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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珂笑而不語,和靜神情已經變了,趕緊轉身去喚人:“來人,將護衛都叫來,我和靜郡主的地盤豈能任人撒野?” 賓客都朝后退開,遠遠地靠在墻根,將和靜和容珂周圍空出好大一片地方來。也因如此,她們倆的一舉一動都很惹人注目。只見和靜一臉冷酷地放了狠話,容珂卻還是一副風輕云淡、淺笑盈盈的模樣,圍觀的人心里都在想,乾寧公主到底是年紀輕臉嫩,壓不住場面,這種場合還是被和靜郡主威懾住了。 和靜見容珂不說話,以為她不敢頂撞,心里也很是得意:“乾寧,我終究是你長輩,長幼尊卑不可亂,下次……” 和靜郡主還沒來得及說清楚下次怎么樣,夜空里就傳來一個幾乎扎入云霄的尖叫聲:“郡主,救命!” 大門被砰的一聲撞開,黑沉沉的夜色里,一群黑衣人出現在門外,幾乎要融入暗夜里。 他們也是一身黑衣,腰上掛著刀鞘,手上握著一柄細長的亮刀,在黑夜中反射著凜然的寒光。目光再往上移,能看到黑色的領口,以及,面容上銀色的面具。 一群殺氣凜凜、來路不明的黑衣人,臉上覆著面具,而他們的手下,正押著不久前剛剛離席的江安王。這種場面出現在獵獵寒風中,幾乎算得上詭異了。 和靜被狠狠嚇了一跳,等她看清為首那個人,更是膽顫:“明泰,你怎么在這里?” 江安王似乎剛被叫醒,衣冠凌亂,此刻被一個銀面人扣押著,長刀就橫在他脖頸口。他心中很是懊惱,長這么大,何曾有人敢這樣對待他?他之前顧忌著郡王的顏面,不肯開口呼救,現在看到了和靜郡主,他終于忍不住喊道:“阿姐,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和靜郡主看著橫在江安王頸前的刀,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回頭狠狠瞪著容珂:“這些是你的人?” 容珂笑問:“你說呢?” “你大膽!”和靜暴怒,“你知道那是誰嗎?你竟然這樣對待他。還不快讓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放開他!” 容珂聽了這話一點都沒惱,臉上的笑絲毫不變:“急什么。我說了,我會親自揪出膽敢謀殺我的元兇,現在不過剛剛開始,和靜姑姑就沉不住氣了?” 和靜氣得渾身都在抖,她用手指著這群黑衣銀面的神秘人,對著自己的侍衛大喊:“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上去解救郡王!” 侯府的侍衛立刻上前,有和靜郡主撐腰,他們有什么好怕的。其中一個侍衛急于表現,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然而他剛剛靠近,就看到站在江安王左側的銀面人將手扶到刀上,隨即一劃一勾,刀刃上就帶出一條血線來。 侍衛不可置信地捂住脖子,溫熱的鮮血透過他的手掌,汩汩向外留著。 院子里頓時爆發出尖叫:“啊!殺人了!” 出刀的人身姿頎長,一張銀色的面具牢牢蓋住他的臉,無法窺到他的模樣。但是看他出刀和收刀的架勢,顯然不是第一次見血,更甚者會讓人懷疑,他動手的時候,面具下的眼可能眨都不眨。 侍衛捂著脖子倒在地上,鮮血頓時淌了滿地。人群中又是一陣sao亂,紛紛往后擠。容珂就在這種慌亂中給自己滿了一杯酒,她的眼睛轉向獻舞的歌姬,道:“審問恐怕還需要一會功夫,不好讓參加宴會的各位失望。你們繼續跳舞,別怠慢了賓客。” 舞女們早就嚇得抱成一團,聽到容珂的話,她們抖得越發厲害:“這……” 容珂砰地一聲將酒樽放在桌子上。“跳!” 顫顫巍巍的琵琶聲響起,衣著鮮艷的舞姬在臺上回旋,不遠處,和靜郡主的侍衛還在和銀面人廝殺,鮮血四濺。 來赴宴的好些都是朝中命官或是公侯之子,他們身邊陪著歌姬、胡姬,這些人都不是見識短淺之輩,可是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們還是從心底里散發出一股寒意。 乾寧她竟敢如此! 就連和靜也被怵住了,她被血嚇得后退了好幾部,尖叫著喊道:“容珂你瘋了!” 容珂的暴力手段震懾住在場所有人,接連倒下幾個侍衛后,其余侍衛也膽怯起來,不敢再上前。這下眾人都收起輕視之心,看著院中這些黑衣人的目光也膽寒起來。 這些根本不是人,他們是殺人兵器! “我本不想如此,奈何不死幾個人,你們總不肯好好聽我說話。”容珂放下酒杯,拖著黑色的裙擺從上首走下來,“我當日遇刺,蓋是因為身邊的女官反水。我回去后仔細查了好幾天,發現這位女官似乎和江安王交情不淺。江安王,你和向卉的事,你怎么說?” 江安王如今臉色已經一片煞白。方才銀面人殺人的時候就當著他的面,江安王自小長于深宮,哪里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他聽到容珂的話,虛弱地嘆了一句:“我確實認識她。” 江安王已經承認了,和靜郡主也沒什么好說。和靜冷笑一聲,譏諷道:“容珂,你帶著來路不明的私兵殘害我府上的侍衛,這筆賬我給你記著。今日你敢這樣子對待明泰,你等著,天一亮我就入宮去找祖母,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要如何收場。” “奴陪郡主一起去。”張公公狼狽地扶了扶頭上的冠,伏在地上說道,“老奴還不曾受過這種對待,看來只能明日和太后討個公道了。” “方才還沒看見,原來張公公也在。”容珂笑道,“您是曾祖母身邊的紅人,宮里誰人不敬您三分,如今您竟然也被一同押了過來,確實說不過去。來人,還不快把張公公送過來。” 張公公立刻被推搡著走到前面,半路上還險些被一具尸體絆倒。張公公越發生氣,還沒等發作,就聽到容珂繼續說:“我聽聞這些天曾祖母和祖母一直在找刺殺我的真兇,我的事情不好讓長輩擔心,既然今天張公公在這里,那就勞煩公公做個見證,回去后就說,行刺我的真兇已經斃命了。” 和靜心里一驚,還沒等她反應,就看到容珂扭過頭,不帶任何情緒地說:“江安王已經認罪,就地格殺。” “容珂你敢!”和靜郡主失聲尖叫,張公公也嚇得腿軟。和靜幾乎是尖叫著說道:“容珂你瘋了,明泰是祖母最寵愛的孫子,你若動他,祖母絕不會饒你!” “長公主,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以下犯上,江安郡王可是你的叔叔!” 江安王也被容珂的話嚇了一跳,雖然他并不覺得容珂有這個膽子,但是刀就橫在他脖子上,江安王多少都有些怵。江安王說道:“我是你的長輩,你殺別人就罷了,你若真的殺我,那便是犯了弒叔之罪。” 見容珂不說話,和靜以為她怕了,連忙加了把火:“對啊,容珂,刑部尚沒有定罪,你若敢動明泰,那便是動用私刑,還要背上弒叔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