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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萬一她肚子的孩子是太子的……太子可還沒有子嗣……” 袁恭咬牙,反握住他的手,“大哥……你瘋了嗎?”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大哥,覺得似乎自己并沒有認識過這個人,還是說這大半年的被俘經歷讓那個深沉穩重,端方優雅的男人已經變成了一個他徹底不認識的人? 他甩手要走,袁兆幾乎是整個身體抱住了他,“二郎,求你救我,我們是兄弟啊。” 方瑾被派去給和親北狄的郡主做女官。可剛到北狄,杜杜爾汗的鐵騎就橫掃了北狄,北狄的那顏潰逃,將郡主拋棄,和郡主恐懼流落塵埃而自盡,她們這些女官使女就成了韃靼人的戰利品。 方瑾其實運氣不錯,被一個千夫長得了,一路還帶在了身邊。 后來俘獲了劉易之后,韃靼人最開始的時候很是奇貨可居了一番,不僅吃穿用度給的還可以,還收羅了一幫漢人奴隸去侍奉劉易。 也就是那個時候,方瑾被分配到了劉易的身邊,遇到了同樣被俘的袁兆。 他們原本也是表兄妹,如今又同樣是天涯淪落人。 就算之前并沒有什么私情,可在那樣的境遇下,陡然就發生了什么,也是應有之義。 一同在大漠牧了幾個月的馬,袁兆對方瑾也算是相依為命,絕望的時候也曾想過,要是一輩子回不去,那么牧羊放馬,好在也有她在身邊陪著。 可他卻沒有想到,每天只知道哭哭啼啼喝得酩酊大醉的劉易會在某天突然和方瑾有了首尾,從此就將方瑾叫到了他的帳篷里伺候。 袁恭問的尖刻,難道他心里就沒有糾結? 方瑾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他真的說不好。 可是他本能地認為,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還會是個兒子。 而現如今更重要的是,劉易的腦袋有些不那么清楚,在路上的時候,劉易還和方瑾說過,等他當了太子,要立她做婕妤…… 他現在難道不是所有的希望都在劉易身上了嗎?不管那個孩子是誰的,總歸現在要讓劉易信任他,劉易回了東宮,東宮原本就是太子妃徐氏的天下,方瑾挺著肚子進去,又是如此一個身份,簡直就是打了徐氏的臉。 劉易如今東山再起,還要靠徐家,所以劉易才讓他把方瑾送走的,他不能不辦劉易交代的事情。 他抱著袁恭大哭了起來,“二郎,你救救她,她也是個可憐人啊,她現如今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你難道就沒有半分憐憫之心嗎?”他揪住袁恭。“你不是那樣狠心的人是不是?” 袁恭順過氣來,不愿意再看好像女人一樣崩潰大哭的大哥,只咬牙走遠了些,悶聲道,“我將她帶走也好,免得你再起那些不應該的心思,你也該勸勸襄王不要再起什么心思了……如今二皇孫得了儲君之位,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襄王(劉易,他本來就是襄王,當太子之后撤了,現如今不是太子樂,就又成了襄王)再鬧,將朝廷鬧亂了,只能便宜了蜀王(劉璞)。蜀王要是得勢……你自己好生想想吧。” 扔下袁兆,他匆匆地走了。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東宮呆,而他此刻想見的人就只有一個,就是帶著孩子在家等他的張靜安。 他出了東宮,已經有一輛馬車在外頭等著他,他一看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里莫名就是一堵,看都沒看,轉身先讓人服侍著上了馬,一路往皇城外頭走去。 車駕緩緩地跟在后頭,依稀聽見車中有人叫他,可他只當沒聽見。 如果不是為了要安置方瑾,他大可以直接回家。 可現如今,他出了東宮,尋了那沒人知道的路,七繞八繞地走了不少的冤枉路。一路繞到了一處小院。 這小院是姜武送他的,就在他和方瑾訂親前不久,姜武送他的目的是讓他將來成家了好藏私房錢,位置很隱秘,周邊也安靜,雖然簡陋些,但是現如今已經是最好的地方了。 他不可能將方瑾按照袁兆說得那樣安置回家里去,交給吳氏什么的。 大哥一定是瘋了才那樣的想。 想到重傷的王鎮,想到死去的那些弟兄,想到如今身后跟著的方瑾,縱然是九死一生終于回到了家,他的心里也沒有半分的松快。劉易允諾給他的那些高官厚祿他根本看不上,他只覺得惡心,惡心得不行。袁兆是他大哥,可劉易是什么東西?如果不是因為韃靼人用他來要挾朝廷,袁恭根本不會去救他。要是早知道皇帝已經換掉了太子,他捎上袁兆偷偷跑回圣京,哪里會死那么多的人? 他現如今甚至于隱隱的后悔,早知道皇帝能一改常態改立太子,他真的就不應該救了劉易回來。 這一路上死了那么多的人,一小半死在韃靼手里,剩下的……難道不是來要劉易的性命的? 窩囊!冤枉! 不僅違背了良心,現如今還惹了一身的sao。 到了小院,他留下元寶安置方瑾,院門都不進,轉身就想走。 剛調轉了馬頭,就聽見身后哀怨的一聲呼喚,“二郎……” 方瑾最愛的人,始終是袁恭。 她從五歲起就和袁恭一起長大,兩個人青梅竹馬。她這一世無論什么時候,都忘不了那個每天翻墻過來看她,給她送一朵玉蘭花的小男孩。 就好像她永遠忘不了,家里要給她和袁恭訂親的時候,自己滿心喜悅的幸福一樣。 可是她也知道,那樣的幸福,她是再不會有了。 一切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張靜安那個跋扈嬌矜的女人硬生生的搶走了一切,逼著她一步步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最可怕的還不是她奪走了袁恭,而是張靜安居然讓袁恭現如今連一眼都不想看她了。 她反復回味著那個漆?的夜里,草原上突然下了大雨,整個天就好像一口倒扣的?鍋,?的伸手不見五指。周圍全是風聲雨聲,還有狂風撕扯牛皮帳篷發出的可怕的嘶嘶聲,帳篷里的燭火突然熄滅了。 劉易要尖叫,她也想尖叫,偏偏一個人從后頭抱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熾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低吟,“別叫,是我……” 她的二郎來救她了,她的二郎來救她了。 她激動得大淚磅礴…… 可就那天之后,她發現,袁恭連一眼都不再愿意見她了。 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川人王鎮卻日日都拿他身上穿著的那件瑩白色的軟甲開玩笑,怎么跟他換他都是不肯的,因為那是張靜安給他的,他還和那王鎮允諾,要是王鎮死了,他就將王鎮的劍送還給王鎮的老父。他若是死了,就讓王鎮將他身上的軟甲脫了送還給張靜安。 他一路上都避免跟她說話,就連她與靖江王妃告狀的那件事,他也一個字都沒跟她說過。 他只叫她文娘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