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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看她,道:“你氣息紊亂,需要休息。” 心魔可不是休息便能解決的事情。謝潸然覺得有些疲憊,嘆了口氣,還是道:“好。” 陸清搖將手撫在琴面,彈了一首養神靜心的曲子,一曲終了,謝潸然仍在發呆,他便收手問道:“你在想什么?” 謝潸然真正的心思不愿告訴他,便胡亂說道:“我在想,從前我兄長在時,也喜歡撫琴,我雖不會彈,但聽音辨識,還是很懂的。” “我知道。”陸清搖道。 “你又知道?你還有什么不知道的?”謝潸然悻悻道。 陸清搖道:“楚夜君在樂理上造詣很高,遠近聞名。” “他造詣高不高我不評論。”謝潸然輕哼道:“我只知他愛琴,只是因為意境優雅,更能夠吸引女孩子的目光罷了。他皮相漂亮,又撫得一手好琴,修為更是不錯,見過他的女孩子都喜歡他得緊。” “便如玉如意一般?”陸清搖問。 謝潸然輕輕“咦”了一聲,道:“你怎的知道?” “我聽玉如意說話,字字不離楚夜君。” 謝潸然笑了:“是啊,我兄長如此風流,竟能攤上這么一個人。”她瞅了瞅陸清搖,道:“怎的,你想知道?” “時間充足,說來聽聽罷。”陸清搖道。 說到此事,謝潸然便揚了揚眉,道:“那便說來話長了。” ☆、年少初見 那時謝潸然才從琉璃影壁回來,受困于心,常常閉門不出。 謝君歡繼續用石頭砸她的窗子,謝潸然聽得窗戶被砸得砰砰作響,也不愿意理他,扯了被子悶頭大睡。謝君歡索性一劍將窗戶給捅了個窟窿,朝著她床上扔石頭,謝潸然勃然大怒,推窗罵道:“謝君歡你是豬嗎!砸什么砸!有本事你進來啊!” 謝君歡依舊坐在樹上,指了指她窗臺邊攀上來的花,笑道:“你從浮屠山走的時候,這花才這么高,現在兩年過去,都快爬進你窗戶了。”他帶著笑意,白衣翩然,如輕風拂過,清明悅耳,“你若還在屋中睡著,不知長進,就連這株小花都不如了。” “你才不如!你連看都不來看我,你怎么會知道我不知長進!”謝潸然將屋中的書全部朝他臉上砸去,罵道:“你就知道教訓我!” 她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火藥,脾氣大的要命。謝君歡越發覺得好笑,將她砸過來的書全部接下,穩穩的立在樹梢,道:“我每次來看你,你都悶頭大睡,既沒見著我,你又怎知我沒來看你?” 謝潸然哼聲道:“反正我也沒看到,怎么說不是也隨你?” 謝君歡笑了:“我若真沒來,怎會知道你每次都悶頭大睡?”他輕輕躍下樹梢,從窗戶翻了進去,不請自來的坐到了床邊,瞅著她道:“怎么了,我見你總是心神不寧的。” “我可沒有耽誤修煉。”謝潸然道:“倒是你,說是日理萬機,今天竟然有空?” “哪里有這么忙,雖然常師兄閉關,但師尊還在。”謝君歡說著,忽的握住了她的手,復問道:“你可有什么心事?” “哪有什么心事。”謝潸然擺擺手。 “那為何從琉璃影壁回來之后,你便一直憂心忡忡?” “你又是從哪里看出來我憂心忡忡?” 謝君歡道:“你每次有心事,就喜歡沉yin修煉。我每次來見你你都在睡覺,若非精力疲憊,困不可支,你怎么會去睡覺!” 謝潸然微微一噎,道:“是,是。你什么都知道。” 謝君歡笑了起來:“其他的我不說,可若是你,我就知道。”他看向她,聲音緩和下來,輕聲問道:“到底怎么了?” 謝潸然一下子竟開不了口。 兩人驟然沉默下來,謝潸然合眸片刻,睜開眼時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可能……惹惱了靈仰君。” 謝君歡煞有其事的點頭:“你這性子,不惹惱他才是怪事。” “不是這個!”謝潸然怒道:“到底聽不聽!” “聽,聽。”謝君歡笑道:“那你繼續講,我不打岔了。” 他說是不打岔,仍是含笑盯著謝潸然,謝潸然怒目而視,謝君歡依舊含笑觀望。兩人對峙一陣,還是謝潸然自覺理虧,敗下陣來,道:“我做的可不是一般的事。” “自然。”謝君歡這下認真的點頭,道:“但凡你要犯錯,都是驚天動地的。” “所以說才頭疼啊。”謝潸然道:“起因不過是,我和阿搖還有龍太子想去試試肅音琴的琴弦,是不是真如傳說般堅不可摧,誰知道那具琴脆得跟紙一樣,一切就斷。” “樂之狂制的那把肅音琴?”謝君歡訝然。 “是啊。”謝潸然道。 “那又跟靈仰君有什么關系?”謝君歡問。 謝潸然頓了頓,才道:“那具琴連著琉璃影壁的封印,琴弦一斷,封印碎裂,半山傾塌,琉璃影壁亂成一團。靈仰君本是守護那琴的人,此琴弦斷,他怎能不負責任?” 謝君歡輕輕“咦”了一聲,道:“這個事情怎么能怪靈仰君,明明是你自己犯的錯。”他敲著她的腦門,道:“這種大事,你怎么能逃避了之?” “我哪里又逃避了!”謝潸然道:“敢作敢為,這種事情我當然明白。”她想起這些事情,就不由得有些煩躁,看向窗外,好半天才道:“可是之前我跟靈仰君打賭,他輸了我,答應過我下次犯錯不會怪我的。” 謝君歡頓時明白過來。 “所以啊……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自己承擔了此時,一個人為修補肅音琴,在琉璃影壁呆了三年。”謝潸然將手按在心口,低聲道:“闖禍的事情,我也不是沒有做過,之前拔仙梅,拆魂骨,毀音臺,禍害了不少人,也沒覺得有什么。偏偏就靈仰君這事,念念不忘,成了心魔。” 謝君歡這下沒有答話,若是其他的事,他還可勸慰幾句,可這件事聽來,他竟也不知說什么好,便陪著她一起看向窗外,只見窗外盛景,生機盎然。 忽然,前方有弟子匆忙走進院來,合袖作揖道:“楚夜君,千鶴仞、朱雀臺有信傳來。” 謝君歡點頭:“就來。” 他出屋進院,聽弟子低聲細語,兩人交談片刻,回過頭來看著謝潸然,謝潸然頓時就知道他有事要交代給自己了,冷哼一聲,“砰”的一下將窗合上。 過了片刻,謝君歡推門進來,將一張薄箋遞給謝潸然,道:“既然沒事,出去走走吧。” 謝潸然也不去接,趴在桌上百無聊賴的翻著書,道:“說吧,這次又有什么魑魅魍魎出現,要我下山了?” 謝君歡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他特地將薄箋攤開來給他看,道:“先同方家一起除西海惡蛟,然后隨千鶴仞陸師兄去一趟驪山,途徑龍家說不定還能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