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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年文人的心里,大概在自己的小命面前,什么“忠誠”“堅貞”之類的,就完全都不值得一提吧。 安老大雖然不恥中年文人的為人,但是中年文人這樣的膿包慫樣,倒是省了他不少的力氣。 能夠早一點到達敵方陣營,就能夠更加確保劉識不受到任何傷害。 安老大看清楚了形勢,也不曲折委婉,直接答道:“陸先生想去的地方,就是我們想去的地方。正好我們還缺一張路引,怕路上被拒,就只好搭乘陸先生的順風船了。” 中年文人一聽這話,如何還不明白總兵大人的計劃早就被這些人給識破了,而眼前這些都是欽差大人的人,要押著他到敵方陣營去,好把欽差大人給解救出來。 中年文人腳下一軟,跌坐在船頭,一個沒坐穩,身子往后一倒,噼里啪啦地滾落到了船艙里。 還沒等中年文人站起來,安老大一個眼神遞過去,立刻有人上前,無視中年文人的呼喊阻攔,在中年文人懷里摸索一陣,掏出一封信件和一件類似于符契作用的半邊貝殼來。 護衛將搜索所得來的物件遞給安老大。 安老大接過來,毫不客氣地打開信件,當眾低聲宣讀道:“我已完成許諾,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生死富貴,在此一舉。” 大概是怕對方記不清楚原先商定計劃,儋州總兵在信件中又特地將他們計劃的粗略提了一下,正好方便了安老大。 “他們打算擄劫大人做人質,在明天攻城的時候用來威脅威懾我方。然后再裝作為救大人不得不投降議和,在條件‘談妥’之后,再借機殺害大人,最后將這一切都推到大人的頭上!”安老大憤憤道,“好一招借刀殺人,栽贓陷害! 有這樣的心智計謀,不思抵御外敵,反而都用在自己人的身上,來謀取個人私利,真是枉為人臣。 不,應該是枉為人才對! 啊呸!” 安老大義憤填膺,對著中年文人啐了一口,咒罵道:“白瞎了你一肚子的學問,全都用來干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被人抓了個現行,中年文人就是想要強行狡辯,也無法自圓其說,只得怏怏地垂下腦袋,努力地思索著脫罪脫身的辦法。 欽差大人對比似乎早有準備,又一早就擺明了要徹底整治儋州戍所的態度,他先前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選擇現在總兵大人一方,現在,雙方看起來似乎是勢均力敵,那他是不是要重新做出自己的選擇了呢? 中年文人內心游移不定。 “你若是還想要活命,一會兒就給我老老實實地聽話。否則,大人若是遭遇了不測,你就等著陪葬吧!”安老大目眥欲裂,指著中年文人的鼻子罵道。 其他的護衛齊齊地盯住中年文人,眼神冰冷而凌厲,又憤怒得恨不能噴出火來。 中年文人一見如此,哪里還敢再猶豫不定,早就將他平日里總是掛在嘴上的對儋州總兵所謂的忠誠不二給忘了,忙不迭地點頭應下。 欽差大人能不能夠順利地從敵營里脫身,他是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一旦欽差大人受到一點傷害,眼前這些如狼似虎的人必然會從他的身上加倍取回。 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可抵擋不住這些人一身的腱子rou和狠厲。 到時候命都沒有了,他還要那么多的金銀珠寶、權勢富貴干什么呢! 安老大見中年文人“識情知趣”,心中一面為此而鄙夷不堪,一面因此而松了一口氣。 將中年文人拉起,又把信件和信物等物什都放入他的懷里,末了又替他拉了拉衣衫,整理妥當,安老大再一次警告道:“一會兒到了敵方營地,該怎么說你自己心里清楚。 萬一到時候出了岔子,我雖不敢保證在千軍萬馬中殺敵護佑欽差大人安全逃出,但是順手宰了你還是沒有什么問題。” 第558章 孝順 中年文人忙不迭地點頭,哪里還敢有二話,只能是不住地表達著對過往混蛋的行徑懺悔,對欽差大人劉識的忠誠不渝。 安老大對于中年文人的懺悔和忠誠完全都不相信,也毫不在意,他需要的僅僅是中年文人的配合而已。 “好了,說再多都不如去做一次。”安老大打斷中年文人文縐縐的剖白,抬手指向前方,吩咐道:“該怎么做大家心里都清楚,不用我再說一遍了吧。” 眾人齊齊點頭。 劉識之前早已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他們現在只需要遵命認真執行即可。 而此時留在營地里的張明華卻挑燈皺眉深思,徹夜未眠,根據劉識“被擄劫”前匆忙留下的計策,重新調整部署安排,以接應深入敵軍的劉識。 千萬里之外的京城,正在熟睡中的彭瑾突然之間感到一陣心悸,從睡夢中驚坐而起,心中一陣慌亂不安,就像是剛進行過超出身體承受極限的運動,一顆心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腦部因為供血不足而撕裂般的脹痛,幾欲昏厥。 彭瑾原本想躺下勻口氣,突然想起該不會是因為她白天思念劉識太多,所以夜里便有了感應…… 難不成劉識有了什么不測吧?! 彭瑾心中一驚,立刻連連勻口氣的念頭都給忘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彭瑾立刻勸慰自己,生怕自己一多想,不好的念頭會成真,連累劉識遭遇禍端。 可如果劉識真的遭遇了禍事呢…… 彭瑾想到當初在泉州時,劉識前往海濱戍所視察防務工作,結果卻路遇松本武一郎攔路時,她也曾經夢魘難醒,多虧了孩子鬧夜,她才從惡夢中擺脫出來。 這么一想,彭瑾心頭越發地沉重,憂思難解了,竟然連先前的身體不適都忽略了。 彭瑾愣愣地坐了好一會兒,直到被春夜的涼風一吹,感覺到一陣涼意,連打了幾個噴嚏,她這才從憂思中驚醒。 抬頭看著窗外黑黢黢的夜色,原本依稀尚存的一絲蒙蒙的月光此時也不見了蹤影,濃黑一片,如打翻了的濃墨,伸手不見五指。 正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 彭瑾心中驚慌不定,憂思郁結,再也難以成眠,干脆起身,準備一會兒天亮后去周府的事項。 周夫人昨天派人來傳話,說是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