清客幾百,他手底下向來大方,可這流水似的銀錢,是從哪里來的?” “是東邊的私礦,還是臨海的私鹽?” 小九齊王,年紀最輕,做事最低調,行事也最踏實,從不激進,總是讓著幾位哥哥,倒是個有度量的。 “可是他這次為藍愛卿開脫,是為了討好崇北侯府嗎?”寶泰帝忍不住輕撫梳的順滑的胡須,“那他知道藍愛卿和朕的秘密嗎?” (。) ☆、第一百零四章 一場大戲 原本四個已成年的孩子雖各有優劣,但還都算出息,所以寶泰帝的心里很穩,并不怕身后無人為繼。 唯一不順心的,也就是繼承人的人數有點多,四選一,選誰最合適,他卻一直拿不定主意,因此這太子人選,也就遲遲的沒有定下來。 本打算今年秋狩前,再好好的觀察,觀察四個兒子,到年底便把繼承人給定下來,可偏偏才過完年,就出了這樁遭心事情,徹底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想到這里,寶泰帝不由一陣冷笑,“那散布謠言之人,也真是個成了精的,他揣摩出了朕的心思,也不說謊話,只是將時間往前提了那么一提,一下子就把朕的老四給套進去了,端的又快又準啊!” 他不心疼作死的燕王,但孫子孫女大多都是無辜的,想到平日最得他歡心的二十七孫,那白胖胖的孩子也才五歲,卻要受父親的連累,以后都直不起腰,真是造孽啊...... “看起來,到底立誰為太子,誰是個真和善的,還得好好的考量,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徹底看清楚才行。”寶泰帝撥拉了幾下御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冷笑道,“朕看了看,十個里有五六個是參藍愛卿貪贓枉法的,兩三個是為他喊冤的,還有那么一兩個,完全是跟著湊熱鬧的,壓根是不知所云,還真是熱鬧的很啊。” “老大,老三,小九,你們三個怎么看?” 會御書房里除了三位王爺,就是右相古修省和五位尚書,哪一位,都是朝堂上的大鱷。 只不過,出于帝王術,歷來這右相和左相肯定是不和的,而六部院的尚書都是誰的人,那可就隱藏的深了。 今日倒是個難得的機會,寶泰帝覺得有時候壞事未必它就一壞到底了,看看,這會有意思的事兒不就來了? 魯王,誠王,齊王被父皇點名,垂著頭交換了個眼神,貌似沒人想做出頭鳥。 寶泰帝皺了皺眉,指著齊王道,“小九,你不是當朝為藍愛卿開脫嗎?那就你先來說。” 齊王躬身應是,他心里早有計較,這事的來龍去脈都了然于胸,自然不怕親老子考校。 “此番四哥謀逆之事,著實出人意料之外,而被此案牽連的官員更是越來越多,父皇下旨的第一日,才只有三十二位官員被查抄,但是現在才隔了短短三日,人數就翻了三倍不止。” “而今,父皇一手提拔的藍左相竟然也被人參了,還拿出了所謂親筆所書的投名狀,期間是非曲直,用意在何,都值得好好的推敲。” “旁的兒臣先不說,單說這封所謂的投名狀,它的可信度又有多大?” “先不說咱們京城赫赫有名的西洋市里,能仿字仿真的高手有多少,咱們就說這封信上的私印吧,兒臣在傳看時特別留意了,用的乃是樂善居士這枚小印。” “父皇,兩位皇兄,各位大人,你們和藍左相相處的時間都不算短,彼此間也應該很了解吧?” “此枚樂善居士的小印,兒臣倒是有緣見過幾次,有一次是出自藍左相早年間的繪畫,余下幾次都是他贈送師友晚輩的墨寶,可見此乃他寫字作畫時的專用私章。” “而投名狀是多重要的東西?這么重要的信件上,卻用了這么一枚玩樂消遣的小印,這是拿錯了?還是太隨意?” “兒臣敢說,這些理由怕都不是!” “可見這枚小印出現在這封信上,本來就是最大的漏洞!” “所以兒臣才敢在朝上勸了父皇一句,至于真實情況如何,還得等大理寺結案才能知道了。” 寶泰帝聽的連連點頭,不得不說,齊王這敏銳的觀察力,還真是讓他有些小吃驚,而且被四子背叛刺傷的心,也仿佛得到了些許安慰。 不是所有的兒子,都是蠢材啊! 說起來,寶泰帝從在大朝會上宣旨廢燕王那刻起,就展開了一場,精心編排好的大戲! 早在元月十八,百官開衙理事那日,藍明東就單獨來到御書房,請求私下覲見圣上。 當時在御書房里的,除了他們君臣二人,就只有田大總管一人,外面守門的小太監,也是田大總管最信任的干兒子,可謂是機密到了極點。 藍明東沒有任何鋪敘的長跪請罪,不但將察覺燕王意圖謀逆之事如實上報,就連他家那個不爭氣的三弟是怎么被人設計,又在其間干出了什么好事,都說了個詳盡,沒有半點的欺瞞。 至于那張被藍三爺偷取,又輾轉歸于燕王之手的信紙,本就是藍明東提前預備好的,上面那樂善居士的小印自然是個坑。 為的就是在燕王事敗后,心有不甘,想要拉他下水的時候,也好能有自辯自救的契機。 而紫君和阿潤這兩個活生生的人證,藍明東過后也交與田大總管,寶泰帝親自問過話,他一眼就看出,這對姐弟倆說的全是實話,絕對不是藍明東找來的偽證! 當下就讓人將姐弟倆送出了宮,偷偷看押在大理寺的密室中,知曉此事的人,絕對不超過一只手。 一樣樣的事實擺在眼前,可以想象寶泰帝的心情是多么復雜了,最開始的暴怒過后,他和藍明東在御書房里密謀了兩個多時辰。 為的,就是商議一個周全的計策,也好把燕王謀逆一事所導致的動蕩不安,降低到最低范圍。 而這一舉動落到有心人的眼里,更成了圣上要立太子的明證! 無形中,又加快了事情的進程。 說起來,這君臣二人也著實是忍得住的,足足準備了十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