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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或是你變老了。”陸清搖又道。 謝潸然這下點頭道:“有道理!”她抱起壇子來敬他,道:“不過那時候雖然年幼,卻好玩得緊。若能讓我選,我定是愿意一直停留在那個年紀,無憂無慮的多好,管他什么的森羅萬象。” 陸清搖這下沒說話了,只默然碰了碰她的壇子,灌下酒去。見他如此,謝潸然也笑了起來,抱壇痛飲。 一壇接著一壇,喝得謝潸然的雙頰緋紅,一雙眼也似乎泛著桃花,說話說得舌頭都打不直了,陸清搖聽不清她說話,便只能將耳朵湊到她耳朵邊,這才聽到她慢吞吞的念道:“等我拿回rou身,解了這魔障,到時候看看誰才是狗腿子……” 陸清搖啞然失笑。 “陸清搖!”謝潸然突然大叫了他一聲。 陸清搖看著她。 “別離我這么近!”謝潸然肅色道:“你休想占我便宜!” “好。”陸清搖在她的眼眸輕輕沾了一下。 謝潸然忍不住閉上眼,伸出手來胡亂揮舞著,陸清搖握住她的手,她反而不動了,只睜眼將她看著。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謝姑娘是真的老了。 從前無法無天的那個人,變得越來越慫了。 ☆、此情相依(三) “謝潸然。”陸清搖開口道。 “嗯?”謝潸然應了聲。 看她那雙眼迷離的模樣,陸清搖道:“是誰說的,論喝酒,在浮屠山上,楚夜君能贏眾弟子,你能贏楚夜君?” “我說的。”謝潸然老實答道。 “那為何是你先醉?”陸清搖問, 謝潸然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沒有答話。陸清搖垂眸看她,她便朝著陸清搖輕輕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陸清搖將耳朵湊近了她的嘴唇,只聽得她鄭重道:“因為,浮屠山弟子,除我和兄長,都不喝酒。” 陸清搖不知說什么好。 謝潸然仍舊吃吃的笑,陸清搖默然半晌,伸出手去摸她的頭發,誰知手指將將觸碰到她的發梢,突然一頓,倏然從發中拎出幾個小樹苗來。 小樹苗正躲在發間偷聽,被陸清搖這樣子一拎,頓時“哇呀呀”的拉成一串,被提在了半空,蹬著腿叫道:“靈仰君,放開我!放開我呀!” 陸清搖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小樹苗連忙捂著臉道:“我們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看到!” 陸清搖還是沒有說話。 小樹苗連忙叫捂住耳朵道:“我們什么都沒聽到,真的什么都沒聽到!” 陸清搖卻道:“藏這么久,什么都聽見,什么都看見了才對。” 小樹苗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口齒不清的道:“不不不,我們不會說出去的!靈仰君你放心!” 陸清搖又不說話了。 小樹苗舉手發誓,信誓旦旦:“真的!靈仰君!我們保證守口如瓶!就算半槐君威脅我們說我們也不說!” “當真?” “當真當真!比親媽還真!” 陸清搖這才輕輕松手,小樹苗如獲大赦,“哇呀呀”的跳了下去,連滾帶爬的從門縫中擠了出去。落在后面的還想伸個腦袋來看,被陸清搖看了一眼,嚇得噤若寒蟬,連忙縮回了腦袋。 陸清搖忽然覺得它們有趣極了。 在陸清搖打理小樹苗的時候,謝潸然已經爬到床上去了,她向來睡覺沒有個姿勢,四仰八叉的躺著,今日卻不知道何故,睡的比往常乖巧了些,將自己蜷成一團,頭發撲散下來,只留了小半邊雪白的臉頰。 陸清搖其實還有話沒有說完。 但她睡了,陸清搖也就不再打擾她,替她蓋好了被子,開始收拾這屋子。待得所有的酒壇都清理好了,他便滅了燭火,坐在桌邊,本應是酒后倦意大作的時候,他腦子卻清醒無比,困意全無。 他想,若謝潸然再問,他到底在想什么,說不定自己會回答她。 琉璃影壁,閣前桃林。 那時候陸清搖在雅閣修補肅音琴,時常能看到窗外飄花,總覺得這飄花似曾相識,似乎下一瞬間便會有少女大笑著翻窗而入……可惜沒有。 也可惜,那時候的雅閣冷冷清清,已無人在窗邊抄書,或是聒噪不已。 亦可惜,第二天謝潸然早就忘了昨晚自己想問什么。 …… 謝潸然無緣無故喝了這么多酒,早上醒的時候差點頭痛得起不來,好不容易掙扎著睜開雙眼,卻見陸清搖還在桌邊坐著,正垂眸看琴,安靜如斯。 肅音琴正正的映入眼簾,謝潸然眉心不由得一跳。 “醒了。”陸清搖擦拭琴身,頭也不抬。 謝潸然愣愣的看了半晌,忽然捂著頭在床上滾了一圈,叫道:“啊,頭疼……” 陸清搖沒理她。 “頭好疼啊……”謝潸然繼續滾。 陸清搖還是沒理她。 謝潸然一個人在床上滾了半天,發現陸清搖沒有反應,就停了下來,窩在被子里面露出個眼睛來看他,委屈道:“真的頭疼。” 陸清搖這才抬起頭來,道:“你是喝了酒,又睡久了,起床喝些茶就好了。” “不起。”謝潸然道。 “為何?”陸清搖問。 “你昨天晚上占了我便宜。”謝潸然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道:“你今天若不向我賠罪,我就不起來了。” 陸清搖這下笑了起來。 謝潸然理直氣壯,道:“不管怎樣,反正你必須向我賠罪。” 陸清搖將琴放下,走到她床邊,伸出手去替她揉頭。謝潸然哼哼著躲開,不讓他碰,卻不知怎么始終擺脫不了他的手,她便不動了,閉著眼睛繼續道:“就算你給我按摩也不行。” “好。”陸清搖輕聲道。 他說是好,謝潸然等了半天卻沒聽到有后文,不由得睜開眼去看他,卻見他安靜的垂眸看著自己,一雙眸子像是夜空灑滿了清暉,有種說不出來讓人癡迷的意味。 若是常人,只怕早就醉了。 謝潸然卻是莫名其妙:“你老看著我干什么?” “……”陸清搖好一會才道:“沒什么。” “你肯定在心里誹謗我了!”謝潸然盯著他。 “沒有。”陸清搖道。 “肯定有。”謝潸然鄭重道:“陸清搖,我以前總以為你虛懷若谷,且這樣子認為了很多年,誰知道你居然是個衣冠禽獸,不僅喜歡占人便宜,還喜歡背地里說人壞話!” 陸清搖難得的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說是不是?”謝潸然道:“被我發現了,你看你藏得多深,若非我跟你朝夕相處,怎么能發現你的真面目!” 她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來,“啊”的一聲鬼叫,道:“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你為何怎么喝都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