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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小溪,你去找何歡,躲起來,幫我報警。”孟平川捏住她的后頸,“只要你安全,我就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 程溪哽咽卻不敢糾纏,孟平川說的沒錯,她的存在除了能演一出亡命鴛鴦,此刻起不到任何作用,能做的就是抓緊時間去報警。 “快!”孟平川呵斥道。 “那、那你呢?” “我還有重要的事情。” 找到當歸的兒子。 冥冥之中的預感,孟平川始終認為,那日當歸冒死回到內地絕不是為了他多年不聞不問的兒子,他一定別有所圖,且這件事的重要性與生命對等。 當孟平川查到何歡那頭后,便長時間跟蹤她。 但一無所得,她是個看似放蕩隨便,實則生活作風極其良善的人,獨自經營一家裁縫店,手作改良新式旗袍,一個月頂多兩件,專供有錢人家的太太們穿搭。 后來他通過嚴冬的關系,查找了何歡近十年的通話記錄。 數據難免有缺失,何況早年間不用實名制購買電話卡,以至于孟平川大海撈針之后,仍被好運眷顧。殘缺卻龐大的數據庫中,何歡每個月都有一通固定電話,當歸失蹤前的數據里沒有顯示,便是當歸失蹤后,每個月一通。 整整五年,從未間斷。 孟平川順著這個線索查過去,對方電話一直無法接通,任何偵查設備都用不上。這也更加肯定了孟平川的猜想,何歡和電話那頭的人,想必跟當歸的兒子有關。 一直沒有得到確切消息。 直到比賽前才從嚴冬那頭得到對方的具體地址。 天意使然,孟平川難以用理性的思維來思考這件事,一股暗中的力量似乎在引領著他一步一步接近真相,這大概就是水落石出的必然。 車速放緩,距離裁縫店越來越近,孟平川迅速在程溪唇上咬了一口,柔聲問她:“要跳車了,怕不怕?” “怕。” 程溪死死咬住嘴唇,堅決不讓他看出自己的恐懼,“但是我更怕失去你。” “媳婦兒……” “孟平川,你答應過我的,要給我一個家。” “嗯,還有倆大胖小子。” 程溪笑中有淚,“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跟程溪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好心情。”孟平川說得虔誠,“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我曾經吃過的苦,有多值得。” 此間下沉,我所有的厄運都是為了世間只此一人的你。 他握緊程溪的手,說:“后面的車子很快就要追上來了,不要猶豫,快跳下去!” 程溪來不及反應,大腦發蒙,整個人全由肢體控制,她打開車門,浩大的涼風從她發絲間穿過,巴掌似的抽到她的臉上。 她回頭看了孟平川一眼,眼神篤定,笑意盎然。 像當日在巷子口與孟平川初識那般的含苞羞色。 “孟平川,你還沒跟我說過‘我愛你’。” 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 生命是一場飆車,而我樂意為你自毀前程。 只因你是我愛的人。 也是我親密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句,原本是“生命是一場飆車,而我有權自毀”,出自弗朗索瓦絲·薩岡。 我稍微改了一點。 法國女作家,不熟悉她的作品,只在大學選修課上看過她一個短視頻。 薩岡極富才華,有些離經叛道,喜歡賽馬、酗酒和寫文,挺酷的。 以后讀過我再看看要不要推薦吧。 看評論有小姑娘說要推文,那就先推一本吧,文字端莊,亂世流離背景下的故事。 有空可以讀讀看。 最后,我好像還是第一次作者的話寫這么多,鼓個小掌哈哈。 新文也可以提前收藏,我急著想寫了。 第47章 病床 程溪跳車后, 孟平川的心思安定不少。 方向盤掌控在自己手中,命卻早就交付程溪,這種命途的歸屬感就像夜航時船頭上掛在冷風中的一盞油燈,海浪洶涌,微弱的光芒被聚攏在燈罩里, 從橘紅一點一點冷卻變成微藍的幽火, 搖曳, 卻散發著安撫人心的暖。 至少還活著, 不是嗎? 道路盡頭有余路平的人死守,此刻掉頭只會與前一撥人狹路相逢。 孟平川冷靜決斷,把車往后倒了幾步,發動機轟鳴低吼, 孟平川隨車身一起顫動, 他順了下胸前的安全帶, 蓄足馬力猛沖出去。 “嘭!” 巨響過后,孟平川整個人撞到方向盤上。 耳邊嗡鳴,孟平川迅速踩停, 比撞擊聲更為刺耳的一聲剎車聲戳破心弦。 整棵新移栽到院前的松樹苗被孟平川的車撞倒在地,枝干沒有全部折斷,露在車頭外面的松針還是打著擺兒。彼時, 幾戶人家的燈同時亮起。 院兒里先傳來一陣嘈雜。 孟平川握拳敲了幾下自己的頭,急著下車,沒什么大礙,當整個人踩到地上時不免踉蹌幾步, 趁這家主人還沒出來,他已經踩著下水管道從兩墻間隙抽身而退。 時機比預算的更為機巧,余路平的人到了。 這家主人生拉硬拽愣是把倒車鏡掰扭了個邊兒都不肯撒手,呼喊著街坊鄰居一起幫忙,捉不到肇事司機,只好生擒后頭追趕而來的人。 看他們的打扮也不像什么好人。 隨即有人報了警。 糾纏之中,緊趕慢趕的給其他阿厲匯報情況:“厲哥,我這邊出事了。” 阿厲正在路口守著,說話時開門下車,靠在車上:“人跟丟了?” “是,不止跟丟了,我們還……還惹上了麻煩!” 阿厲意料之中,語氣再尋常不過,“長話短說。” “孟平川撞了車以后,人跑了,我們正好趕到,爛攤子現在收拾不了。” “拿錢了斷。”阿厲給旁邊幾輛車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分散車輛。 拿著手機的小弟的胳膊還被幾個大爺擰著,他掙脫不開,無奈道:“厲哥,他們已經報了警,警察馬上就到了,現在拿錢也不好了結,您還是先撤了吧。” “嗯。” “您放心,我這邊的幾個弟兄都沒有犯過大事兒,該怎么辦怎么辦,我會看著處理的。”小弟往四周張望,“厲哥,孟平川應該走不遠,不過這條路穿插了不少巷子,住的也都是老年人,您自個兒小心。” “行了,我看著辦。” 阿厲掛了電話,進到車里,想起余路平先前賞他的一巴掌,心里有氣,拿手貼著自己的臉陰冷的摸了幾下,目不斜視地吩咐身邊的小弟:“傳話下去,任何人找到孟平川都不要急著下狠手,等我來。” 小弟看了下他的眼色,遲疑道:“老板說找到人