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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的才學是極好的,但是,誰又能保證,這次就一切都順順當當的,就沒有意外了呢! 彭瑾在家里坐臥不安,劉識在貢院的考場里,在經過短暫的調整心緒之后,倒是文思泉涌,揮毫潑墨,如有神助,詩文天成一般。 等到彭瑾將后花園打理妥當,該清除的都清楚了,該種植的都種植了,又鋪了一條做足底按摩的卵石小徑,做了一架秋千,終于挨到十月初九的傍晚了。 是日天朗氣清,西風徐徐,斜陽西墜,灑了一地的赤金朱粉。 彭瑾坐在秋千上,雙手抓住吊繩,雙腿微微前伸使腳離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對著夕陽下的那株老松發呆。 蒼翠的松針,在夕陽的余輝的籠罩之下,泛起了一層金黃橘紅的色澤,迷蒙一片,原本的尖銳,也變得軟和起來。 就像是彭瑾,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收斂起她最初豎起的保護自己和孩子的鋼針,變得柔軟起來,慢慢地融入進全新的角色,融入進全新的生活。 開始,思念離開的劉識。 這思念既不是像之前劉識入獄時因擔憂而起,也不是往日日常生活中因夫妻責任而生,而是純粹的思念。 就像是任何一個妻子,思念離家未歸的丈夫一般。 因為情生難已,所以兩地相思。 貢院里,劉識做好了最后一份答卷,小心地吹干墨跡,收拾妥當,長吐了一口氣。 一切終于都結束了。 只等著明早放行,回家了。 也不知道彭瑾這幾天過得怎么樣,是又胖了,還是又瘦了。 真想快點回去啊! 夜幕降臨,星河漸現,時光緩緩流淌。 十月初十,如同任何一次科考后的學子離場,大早的貢院前頭就人頭攢動,大家都拼了命地朝前擠著,都想第一個接到自家應考的子弟,詢問考得如何。 哪怕有五城兵馬司的人,拿著兵器維持秩序,都阻擋不了人們的熱情。 彭瑾倒是想親自去迎接劉識,但是鑒于場面太混亂,幾乎每年都會發生推搡踩踏事故,為著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她還是打消了念頭,耐著性子在家里等候。 但是卻頭一晚就吩咐了下去,讓王三第二天清早,早早地趕車去貢院門口接劉識回家。 至于安老大等人,根本就不用彭瑾吩咐,天色還黑沉沉的,就都爬上了貢院前的大槐樹上等著。 站得高,才好看得遠,看得清! 才能第一次時間看到劉識,跑去迎接! 自打在彭瑾等人面前過了明路,三房又搬出來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安老大等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藏在劉識身后了,而是光明正大、自豪驕傲地對外宣稱,他們是燈籠巷劉宅的看家護院! 當然,一般看家的護院,他們是看不上的,也不屑與之并提。 比如,華安和華能兄弟倆! 總和盯賊似的盯著他們兄弟,也不知道防范個什么勁兒! 跟個娘們兒似的,一點都不干脆利落、坦蕩光明!(。) 第196章 難堪 一身竹青色直裰從貢院里出來,安老大等人正要跳轉騰挪地飛過去迎接,卻被人半路截了胡。 劉識看著面前堆著笑,親切萬分地稱呼他“三弟”的劉讓,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過來,劉讓這是借著工作的便利,特意在門口等著他呢! “二哥?!眲⒆R拱手還了禮,中規中矩,不見任何親切,也沒有一點失禮之處。 劉讓自覺拿熱臉貼了劉識的冷屁股,在同僚面前丟了臉,心里一陣不悅,面上卻并不顯,把職事暫時交托給一個沒什么人脈關系的寒門同事,自己親自送劉識出去。 在外人面前,劉識也愿意給劉讓和他自己幾分體面,便沒有推拒,任由劉讓熱情地接過他的氈毯等物,自己提了裝有筆墨的提籃跟在后面。 見是五城兵馬司的人親自護送,擁堵的人群自覺讓出了一條小道,讓兩人側身通過。 等劉識和劉讓兩人順利通過了擁堵的人群,安老大等人也涌了上來,面色不善地盯著劉讓,一副戒備的神情。 敢截他們兄弟的胡,真是膽大包天! 就是劉識的親兄弟也不行! 不,應該是更不行! 誠意伯府那伙人,哼哼! 看人落魄就落井下石,看人騰達就笑臉攀附,真是沒品! 白瞎了祖宗傳下的身份體面! 劉讓被眼前這一群草莽壯漢盯得心里直跳,下意識地握住了腰間的兵器,緊聲問道:“你們是誰?” 步子不易察覺地往后撤了撤,從和劉識并排站,變成了稍稍落后劉識半步。 劉讓自認為自己為人一向是八面玲瓏,輕易不得罪人,眼前這群兇神惡煞,肯定是來找劉識算賬的! 誰讓劉識是個愣頭青,認死理呢! 連帶頭討伐當朝第一寵臣趙銑的事也能干出來,更何況是得罪幾個江湖草莽呢! 他只是來接劉識,借機緩和和劉識之間的關系,可不是來當替死鬼的! 劉讓打定了主意,將自己掩藏在劉識身后。 安老大嗤笑,就這么點膽子,也敢來截他們兄弟的胡! 真不配做三爺的兄弟! 不如,再嚇嚇他好了。 安老大主意一定,頓時怒目圓睜,擼起袖子,上前一步,惡狠狠地喝道:“我們兄弟是什么人,還輪不到你來管!” 劉讓嚇得臉色一寒,悄悄地又后退了半步。 安老大一個眼色使下去,眾兄弟頓時會意,迅速形成一個包圍圈。 這樣,不論劉讓躲到哪里,都逃不出他們的手心。 劉讓臉色一白,后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干什么這個時候來和劉識攀關系啊!無端做了rou盾靶子! 現在就是他及時喊來了五城兵馬司的同事幫忙,撿回一條命,估計身上也少不了傷口、流血! 劉讓一邊退到最安全的位置,一邊思考著該如何在人聲鼎沸之中喊來同事幫忙。 竟然是絲毫都沒有想過,和劉識兄弟倆相背而立,一起抵御外敵。 劉識嘆息一聲,覺得自己原本對劉讓抱有的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