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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時疫的預防和治愈之法也有涉及。幸而明覺大師和諸位師父不嫌我愚鈍, 傳授我許多行醫治病之術, 我在病坊也接觸了很多瘟疫病人, 結合上外祖父的醫書,此次城南的瘟疫,我或許可以一試。” “你上次還和我說你只是略懂一二。”容珂在一旁涼涼地說道。 蕭景鐸尷尬了一下,太子也回頭訓斥女兒:“珂珂,不得無禮。” 珂珂看來是這位郡主的小名,果然,聽到父親這樣說,容珂輕哼了一聲,當真不再說話。 太子這才轉向蕭景鐸,問道:“你此話何意?” “我或許找出了治愈瘟疫的方法。” 太子神色猛地一怔,就連容珂都放下九連環,抬頭朝蕭景鐸看來。 “你此話當真?” “我七日前在街上偶遇一位老者,他不幸染上瘟疫,我斗膽替他治療,如今這位阿翁已然熬過發病期,身體已在恢復了。” 太子的表情已經完全嚴肅起來,他沉聲問道:“這位阿翁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蕭景鐸將余翁的情況如實稟報,太子立刻喚人過來,交待幾句后,就打發這些人出去。一刻鐘后,出去探查的人回來稟報道:“回殿下,那位老翁雖然病弱,但確實不像患瘟疫之人。” 這時,容珂補充:“那日我也在場,這位老者確實得了瘟疫,我可以作證,他所言不虛。” “好!”太子撫掌贊嘆,臉上已經露出笑意,“蒼生有幸,天佑我朝!你可愿獻出藥方,救治更多百姓?” “三年前蕭景鐸承蒙殿下援手,才得以為母守孝,之后更是多虧了清源寺收留,我才能有今日。殿下和清源寺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時刻銘記在心,卻苦于無以為報,若能以我的微薄之力為百姓做些事情,實乃蕭景鐸之幸。”蕭景鐸將一張雪白的宣紙雙手呈上,“這是外祖父留下來的方子,我略微做了些改動。但病者無雙,這個方子對余翁有效,對其他人是否有效卻不敢過早定論。” “自然。孤會讓太醫署反復驗證,確認無誤后再行推廣。”太子從侍從手里接過藥方,隨意掃了一眼,就抬頭對蕭景鐸笑道,“你是這個藥方的原創人,太醫署的醫師試藥,少不得需要你的協助,你可愿去太醫署暫住幾日?” “蕭景鐸遵命。” “好。無論最后結果如何,你此番都立了大功,待此事了結之后,孤會上表朝廷表彰于你。”太子發現蕭景鐸臉色不對,于是問道,“怎么,你可有難言之隱?” “這倒不是,只是我醫術淺薄,研究了幾日也沒有想通鬼手印的原委,這個藥方只能治愈沒得黑手印之人,其余人,我暫時還沒想出辦法。” “怎會如此?”太子也皺起眉,“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怪病。” 蕭景鐸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殿下,我發現患病之人多集中分布在一片區域,靠近井水的人家患病多,遠離井水的人家患病少,所以我猜測,這種疫病,許是通過井水散播的。” “井?” “對,城南得病之人雖多,但仔細研究就能發現,這些人家周圍都有水井,所以我才作此猜測。至于為何有點病人身故后會出現黑斑,有的人不會……這我尚未想明白。” 容珂聽了片刻,突然插話道:“你的意思是,所有有鬼手印之人都罹患瘟疫,但不是所有患瘟疫之人都會出現手印?” “可以這樣說。”蕭景鐸點頭。 容珂沉吟了一下,扭過頭對太子說:“阿父,你說有沒有可能,瘟疫和鬼手印壓根就是兩碼事?” 容珂說完后,太子皺眉不語,蕭景鐸也如夢初醒。蕭景鐸站在醫者的角度上,一直想要找出會產生黑手印的疫病,此刻被一個事外之人點醒,蕭景鐸才驚覺,或許,這兩者之間本就沒有關聯! 蕭景鐸感到哭笑不得,這些天,他竟然自己把自己繞暈了。 按理找到新的出路,太子本該如釋重負,可是現在他的臉色卻非常凝重。太子叫來侍衛,厲聲吩咐:“立刻去查城南的井。還有,城門禁嚴,所有形跡可疑之人全部帶回大理寺。” “是!”侍衛用力抱拳,然后快速退到屋外,全程干脆利落,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一看就知絕對是軍隊出來的好手。 蕭景鐸從治病的角度出發,但是太子最先想到的卻是更隱秘的東西。聽到太子下達的命令,蕭景鐸才朝另一個方向想,越想越覺得寒意涔涔。 如果瘟疫和鬼手印是兩樁事,那是誰策劃了這些詭異的手印,又是誰推動不利于皇帝和太子的謠言?幕后之人借瘟疫之事煽動民心,究竟想做什么? 蕭景鐸打住思緒,不肯再想下去。他不過提了一句,容珂就能想到這或許是兩樁事,緊接著想到此事的幕后推手,可見這父女倆是合格的皇室中人,玩起陰謀詭計比誰都擅長,但蕭景鐸卻想就此抽身,不摻和這攤渾水了。 于是他也適時告退:“殿下金安,在下先行告退。” 蕭景鐸回到侯府后,很快從秋菊口中得知,因為他這幾天長時間待在城南,吳君茹擔心他帶回瘟疫來,所以和老夫人請命,將清澤院隔離了。換言之,蕭景鐸被禁足了。吳君茹還派人來傳話,以后每日會有人來給清澤院的人送飯,但是蕭景鐸卻不得主動離開此地,以免將疫病傳給其他人。為此,老夫人還免了蕭景鐸的晨昏定省,生怕蕭景鐸從府外帶回瘟疫,然后再散播給她的寶貝孫兒。 蕭景鐸僅是一笑置之,一眼就看穿了吳君茹的把戲。他去南城只是給了吳君茹一個發作的借口罷了,就算他不出門,吳君茹也會想方設法把清澤院和侯府隔離開來。畢竟吳君茹偷偷給蕭景鐸下了天花,不隔離起來可怎生得好。 蕭景鐸干脆將計就計,以最近身體不適為由,提出要回清源寺養病。吳君茹只當蕭景鐸天花發作,不想被侯府中人看到,這才想回清源寺。她計謀已經達成,無論蕭景鐸能不能從天花手下活下來,對不會對她的計劃產生影響,而且蕭景鐸住到外面便不會感染侯府中的人,吳君茹自然樂得如此,畢竟她的兒子才三歲,正是抵抗力弱的時候,不小心被傳染了天花怎么辦? 蕭景鐸就這樣離開定勇侯府,等他離開侯府眼線的視野后,蕭景鐸一改虛弱之態,生龍活虎地從另一個門入城,直奔太醫署。 這樣正好,他本來還在煩惱該如何瞞過定勇侯府的人,偷偷去太醫署議事,沒想到吳君茹的做法卻給了他一個絕佳的借口。 隨后幾天,蕭景鐸便大大方方住在太醫署,每日都在和諸多鶴發童顏的高人名醫研究赤熱方,探討瘟疫的應對之法。經過反復的討論和驗證后,太醫署終于敲定了藥方,上表皇帝,請求大幅度推廣此方。 蕭景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