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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堅持,此事功在諸位名醫,他只是機緣巧合,不敢居功。遇到這種大事,哪個人不是上趕著搶功,唯獨蕭景鐸謙虛有禮,主動將頭功讓給其他人,太醫署的醫師心中滿意的同時,對蕭景鐸也和善了許多。 最終,克制瘟疫的赤熱方以太醫署的名義公布,蕭景鐸隱與幕后,全身而退。 他這樣做,一來是出于安全的考慮,畢竟他現在才十三歲,毫無勢力,實在不宜站于風口浪尖,二來,這個方子確實不是他一人之功,他沒有道理獨吞功勞。更何況世上許多好處并不張貼在外面,他雖然錯過了圣人的表彰,但是因為讓功之事,太醫署的諸位醫師對他非常和藹,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全天下最頂尖的醫師,能和他們朝夕相對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蕭景鐸借機向醫師討教醫理,受益匪淺。若是因為區區虛名就錯失太醫署醫師的賞識,那才是入寶山而空手回,錯過了真正的寶藏。 最重要的是,他獻方之事,太子知道啊。只要當權者心中有數就行,相比之下,爭奪赤熱方的署名權就沒什么必要了。 隨著朝廷發布公文,赤熱方大幅推廣,長安的疫病也很快受到控制。蕭景鐸在太醫署腳不沾地地忙了半個月,此時才有精力放松一二。他漫無目的地走在長安街上,思忖是不是該找機會從“清源寺”里回來了。 走著走著,突然身后傳來呼喚聲,蕭景鐸詫異地回頭,就看到一個少女站在對面,驚喜地看著他。 “蕭郎君,真的是你!”余娘快步跑過來,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蕭景鐸,“郎君,你怎么在這里?” 看到熟人,蕭景鐸也微微一笑:“我隨便逛逛罷了,這些天余阿翁身體可好?” “祖父已經完全康復了,這幾天能連吃三張餅呢!” 蕭景鐸想到這個場景,也被逗笑了:“這樣就好。對了,你這是要……” 余娘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碗,笑道:“這幾□□廷發布了藥方,我們隔壁阿婆正忙著照料染病的孫子呢,沒時間出來領粥,所以我來幫她端回去。” 蕭景鐸看向另一條街,那里搭了一行粥棚,在吳君茹的帶頭下,許多夫人都跟風施粥,其中定勇侯府的棚子前排隊的人最多。余娘還在快言快語地說話:“定勇侯夫人真是好心腸,免費布粥就不說了,還貼心地在粥了加了野菜……” “余姑娘。”蕭景鐸突然喚道。 余娘頓了一下:“怎么了?” “把粥給我。”蕭景鐸向余娘伸出手,余娘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蕭景鐸說的做。蕭景鐸端過粥,仔細觀看粥中的野菜,最后,他甚至將菜挑起來,反復觀察。 余娘被蕭景鐸的動作搞得有些慌:“怎么了,莫非這粥有問題?不可能啊,我也曾喝過,我一點事都沒有啊。” “余姑娘,勞煩你仔細回想。”蕭景鐸抬起頭,雙眼亮的出奇,仿佛熠熠生光的寶石一般,“你喝了這種粥后,可曾身體虛脫,四肢無力?” 這么一說,余娘還真想起來有一次她肚子痛,拉了好久才好。但是這些話這么好對蕭郎君說,余娘默默紅了臉,雖然沒有說話,但蕭景鐸已然看出了答案。 “原來如此!”蕭景鐸突然笑了,他雖然生得俊,但是平素里總是冷著臉,即使笑也是端方守禮地淺笑,是么時候這般情緒外露過。余娘看得不覺有些癡,等她回過神來,就看到蕭景鐸飛快地朝一個方向跑去。 “這又是要去哪兒?”余娘嘆氣,“竟然這樣急切,不知他要去見誰……” 蕭景鐸風風火火地跑到太zigong外的府邸,他顧不得失禮,抓著偏門守衛的胳膊說道:“這位阿兄,勞煩你為我通傳郡主或者太子,我明白鬼手印的由來了!” …… “所以,死者身上之所以會出現黑色斑塊,只是因為粥里的野菜有毒?” 第32章 懿旨 所以, 死者身上之所以會出現黑色斑塊, 只是因為粥里的野菜有毒?” “對!”蕭景鐸篤定地點頭, “我曾在終南山山腳下聽當地村民說過, 這種野菜有毒,但長得和蕨菜特別像,所以總是有人誤吃此菜。聽說中毒之后, 即使是身體健壯的成年男子也要難受三天, 更別說瘟疫患者本就體弱,再吃這種野菜更是雪上加霜。尋常人熬三四天后, 會慢慢將毒性克化, 但是瘟疫病人病故后, 體內毒性來不及消化,于是沉淀在皮膚上, 便會出現黑塊,看上去就像鬼怪的手印一般。” 聽完蕭景鐸的話,即使是太子這樣好脾氣的人都感到氣沖腦門。他捏住眉心,問道:“照你這么說,這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流言, 只是因為這些官夫人施粥時誤加了有毒的野菜? ” 蕭景鐸沒有說話,默認。 鬧到最后,所謂鬼兵現世, 所謂憫太子復仇, 所謂天降異兆, 竟然只是因緣巧合。有毒的野菜湊巧和瘟疫撞在一起, 帶偏了太醫署所有醫師的思路,甚至還讓東宮受了這么久的非議和沖擊。 容珂也良久說不出話來,最后,她無語地嘆了一聲:“無妄之災。” 是的,這次東宮簡直冤枉極了,完全是無妄之災。太子默默嘆氣,這群官夫人,不幫忙就算了,反而凈壞事! 可是除了私下里埋怨,東宮又能怎么樣?先不說這些官夫人本是出于好意,結果好心辦錯事,就說太子及他背后的東宮,敢一次性得罪這么多高官夫人嗎?這其中甚至還有宰相的夫人。 太子自然不敢,他只是儲君不是國君,怎么敢做這種得罪人的事情。所以這次東宮受到的冤枉氣,只能咬著牙認下。 蕭景鐸看太子氣得不想說話,于是識趣地退下。他沒有出門,而是站在院子外,靜靜等待一個人。 片刻后,容珂出來了,她正凝神聽侍女稟報事情,忽然身后傳來一個清冽的聲音。 “郡主留步。”蕭景鐸從墻角走出來,慢慢走向容珂,“我有一個懲治始作俑者的辦法,不知郡主愿不愿意聽。” 容珂輕輕挑了挑眉,笑了:“愿聞其詳。” “雖說家丑不外揚,但是郡主也知我們家的情形,所以沒什么可避諱的。不瞞郡主,六月我剛從清源寺回來的時候,繼母她在我的茶杯里放天花痘痂,意圖讓我染上天花。而這次瘟疫中,吳君茹可以說是幕后元兇,是她第一個在粥里加有毒的野菜,其他夫人只是效仿,而且中毒之人,大部分都是從她的粥棚里出來的。” 容珂差不多聽明白了,她笑著反問:“你是說……” 蕭景鐸嘆氣,這些宮里的郡主公主啊,明明已經聽懂了,卻不肯承認,生怕落人把柄,一定要別人主動提出,她們才會順勢應下。 于是蕭景鐸后退一步,對容珂長長作揖:“東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