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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伺候,沈魚倒是樂的清閑。 正值盛夏,林府后園一方荷塘,如今倒是應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景兒。 綠浪印著點點新荷,隨著微風左右翻飛搖擺,影影綽綽,好不熱鬧。 沈魚并不會水,也只敢坐在塘邊看看水珠在荷葉上滾動,再賞一賞芙蓉新開的風姿。 夏日里的雨水來的急,走的快,正是午后新晴,她一個人沿著種滿拂柳的青石小路,圍著荷塘走了一圈,只覺得賞心悅目。 暑氣隨著日頭上趕著便冒了出來,沈魚拭了拭腦門上的汗珠,瞧著一汪碧水,起了心思。 到底是個未足雙十的半大的姑娘,平日里裝得如是端莊沉穩,骨子里的玩心卻還是有的。 沈魚席地而坐,四下打量一番,未見人影,便大著膽子褪了鞋襪,撩起裙擺,一雙嫩白的蓮足連帶著半截細白的小腿便沉入水里。 清涼的細滑的觸覺,讓沈魚很是受用。伸手撈起一只嫩嫩的蓮蓬,細細剝了,入口便是清香甘甜的味道。 蓮蓬吃得,花也賞了,涼也納了,磕睡蟲便也跟跑出來了。 沈魚困的一雙眼睛已經呈半合半睜之狀,腦子里哪里還有什么有傷風化之說?摘了幾朵荷葉蓋在臉上,往后一躺便見周公去了。 這地界偏的緊,沈魚這般原也不易叫人發現,只她貪涼太過,竟不曾把一又玉足從水中移開,這才出了差子。 沈魚正睡的香甜,只覺小腿一疼,嗷的一嗓子便坐了起來,身子不穩往前栽了一栽,若不是她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那塘邊的青石牙子,就沖她尋摸的這處偏僻的地界,恐怕這汪荷池里便新添了一縷芳魂。 沈魚來不及后怕,只覺得的小腿處一陣賽過一陣的疼痛。 她將腿從水中抬起來,便發現一串細密的血珠子,便順著她細白腿冒了出來。 她原想拿著帕子拭一拭血跡,探個究竟,幾次將那帕子靠近腿上的傷口處,只那傷口疼的實在厲害,卻又是次次退卻。 柳淮揚將個大佛送走,半天不見沈魚的蹤影,沉著張臉,喚了芣苢去尋。 不出一會,芣苢便將沈魚的蹤跡報給了自家主子,只見那陰沉的臉,才稍緩一些。 柳淮揚揮退芣苢,只身一人朝著那蓮塘深處尋人,久尋不果,正有些隱隱不耐,就聽不遠出傳來一聲并不文雅的驚呼,不是沈魚還能是誰/。 他提腳快走幾步,靠得近了,便見一身淺碧夏裝的沈魚坐在一汪新荷旁邊。 只是眼下他并沒心思欣賞姑娘可以同新荷媲美的好風景,只見沈魚哭喪著一張俏顏,無措的看著自家嫩白的一截小腿,腿上的血跡卻是正順著美好的弧度正蜿蜒而下。 柳二爺一雙入鬢長眉緊緊斂起,三兩步邁了過去,低頭一瞧,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只見沈魚那半截小腿上,幾個深淺不一的齒痕,現在正往外冒著血柱。 “你再這般愣怔下去,也不必等大夫過來救治,血流盡了,命自行交待了便是了。”雖是嘴上冷嘲熱諷,手上動作卻是沒停,從懷中扯出一方巾帕將個傷口緊緊扎住。 沈魚原本正疼的抓耳撓腮之際,冷不妨便聽他一副頗帶情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爾后便也只能呆呆的任著他拿副帕子在她小腿處”胡作非為” 他仔細檢查一下,確定除了那一處咬傷,再沒別的傷口,這才稍許放下心來。抬眸卻見沈魚呆呆的盯著她瞧,小姑娘俏生生小臉,兩眼含淚,想是疼的厲害。便不覺溫和聲音:“可還能起身?” 沈魚委委屈屈的點了點,心想她不過是個躲懶睡個午覺罷了,招誰惹誰了,沒個緣故滴便叫個不明物體咬了一口。 她拉了拉裙擺,勉強遮住自家的腳背,覺得有些難為情。轉身四處尋那先前褪下的鞋襪,卻是缺了一只,百尋不見。 只聽水里呼啦一聲,岸上二人同時駐目,一頭白地黑花的大肥豬自水中冒出個豬腦袋來,那寬闊的豬腦門上頂著的一只蔥心綠的繡花鞋,同沈魚腳上那只正是一雙。 沈魚不自覺的撫了撫她腿上的傷口,又愣愣的瞧著那水中的黑花大肥豬,一時只覺得思緒萬千,卻又是無從縷起,一陣一陣的發蒙。 她,她這竟是讓個豬給咬了? 柳淮揚盯著那水中的豬腦袋,微微瞇了瞇漆黑的眼眸。接著便彎身抱起猶自在地上發愣的沈魚。 沈魚悄悄掙了掙,小聲音的說道:“爺,放奴婢下來吧,不過是個皮外傷罷了,奴婢走的了路。” 柳淮揚冷哼一聲:“你且說說你打算如何回去,嗯?”他意有所指的瞧著她裙擺下若隱若現的腳踝。 沈魚臉一紅,喏喏的半天也未說出來一句話來,只覺得這人算是丟了個盡了。 她一朝貪涼,還在光天化日下脫鞋褪襪已算是有傷風化之舉,卻又是讓個大肥豬給咬了一口,這可算怎么回子事兒喲。 若是傳揚了出去……還不驚掉人的下巴? 第57章 哦哦 她一朝貪涼,在光天化日下脫鞋褪襪已算是有傷風化之舉,卻又是讓個大肥豬給咬了一口,這可算怎么回子事兒喲。 若是傳揚出去……還不叫人驚掉下巴? 沈魚一時只覺得羞愧,倒也忘了腿上的疼痛。 眼看便要拐出這片荷塘,再往外走,便是林府內宅了,四下都是來來回回的下人,她這副樣子,叫人瞧見,也太無狀了一些。 沈魚有些為難,抬眼看了看臉色一直不大好的柳二爺,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幾番計較之后,終于決定,還是不提為妙,丟個臉罷了,還能少塊rou不成,若是再惹惱了二爺,沈魚低頭瞧了瞧自個腿,自是承受不住的。 姑娘只悄悄將臉埋在柳淮揚胸前,自欺欺人一回,只當眼不見為凈。 柳淮揚哪里不曉得她的心思,也不點破,瞧著她似鴕鳥一般,將個俏生生小臉埋在他胸前,禁不住牽了牽嘴角,緊了緊懷中的人兒,低低的在她耳邊悄聲道:“藏緊一些,可是要出去了,一會子一眾下人面前丟了臉,可是再也找補不出來了。”沈魚聞言抖了抖,抓著他衣襟的雙手又緊了一緊。 柳淮揚微微一笑,接著便轉入一處暗門,陰暗的夾道里面哪里曾見過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