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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為何,此時謝潸然總覺自己渾身都是邪氣,連碰都碰他不得,只能抬頭回望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清搖的目光慢慢化開,普通清冷的月光消散,化作一泓雪水,雖然清澈,卻仍看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靈仰君。”謝潸然最不喜歡的就是這般沉默,嘆了口氣,開口道:“你想說什么,便直說吧。” 陸清搖朝著她伸出手來。 謝潸然有些不明所以,茫然的看著他,陸清搖仍然將手伸著,謝潸然便莫名其妙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陸清搖牽著她在桌邊坐下,開口道:“我慢慢跟你說。” 聽得他要說正事,謝潸然懸了好久的心才放下心來,道:“只要你不殺了我就好。” 陸清搖本來想開口,聽得她這話,反倒頓了頓,道:“你以為我要殺你?” “是啊。”謝潸然揉了揉腦袋,道:“每天跟你在一起都心驚膽戰,我魔障復發,指不定什么時候你就不想替我瞞著了。” 她似乎有些頭疼,陸清搖便伸手輕輕的替她揉著。謝潸然也很享受,微微瞇起了眼睛,過了一會,聽得他道:“不會。” 謝潸然不信,道:“你才見著我就說要煉化我呢。” “現在不會了。”陸清搖道。 謝潸然笑了起來:“怎么,靈仰君是不是發現我的才能,覺得這世間少了個天才很可惜呀?”她嘖嘖道:“我就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可千萬不能死了,不然世界上會多多少麻煩事。” 卻聽得陸清搖接著方才的道:“現在煉化也沒用了。” 謝潸然霍然睜眼。 陸清搖看了看她這模樣,道:“起初你身上帶著的只是一點邪氣,煉化能將這邪氣化作烏有,可如今邪氣長成魔根,就算煉化了你,種子也還在。” 謝潸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可有他法?”半晌,謝潸然問。 “有。”陸清搖道。 謝潸然忽然有點不信他了,他若真有辦法,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告訴自己。但自己卻又好奇得要命,從前她可從沒遇到這樣的事情,如今遇到,陸清搖又會如何處理呢? “靈仰君有什么辦法?”謝潸然問。 陸清搖一時沒說話,謝潸然以為他在考慮,便讓他坐在這里考慮,起身出門,搬了許多酒回來,笑道:“靈仰君,我知道此事為難,你慢慢想。” 謝潸然聞著酒香發饞,便拆開一壇來喝,梅花香氣頓時撲鼻而來,陸清搖聞著這味道,不由得抬起頭看她,謝潸然便笑道:“靈仰君,我知道你們千鶴仞規矩多,這酒你動不得,我就自己喝了。” 她端起壇子來,準備解饞,誰知陸清搖忽然探出手來,將她手中這壇子奪了過去,謝潸然“哎呀”一聲還沒有叫出來,就見陸清搖將這壇子的酒喝了個一干二凈,不由得目瞪口呆。 “靈靈靈靈仰君……”謝潸然語無倫次。 她還沒回過神來,陸清搖就附身下來。謝潸然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一股梅花香氣混合著酒氣灌入口腔和鼻息,冰涼的唇異常的柔軟,不停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謝潸然雙腿不由得一軟,直接跌坐了下去,陸清搖卻將她環腰抱住,入目是他濃密纖長的睫毛和舒朗的眉,謝潸然只覺得渾身控制不住的微微發顫,好似稍有不慎就會癱軟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清搖終于將她輕輕松開,謝潸然頓時如同脫力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陸清搖目光垂下,默然將她看著。 謝潸然張口想要說話,卻覺得嘴皮發麻,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清搖輕輕的撫摸她的額頭,低聲道:“謝潸然。” 謝潸然愣了半晌,突然“啊”的一聲鬼叫了出來,道:“陸陸陸陸陸清搖!” 她指著他,怒不可遏:“你你你你你占我便宜!” 陸清搖難得的嘆了口氣,道:“我不是。” 謝潸然怒道:“你還說不是!你你你你……”她話說到一半,說不出來了,轉過身去將凳子全部踢倒在地,踢完還不解氣的要摔酒壇子,被陸清搖伸手握住了手腕,輕聲道:“你坐下。” 謝潸然扭頭瞪他。 陸清搖指了指她的額頭。 謝潸然下意識伸手去摸,猛的發覺自己額頭的種子幾乎消失不見,額頭平坦,光潔如初。 謝潸然不由得怔了怔,伸出手去摸陸清搖的額頭,卻覺陸清搖的額頭也是邪氣縈繞,和她的情況竟一模一樣,不知怎的,突然就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謝潸然才泄氣般的坐了下來,道:“這魔根,你替我分了一半,是不是?” “若你身上魔根除不掉,我會很為難。”陸清搖開口道。 “有這般嚴重么。”謝潸然悶悶道。 陸清搖伸出手去,將她的腦袋抱在自己懷中,謝潸然覺得別扭極了,但想想他肯為自己如此,似乎也沒有理由拒絕他,便悶悶的由他去了。 好久,聽得他在耳語低聲道:“謝潸然,我不是無情之人。” 謝潸然心頭似被刺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是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部分一萬字,自動腦補,我就略過了。 ☆、此情相依(二) 謝潸然想起,似乎自己在背地里說的陸清搖壞話,全都被他給聽去了。 那時候謝潸然在琉璃影壁為非作歹,每每都被陸清搖處罰,時常抄書抄得手軟,回來的時候就對陸清搖破口大罵。 金步搖和龍城常要笑她,謝潸然便道:“這有什么可笑的,你說你們都跟我一樣這么頑皮,怎么靈仰君老是罰我,卻不罰你們?” 龍城笑道:“若說頑皮,比起潸然你來,我們望塵莫及。” 謝潸然不信,道:“這些事情可都是你們跟我一起做的,我不信靈仰君不知道。” “靈仰君定是知道你是罪魁禍首,我們都是幫兇而已。”龍城道。 “幫兇難道就不犯錯了?”謝潸然輕哼道:“我看他就是討厭我,針對我,不然怎么會每次都只處罰我一個。” 金步搖微笑道:“我看不見得,每次靈仰君都叫你去雅閣抄書,他每次都坐你對面,只怕是想多看看你呢。” “看我做什么。”謝潸然道:“我有這么好看嗎?” 龍城連連點頭:“好看極了。” 謝潸然喜滋滋的道:“我也這樣覺得。” 金步搖忍不住笑道:“那你可覺得我說得有理?” “沒理!沒理!”謝潸然道:“就算好看,靈仰君也肯定不是為了看我!” 龍城在旁道:“我看不見得。” “怎么不見得?”謝潸然道:“靈仰君掌管戒律,最煩的就是我這種頑劣性子,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