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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修好,那是絕無可能。 如果不是張靜安,她早就娶了合心合意的兒媳婦了。就張靜安這樣的,除了宮里的寵愛外,一無是處,只可憐她二郎小小年紀就出繼不說,還攤上這樣一個媳婦,怎么不讓她這個做娘的想起來就心疼? 她憤然冷笑,“我到是也想心疼她,可你是沒看她那副樣子,每日里來我這里請安,都跟施舍我一般,也不知道二郎在她跟前過得是什么樣的樣子。” 國公爺卻不這么認為,只是自己感慨,“二郎自小嘴巴最緊,他若是什么都不說,張氏又如何會進宮?只沒想到,平日里看張氏與二郎勢如水火,看來不過是小兒女斗氣,并不是要緊的。” 吳氏卻不樂意聽這話,但凡做母親的。沒有樂見兒子與媳婦親近勝于與母親親近的。更何況張靜安這個兒媳婦太特殊。 吳氏忍不住就挑眉,“你又不是不知道二郎和瑾兒的感情,他現如今被老爺子逼著娶了這個張氏,你覺得他每日里能好過?” 國公爺看她氣怒起來,不由得就勸,“再如何他也是娶了的,張氏就是他原配嫡妻,你給張氏面子,也就是給兒子面子。二郎可憐,素來我對他關心最少,現如今家里大郎是世子,千般萬般重擔壓著,毅兒又小,我們也都想好了要他走科舉的路。也就只有二郎能幫襯大郎了,你總不好讓他兩邊受氣。那張氏說什么做什么,你只當沒看見也就是了。” 夫妻這么多年,也只有國公爺哄著吳氏的,吳氏也知道與丈夫面子,她雖然心里不平,但也絕不反駁丈夫的話,只是說,“我若是不管她,太過放任,只怕大郎媳婦心里不舒服,畢竟她是長嫂,又是家里未來的主母。就說張氏打了二郎請來的管事嬤嬤的事情,她自己不敢去教訓張氏,三番二次的到我這里來攪。你說我這病歪歪的樣子,將來要怎么放心將家事都教給她?” 國公爺也嘆息,關氏為人溫順,開始嫁過來大家也都說好,可久了之后就顯出軟弱來了。軟弱倒也罷了,可不僅軟,還有些執拗,這就讓人頗為頭疼了。“說起來也是大家出身,早知道就該選她jiejie,那個姑娘我看著身為長姊倒有幾分風范。” 吳氏就冷笑,“你且就聽你那繼母說嘴吧。什么大家之女,也就是老太太七拐八彎地從老家親戚里尋到這么個人出來硬是要配給大郎。關家早一百年都不曾出過官了,我看什么氣度底蘊,壓根也早沒有了。就是她長姊又如何?總歸是配我們大郎不起。” 國公爺心說,方家又好到哪里去了,不過是個破落讀書人出身,以青年才高得了吳家老爺子青眼,這才將你meimei下嫁,如何又不見你嫌棄方瑾的出身?小關氏再如何,關家總歸是比方家要好的多。 要不然方瑾的年紀其實和大郎是最合適的,當初給大郎選親,吳氏卻一個字不提方瑾,要不然現成的人在跟前,怎么會被老太太給突然插手選了個關氏出來? 不過往事不可追,現如今說什么也都晚了,家和萬事興,他確實是怕家里這番動作傷了二郎的心,不由得感慨道。“不說大郎他們的事,大郎是個穩妥的,關氏也溫順,他們的日子,他們自己去過。只是二郎,這孩子,性子是越大越野了呢。”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二郎就變得越來越愛自作主張,當初他非要娶方瑾還情有可原,可后來在鸞儀衛里頭跟鎮撫司那幫人廝混不說,在何熏這件事情上,自己其實已經表明了家里的意思,可他一聲不吭就去保定把何運給廢了! 如果他還是跟父兄貼心換命,哪里來的那么多自作主張? 而且他的兒子他也知道,袁恭看著是個爽朗的,其實骨子里也一般的要強自尊,他可能不喜歡張靜安,可如果張靜安沒臉,他的顏面也不好過。張靜安都嫁過來一年多了,吳氏一個做婆婆的,到如今還盯著咬著的要收拾這個媳婦,自家人不說什么,怕是三房四房那邊可能就看不上。張靜安可是救了三房閨女一命的。就更不要說老太爺了。 吳氏也咬牙,“可不是大了后就不貼心了,我也知道當初不該賭氣把他送到我爹那里去,他現如今這樣,都是在罰我心狠,逼著我后悔呢。”隨即又埋怨丈夫。“也是你的錯,為什么一生出來,就過繼給你那死鬼弟弟。” 其實袁兆和袁恭是雙胞胎,同樣是袁泰頭一回做爹。可是當初次子過繼給早夭的弟弟是早說好了的。想到這個,袁泰也是無可奈何。不過袁恭過繼給弟弟,一落地,就是三等輕車都尉,吃著正三品的俸祿,多少比旁人家的次子要好的多了,不比三兒袁毅,將來要辛苦科舉出頭,不然就只能靠著大哥過一輩子了。 可就是因為這個,袁恭越長大,就越有主意。尤其是進了鸞儀衛之后。別的貴介子弟大多只是拉攏人脈,培植勢力,圖謀著一步步往上走。可他卻不甚安分,跟鎮撫司的人過從甚密不說,還跟楊學芳門下的那幫不安分的讀書人也能混到一起,交游廣闊,讓人摸不到頭腦這孩子到底想干嘛。 吳氏卻不耐煩,“還不是到處胡混,現如今這幫孩子,有幾個是能出息的?能老實守著家業就不錯了。端家就端鈺一個寶貝疙瘩,可你看他現在?書也不好好讀,也是一天到晚瞎混。” 袁泰卻長出了一口氣,就是胡混,也得有胡混的本事,能在京城里這幫紈绔中間混出名堂來,那也是本事。 他不像妻子一樣覺得萬事皆下賤,只有讀書高,他只是覺得,袁恭的心思,不在自己的掌控當中,這樣的認知,才讓他心煩。? 袁恭和張靜安這邊也出了大事。 天大的事情! 話說,張靜安從宮里回來,心里不免有點后悔,她進宮時候其實有點小心思,她琢磨著袁恭得罪了何家,最好別在京城呆了。要是能給他在外任上尋一個差事,他們出去躲兩年。那就最好了。 這一世,她絕不放袁恭一個人走,她一定要跟著袁恭去了外任,一步不離才是。 可是今天的話題卻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偏了,還被劉梁嚇唬了一番,這份心思就被拋到了腦后,現如今想起來真心是后悔。 回到家里,又看見袁恭一臉陰郁地坐在屋里。屋里幾個丫頭都被趕在外頭,半點聲息也不敢出。 張靜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也打發了丫頭們都走遠些,小心翼翼地繞著袁恭走了兩圈。 她不清楚,袁恭這么坐在屋里,不吭不哈地,究竟是想跟她說話。還是心情不好,要跟她發脾氣呢? 袁恭瞇著眼萎靡在那里,看見丫頭們都走遠了,這才緩緩地對張靜安開了口,“朱山大人找到了。” 張靜安驚了一驚,在他對面坐下,打量著他的神氣,小心道,“你這是怎么了?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