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黃色的余暉從木頭窗戶撒進來,投在漢白玉地板上,令人有股淡淡的眩暈感。 左手邊放著一面屏風,素白的細紗里透過一道黑色的人影。嬋衣清了清嗓子,咳道:“小女拜見陛下。” 殿里安靜極了,沒有一個宮人,好像只有蕭澤一人,嬋衣的清脆的聲音便格外明顯。 “進來罷!”過了一會兒,嬋衣隱隱戳戳看見,他擱下手中朱筆,透過窗紗朝自己看來。 她不假思索,便繞過屏風進去。里面,蕭澤正坐的穩健如山,蹙眉看著自己。“陛下,孫銘公公說您有事尋我?” 蕭澤頷首,眸色疏離道:“你的功課太差,上課也不認真,朕尋你來是為你功課一事。” “啊?”嬋衣手在身后攪著,點點腳尖,黛青色的裙擺像朵花一樣在身后漾開。她烏發低垂,有些不樂意地咕噥到:“小女不是有意的。” “那些課文晦澀難懂,小女實在是聽著看著頭疼。李太傅授課時,小女也不知有意睡覺的……” 蕭澤說:“你天資不夠,也不能輕易放棄自己。雖然可能不能學得其中精髓,但認真一些,知了大意也是可以。”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的,以你的資質,現在應該是跟不上你們夫子的。近日下學后,你就來宣政殿來,朕親自指點你。” “小女……”小女厭學! “你的兩個宮女與暗衛稟報,說昨夜朕離開后,你很愉悅?”蕭澤掃了她一眼,涼涼道。 嬋衣:“……” “您……您居然讓人,讓人……”監視我? 她杏眸瞪得老大,不可置信道。似乎不相信,蕭澤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朕并非正人君子。”蕭澤掀起眼皮子,說:“你玩弄于朕,朕該如何罰你?” “啊……”嬋衣嚇得連退兩步,四處張望著,結結巴巴道:“您說什么,小女不明白。” 玩弄什么的,她可是清白的,不要隨意說。 蕭澤垂下眼眸,心下了然。昨夜尚不能確定,所以他一直心存疑慮。今日他故意試探,誰料一探之下才知道,昨日這小娘子果然是在逗自己玩兒! 他回神,冷笑一聲道:“你戲弄朕,朕要好好懲罰與你!” “罰你……,罰你抄清心咒一百遍,一日抄不完,就一日再加一篇,直到你抄完為止。” 蕭澤異常憤怒,甚至想拂袖大怒,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關進大牢,可是另一分異樣的情感將這年頭壓了下來。這份情感,被他歸為對那份救命之恩的感恩之心。 嬋衣看了他一眼,甕聲甕氣說到:“去年您嫌小女知道的太多,不知羞氣了小女好多日。直到今年春日初遇,小女也沒有機會見您與您辯解,至今小女心里還不舒坦。這次小女想著怎么也不能被您再不分青紅皂白的訓斥,便裝作不知人事。可您又訓小女,小女也不知曉該如何是好了。” “實在不行,您直接如去年一樣,不理會小女了就行。等時機到了,您恩賜小女回西山去就好了。小女再也不出現在您面前,招您的嫌!” 說罷,她委屈的別過臉,不去看蕭澤。 “朕何時說過不理你了!”蕭澤心中一跳,冷著臉叱到。 嬋衣梗著脖子說:“您兇小女……” 蕭澤:“……”他忽然提起的心一下子放下來,頭疼的揉揉額頭,說:“和誰學的胡攪蠻纏?怎么這般不講道理。” “小女本就這般性子。”她看著窗外,就是不看他。 蕭澤嘆口氣,慢條斯理起身,走過去伸出手遲疑了一會兒,揉揉她的頭發說:“明知朕不是那個意思,還偏要與朕作對?” 他耳根一抹暗紅并不明顯,嬋衣沒有看見。 “你……”他剛說話,又遲疑的停頓了一下道:“你不要如此。” 嬋衣聽了,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翹起唇角來。 蕭澤可真是jian詐,居然還讓鳴玉鳴翠監視自己,害的她暴露在蕭澤面前,受了訓斥,還要抄清心咒。索性,她就破罐子破摔,仗著他對自己的好感,來試一試。 女人的洞察力很強,一個男人是不是愿意縱容自己,是能從生活中的點滴小事看出來的。蕭澤無疑是對自己縱容的,或者說有好感。兩人的相處中,他一直都在悄悄退步。或許他沒有差距,或許察覺了卻并不在意。 可就這不值一提的小縱容,令嬋衣一點一點試探著前進,慢慢侵占他的習慣。 擱在剛認識的時候,他肯定是不會如此縱容自己的。 所以嬋衣才選擇,得知逗弄蕭澤的事情被發現后,立即思索救命法子。 “那您還要小女抄清心咒?”嬋衣終于回頭看了他一眼,說。 蕭澤沉默了一會兒說:“此事朕不能應允你。你作夜或許是真因為此,但是故意看朕笑話是有的。你年紀小小,還是多抄點清心咒。” 嬋衣側過頭,驚訝的“啊”了一聲。她說:“那能不能少抄點,十遍?” “十一遍?” “十三遍?”嬋衣一個個反問。 蕭澤在她額頭上敲了一個爆栗子,說:“五十個遍,一遍也不能少!你每日下學后就來宣政殿抄清心咒一篇,然后朕再指導你功課。” “不許再討價還價!” 嬋衣驚呼一聲,抱住自己的頭說:“疼~”聲音軟綿綿的。 “知道了,陛下!” 蕭澤見她不請不愿,頓了頓,忽然問:“何為鐵杵磨成針?”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碼字睡著了……欠你們的字數,這幾日會還的。么么噠, ☆、第37章 037 037 “啊?”嬋衣心里一虛,然后道:“您學問不是頂好的嗎?怎么問起小女來了?” “朕知曉它的意思,但它真的只是字面意思嗎?為何你今日和宜陽說話時,笑的不懷好意?”蕭澤低頭。 “呵呵……”嬋衣扭過頭打馬虎眼道:“還能有什么意思啊?您若是不相信,去問問旁人便是。” 反正,也沒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低著頭,眼睛四周轉轉,心里嘀咕到。 蕭澤負手而立,皺眉打量了她許久,才沉吟到:“朕姑且信你一次。” “好了,朕今日先為你把雌雉篇講了,清心咒明日再開始抄。”說罷他轉身回到案桌前,示意嬋衣過去。 嬋衣慢吞吞地走過去,說:“陛下,太后娘娘本就想將您和小女湊在一起。咱們不避嫌就算了,為何您還要主動監督小女功課?這不是,讓太后娘娘以為小女和您有些什么嗎?這樣一來,小女怕是就出不了宮了。” 蕭澤原本已經走至案桌前,撿起朱筆,聞言動作一滯。然后將朱筆擱到一旁,換了沾了墨汁的筆,說:“你若是與朕沒些什么,太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